第152章 善惡滄桑
“方師傅，何必欺人太甚……？你要搞清楚，陰陽養鬼宗可不是好惹的，我今日若是死在這裏，來日，就有高手找到你的頭上，屆時，不光是你，你的親人和朋友都會被斬盡殺絕，方鋼，我勸你要三思而後行，萬萬不要意氣用事，那會死的很慘。”
即便到了這種境地，董成仍舊能絕地反擊，用如此厲害的威脅回應我。
“是嗎？董成，那我倒要試一試了，你以為自己在養鬼宗內很重要不成？我覺著，你啥也不是，死在這裏，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人為你出頭，因為，養鬼宗內都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惡人，他們會為你報仇嗎？你做夢吧。”
我大聲的嘲笑起來。
“方學長，這人，該死。”
不知何時，榮大昌和另外四位公子哥的魂魄飄到身後，榮大昌對我說出這話。
緩緩回頭，看一眼成了怨鬼的藝校五公子們，歎息一聲說：“諸位，對不住了，我盡力了，……但還是沒能保住你們。”
“方學長，這事兒不怨你。”
五名公子哥一道回應，然後，看向董成，眼底都是怨恨。
榮忠飄了出來，看著董成說：“姐夫，我最後喊你一聲姐夫，要不是事實俱在，我真的不敢相信，做出這等慘案的人是你！
榮家待你不薄啊，即便你和我大姐有矛盾，你恨榮家，也不該下此狠手啊，你還是人嗎？當年，你落魄的時候，不是榮家收留你，幫助你東山再起的嗎？你就是這樣回報榮家的？
先不說我大姐如何，隻說我父親，他一直信任你，你捫心自問，對得起他老人家的這份信任嗎，你的良心呢，被什麽東西吃了？……啊？你說話啊。”
榮忠臉上都是怒意。
“哈哈哈……，良心，多少錢一斤？榮忠，你們榮家上下看著我是什麽眼神？那是憐憫，而我，生來就該是高高在上的人，不需要憐憫，老爺子待我不薄，但我也不能留他礙事不是……？”
董成瘋狂的笑著，說的都不是人話了。
常鶴道長一直沒有多說什麽，此時突然說：“董成，清風竟然是你的孩子？好，很好，貧道隻能找你索命了。”
常鶴道長陰森的看向董成。
藍衣鬼和紅衣厲鬼做主，後麵的白衣怨鬼們雖然恨不得立馬撕碎了董成報仇，但也都不敢逾越。
“鳳兒，你命令羅穎殺了常鶴，救我一命，我不會忘了你的……。”董成就像是溺水的人，拚命的想要逮住最後一根稻草。
“榮鳳，還不殺他更待何時？”我大喊一聲。
“殺……！”
榮鳳的黑發猛然揚起，下一刻，匯合羅穎，這對母女已經衝到了董成的麵前。
“你們不給我活路，那就一道死！”董成真的瘋了，拋出一堆紅符，浩瀚的能量被引發出來。
哼！
羅穎和常鶴道長一道冷哼，下一刻，兩隻藍衣鬼揮動鬼爪，就打散了紅符催動出來的能量。
啊……！
一聲慘叫，董成的身軀被榮鳳、常鶴道長和羅穎掏穿了！
源源不絕的湧過去白衣怨鬼，它們瘋狂的攻擊董成！
慘叫聲隻持續了數個呼吸，就淹沒無聲了，董成已被鬼怪們打成碎粉，陰風一卷，什麽都沒剩下。
一道漆黑的鬼魂想要逃跑，卻被羅穎和常鶴一把撈住，不管董成靈魂的求饒聲，這兩隻藍衣鬼瓜子用力，噗嗤一聲，董成罪惡的靈魂變成了漫天的碎片。
所有的鬼怪都張開嘴巴吞噬這股能量，鬼軀愈發的凝實。
董成死透了，靈魂都被消滅了，再也不複存在。
“哈哈哈……！”榮鳳仰天大笑，半響，她緩緩轉身，看向我，忽然，深深鞠躬。
除了趴在那起不來的榮鸞，以及自持身份的羅穎和常鶴道長，其他的鬼魂都對我深鞠躬，感謝我將它們從悲慘的命運中解脫出來。
我用桃木劍支撐住不倒下，看著這一幕，忽然覺著，一切努力都沒白費。
榮鳳沒有說話，施禮之後直起身來，一揮手，受到重創的榮鸞憑空飛到手中，榮鳳怒火升騰，扣住不停掙紮、叫罵的榮鸞，陰森說：“我這就送你上路！”
說著，舉起鬼爪就要擊碎榮鸞的靈魂。
嗡……！
一聲悶響，一座高有數十米的鬼門關，突然憑空顯現，榮鳳的動作一下子就被定格了，然後，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將數百鬼怪籠罩。
“陰司有令，爾等之事需閻羅親審，不得擅做主張，速速入地府來。”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鬼門關之後傳來，然後，數百鬼怪被無形的力量緩緩的拉進了鬼門關。
“也罷，……榮鸞，你我的恩怨到閻王爺麵前解決就是，……方師傅，多謝你。”
榮鳳無法行動自如了，眼瞅著要被拉進鬼門關了，隻來得及留下這話。
“方大師，謝謝你……。”數百隻鬼怪被拉到門裏之前一道喊著。
“方師傅，小心陰陽養鬼宗。”羅穎和常鶴道長被拉走之前留下這話。
“諸位，一路走好。”
