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瘋魔世界
經過我的調解,周靜靜打開了心結,不再糾纏過去的恩恩怨怨,周家也對另外兩家放手了,三個家族風平浪靜,不知有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周家、趙家和馬家對我的印象很好,介紹來了不少金主兒,我去幫主顧家故去的人做法事、選墳地,很是賺了一些,是按照業內規矩來收費的,不會貪多。
我重複著師傅的老本行,出苦力打造棺材販賣出去,絕對標準,一頭大一頭小的壽材賣的不錯,這是體力活兒,不用遵循鬼門規矩,掙多少錢都可以自己用。
紙錢、疊元寶之類的活計,也是這樣的方式,不用捐贈出去十分之一。
隻有接下‘生意’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規矩。
我和小師妹手中能用的錢變多了,我將三分之二存在小師妹的卡中,自己留三分之一備用。
雖然我倆有點小錢了,但艱苦樸素仍舊是我倆的風格,生活質量提高了一些,別的沒什麽改變。
最近一段時間社會上很是不平靜,本地新聞聚焦在兩條消息上,一個是大巴士莫名行駛到海邊山崖時掉了下去,其上二十人全部遇難的新聞。
監控顯示,當時,大巴士在市內街道掉頭,開出城外,一路瘋狂的開到海邊山崖,直接衝了出去,先是掉下後撞擊岩石形成火球,然後,碎片殘骸落到海水中,至今也沒有打撈上來,屍體碎片早就被海水衝沒了。
死亡的除了司機,都是年輕的大一生。
消息傳開,市民為之悲痛,紛紛感歎生命的無常。
第二件事是本市七九防疫醫院出了個事件,莫名的死亡了大量的大夫和護士,院長和副院長等人也死了個徹底。
給出的說法是,醫院出現新型病毒傳染源,目前,醫院已經隔離成了禁區,其中的患者早就被轉移走了。
這事兒搞得人心惶惶的,消毒用品和防疫護具賣的特別火。
這是明麵的,暗中卻在流傳那裏的醫生和職員集體中邪的傳聞。
有轉院的患者信誓旦旦的說看見了醫生和職員們集體發瘋,一邊喊著‘我有罪’,一邊用手術刀劃拉自身,直到最終的死亡……。
當然,很快就有人出來澄清了事實,然後,傳播謠言的病人也改口了,說自己在胡說八道。
相比這兩條大新聞,其實,國內發生的怪事更多、更厲害,但市民們自然是最關注本市的事兒。
形勢一片混亂,在全國各地的一線大城市中,出現了數千起命案,轟動了全國。
因為,死的人中有很多大富豪或者很有名的公眾人物,且死的都很是蹊蹺、可怖。
如,某市舉辦國際電影節時,剛做完手術恢複了一定的行動力、應公眾要求坐著推椅來‘走’紅毯的某國際大牌女明星,忽然站了起來,發瘋的喊著‘我有罪’,並一頭撞死在旁邊的廊柱上。
她隨行的保鏢、經紀人和家人也紛紛喊著‘我有罪’,同時用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式自盡當場。
血染紅了地麵。
當時可是晚八點時段的現場直播,全民都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一時間舉國嘩然!
這隻是開頭,後來,接二連三的出事兒,某集團女總裁在醫院中喊著‘我罪有應得’的口號跳樓自殺,她的家人跟著自盡……。
諸如此類的新聞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短短一周時間,就有數千人莫名死亡,不算保鏢和隨行者,全都是非富即貴很有名兒的人物,他們中,有一小部分在公眾麵前以極端詭異的方式死亡,死前高喊‘我有罪、我罪不可恕’之類的口號。
這種邪門的怪事在全國發生,引動聚焦,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在關注。
明裏暗裏無數人在調查,目前,還沒有公布調查結果。
風雲動蕩,道上的陰陽師和方士們都在關注著這些事,大家都覺著這是人為製造的靈異事件,但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大都作壁上觀。
大家都清楚,若果這些靈異事件是某位或者某幾位道上的‘大師’做的,那麽,誰出頭都會被打擊的!
此事相當的危險,陰陽師和各派方士們大多不予理會,深恐惹火燒身。至於為某些單位出力的那些‘懂行的’?不知他們有沒有本事調查清楚?