我學著古代的禮儀，抱拳拱手，對著漸漸消失在鬼門關之內的一眾鬼魂回禮。
嗡！
再度一聲響，鬼門關閉，一閃後就消失了。
我保持抱拳的姿態，任憑雪落在身上，在風雪中站了好久。
一周後。
榮家山莊中，眼睛通紅的清風在會客室中和我見麵。
清風抱著那口桃木劍，坐在對麵，眼神複雜的打量我。
“清風，你師傅常鶴道長的山門回話了，讓你在紅塵曆練數年後回歸山門。
還有，你義父董成在失蹤之前所立下的遺囑找到了，榮氏集團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轉到了你的名下，你是榮氏商貿集團的最大股東，法律程序已經走完，你以後可以在山門中修煉，也可以回到集團中掌管企業，都隨你了。”
我淡淡的看著清風，緩緩的說出這些話，注意著他的變化。
清風聽到義父失蹤的時候，不可遏製的身軀一震，雖然勉強保持著鎮定，但畢竟年紀小，遠遠做不到董成那樣的喜怒不形於外。
清風沉吟一下，說：“方師傅，我並不稀罕這份產業，要是可能，願用這東西換回師傅和義父。”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覺著董成死了……？”我暗中一笑，麵上裝著不懂的詢問。
“方師傅，你今天找來，無非是想要問詢某些事，也罷，你就直說吧。可以告訴你，因著某種感應，我知道義父已經死了，他不會回來了，失蹤什麽的，都是糊弄人的。”
清風的臉上湧現怒容。
“哦，是嗎？你倒是實誠，那好，有些疑問直接問你好了，首先，知道你的生身父親是董成嗎？”
我看向清風。
“知道。”清風到底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很好，你比董成誠實了太多，這是好現象。”我淡淡一笑，手指敲擊一下桌子，接著問：“你參與血統詛咒沒？”
“沒有。”清風很堅定的回答。
“嗯。”我不置可否。“知道芸香嗎？”
“當然知道，她是我孿生的小妹。”清風看著我的眼神中有怨恨。
“你還有臉說孿生？芸香拚命催動詛咒，你卻坐享其成，很有趣嗎？”我譏笑著看向清風。
“你這個……！”
清風聞言額頭青筋突起，手握住桃木劍柄，看樣子，想要用要用桃木劍在我身上穿出無數的窟窿來。
“難道我說的有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清風的臉孔由紅變白又變黑。
“父親之意，不讓我參與，我隻能聽從，但是，我沒想到父親會指使鬼物殺了師傅，嗚嗚……！師傅，我對不住你……。”清風繃不住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
“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晚了？計劃開啟，你師傅就被詛咒鎖定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凶險，但最後還是……，唉，你認為自己是無心的，我卻認為你有意看著事態發生。常鶴道長真是培養了一個好徒弟啊。你義父在失蹤那天立下的遺囑找到了
掏出煙盒來，弄出個根香煙點上，我一邊吸煙，一邊說出這話。
“方鋼，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害師傅的心，沒有！”
清風猛然抬頭，仇恨的看著我，咆哮聲聲。
“是，你沒有害人的心，但是，你師傅卻因為攔住了你的路而被害死了，隻有你成了董成名義上的義子，這偌大的產業才能在遺囑上送給你。
董成早就計算好了。
你即便不清楚他的全盤計劃，但一定因為這份家業而動心了，所以，你看著芸香為此犧牲壽元，活不過三十，你看著自己的師傅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你沒有參與，姑且算是無心的，但沒有阻止，你就是有意的。這是兩種含義，希望你能聽懂。”
我彈了一下煙灰，吐出幾個煙圈。
清風手上的青筋蹦起來了。
“你覺著董成死在我手中了，所以才這樣怨恨？沒關係，我就在這，你隨時可以來報仇，但是，話不說不明，理不講不清。
有些事，董成不會告訴你，那麽，我來告訴你。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一切隨你，先從你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榮鳳說起吧，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