總之,一片大亂,全民開始恐慌。
不過,沒關係,時間一長,言論導引之下,恐慌就將被驅逐,到時候所有的靈異事件都會被科學解釋明白,比如妄想症、分裂症、幻聽和幻視之類的,也就沒有什麽靈異可言了。
如此規模的靈異事件也不是我這麽個剛入行的陰陽師能解決的,因此,當新聞看著就是了,千萬不能強出頭。
我也在關注著事態發展,不過,畢竟不是自己的事兒,主要心力還是放在了自家的大事上。
在周靜靜的建議下,我將那筆做陰間生意收入的十分之九送去了周家,很快,以我和小師妹名義成立的‘扶助特困行善會’成立,我和小師妹分別是掛名的正副會長。
周家按照我的要求尋找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絕不走繁瑣的流程,避免出現伸手到錢袋中的家夥,相信在周家的控製下,沒有這樣的蛀蟲產生,要是真的出現了,周家絕對不會輕饒的。
扶助對象有著明文規定,如無兒無女的老人、貧困的家庭之類的,然後,派人去查一下底細,防止有人利用這些人來騙錢,隻有絕對的符合標準,才能發放。
女生溫嵐珊符合這些標準。
她的母親生病住院,弟弟年幼,父親早逝,她是貸款上學,利息很高,晚上經常出去打工,為了掙錢,夜場都去。
當這份調查報告放在我眼前的時候,周靜靜也在場。
我翻看著基金會的調查報告,忽然抬頭,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周靜靜。
周靜靜臉霎間通紅,很是愧疚的說:“學長,是我的錯,在一個寢室住著,我竟然發現不了異常,還以為嵐珊經常出去鬼混,所以……。”說到這裏,姑娘低下了頭。
我將資料放在桌子上,看向周靜靜,忽然笑了,輕聲說:“你也不用自責,大半月的,你們都被水鬼折騰的不輕,再說,你那時候眼高於頂的,看不到這些很正常,我欣慰的是,現在的你脫胎換骨了,能夠看到身邊的事了,這讓我感覺高興。”
“學長……。”周靜靜看了我一眼,臉更紅了,扭頭不看我了。
我‘哈哈’大笑,感覺非常好,在材料上簽名,確認這筆錢可以發放給溫嵐珊,又舉起辦公用的章,在文件上蓋一下。
今兒起,溫嵐珊的學業和母親的病,我這個基金會全包了,一個是,她真的需要幫助,另一個是,她在龍柳村中拚命救我的事我始終記著,這是個好姑娘,至今還保留著那啥,我不知道她在夜店掙錢的時候,是如何保持的,她很美,一定有‘狼’盯住了她,感謝老天保佑了她,從今後,她的人生應該有光明了。
要是過往的那些‘人’敢找她的麻煩,我不介意讓群鬼們活動一下手腳,哼!
我嘴角浮現自信的笑意,鬼棺中多出一百多隻可以做助力的陰魂厲鬼之後,整體實力大增,現在的我信心很足。
我和周靜靜此時就在棺材鋪後院的房間中,她是特意來此送這份資料的,我請周靜靜做行善會的財務,數額不大的時候,她簽字就好使,但數額較大,就得我和小師妹簽字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應有的過程。
周靜靜接過我簽字的文件,起身告辭,我站起來送她出門,她上車前忽然扭頭說:“學長,都十幾天了,你都不去上課,難道要繼續留級?還有,林妍薇那妮子拜托我給你帶好呢,說是你總是忙著工作,沒時間和她煲電話粥。……我看,她的怨念很重啊,學長,你可要當心了。”
我一臉尷尬的打著哈哈,送周靜靜上車。
她帶走了這份文件,溫嵐珊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了,不過,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水鬼事件過去十幾天了,我一直警惕著對方的報複,畢竟,秦化然逃走了,他背後可是大門派龍虎山,而我出手壞了他的事,隻要用心就能查出來,秦化然必然恨我入骨,我不提高警惕那就是在找死。
但直到如今,對方也沒有動靜。
這種狀況下,我距離林妍薇她們遠一些是有好處的,避免無意中牽連的妹紙們遭殃,但顯然,林妍薇生氣了,認為我避著她了。
姑娘似乎賴上我了,沒事就往我這跑,我還真就得躲一躲,怕連累她是其一,最主要的是,這十來天來,小師妹和我打起了冷戰。
她跑去宿舍呆著都不回來了,我一打電話,她冷若冰霜的敷衍我幾句就掛掉電話。
我有感覺,她是對我和林妍薇的親密關係生氣,但她就是不直接說。
我真的頭大了,這不,下意識的避開些林妍薇,又惹的她生氣了。
感覺自己像是在兩塊板子的中間,好難受。
不想了。
我抬手看看時間,快到傍晚了,林妍薇老實不了幾天的,我還是避一避吧。
果然,林妍薇的電話進來了,說是要過來。
我急忙說老白那裏有事,改天再約。
小妮子氣的摁斷了我電話,估計,三四天的不會搭理我了。
我握著電話想哭無淚。
現今的形勢很明顯,林妍薇想和我確定下來。小師妹卻因此而生氣,但死活不表示真實態度。
我很喜歡林妍薇的,但小師妹在我心頭的份量更重,所以,我被‘將’在那裏了。
女人就是麻煩,先不想了,正好去老白那裏看看。
我決定今晚不做生意了,鎖上門,騎上剛買不久的電動車,一溜兒煙的去往老白所在的小區。
這老小子上次跟著我做事弄了一百萬,最近過的這個滋潤啊,他將五十萬送去給藍姐,說是給小鑫留著以後做嫁妝。
藍姐那天好像是哭了,還留老白一道用晚飯了,可惜,還是不讓他過夜。
不過老白都高興的跟個什麽似的,轉頭就用電話煩我,說是以後再有這樣的生意一定要叫上他。
我深深鄙視之,那是因為周家財大氣粗且夠大方,我才能幫他要來百萬,別的人?哼,特別是有些有錢人,那個吝嗇啊,想想都讓人反胃,百萬收入的好事,可不是隨時都能遇上的。
老白租了個兩室廳的房子住,距離他的快遞公司很近,這個點兒他應該是放工了,我就沒打電話,買了一些熟食,拎上幾聽啤酒,直接開到了蓮小區。
是的,這的名字俗的不能再俗了,蓮小區?我看,還不如喊荷……小區呢,真的沒有新意啊!
輕車熟路的走到老白居住的五零二房間,使勁的敲門,大聲喊著:“老白,開門啊,我來了。……怎麽這麽慢,快點!”
我很是不耐煩。
好半響,門才被打開。
隻見老白衣衫不整的站在那看著我說:“小鋼啊,你怎麽不打電話呢?”
哎喲喂!我發現了老白脖子上有口紅的痕跡,眼神不由一變,低頭就看見一雙女式的白高跟鞋擺在鞋架旁。
難道,我撞上人家的‘好事’了?這鬧得是哪一出啊?老白單身一個,找個臨時的伴兒我可以理解,單身的生活我都過了二十多年了,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我理解不了了,腦袋直接當機了。
“是方學長嗎?白哥,堵著門口做什麽?快讓人家進來啊。”
一道我很熟悉,但很不想在此時聽見的聲音響起,然後,我看見一個披著秀發、光著腳踩在地上的美貌大姑娘,出現在老白身後,看著我的眼睛中滿是笑意。
顴骨有點高,身材極端好,心思狠毒陰險,做事不擇手段,就是說的這個女子。
她是馬蓉婷!
我的嘴巴霎間張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想,一定能吞下張手工大餅了。
“馬蓉婷,你怎麽在這?”
我指著馬蓉婷,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老白,心中都是謾罵。
“這個老白啊,隻說歲數,都和馬蓉婷隔代了,但眼前這是什麽狀況啊?怎麽會出現這種事的?馬蓉婷這種高傲的要死的家夥,為何出現在老白的家裏?天啊地啊,世界太瘋狂了,現今很流行這種方式嗎?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來啊。”
訊息太多,我被轟的外麵熟了不說,裏麵也糊了,反應不過來了。並不是我的接收能力差,而是,這玩意得有個限度啊。
顯然,此時的狀況已過了我的限度,所以,一時半會的,消化不良了。
老白有些尷尬的將我讓進屋子,我傻乎乎的將啤酒和一大包東西放在一旁,卻被馬蓉婷手疾眼快的接了過去,然後,這姑娘就將東西打開了,毫不客氣的開啟易拉罐,自己吃吃喝喝起來,還主人樣兒的示意我落座一道吃。
我和老白都乖乖的坐下,然後,我開了啤酒,仰脖子灌了一下,扭頭看向老白,意思是讓他給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