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麽早起來幹嘛?
瞎子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之弱。
它嘿嘿一笑,向我撞了過來。
為了讓戲演得更逼真一些, 我將疊雷氣都收了起來。
瞎子鬼撞上我,直接將我撞飛。
我跌落在地,後背落的地,發出碰地一聲響。
“魏哥!”我聽到身後莊桃心疼的驚呼。
“不要過來!”我向莊桃擺手。同時下意識地輕撫胸口。
早知道該留幾分疊雷氣護身的,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傷得這麽重了。
瞎子鬼這一撞,幾乎半個身子都嵌入了我的身體,我的半邊身體頓時如墜冰窟,最難受的還要數是心髒,心髒是氣血水源,寒氣一透入,就如同是無數把鋼針一樣,紮在我的心口之上。
那痛苦,就別提了。
我從地上爬起時,才發現頭發,衣服都結了冰霜。
“魏哥,你沒事吧!”莊桃聽話地站住了腳,聲音有些顫抖。
“沒事,瞎子鬼雖然凶,但是我能對付!”我慢慢地挺直了腰板,意誌堅定地道。
瞎子鬼看著我結霜的半邊身體,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在它看來,剛才那一撞,寒氣浸透了我的半具軀體,正常時尚能被他一擊重傷,而如今,我已經受傷,那就更容易對付了!
因此,這一次他甚至不再攻擊我,而是張開雙臂,迎著我走來。這情況,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不見,今日終於相逢,要來一個擁抱一般!
這瞎子鬼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一擊得手之後,我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經是廢物一個,他對付我的方式也不再是對付術人的方式,有攻有守。
而像是麵對普通人一樣。
絲毫不留後手地過來擁抱我!
如果是普通人,被瞎子鬼這麽一抱,立即如同墜入冰窟一樣,一身生氣被吸得十去其八,命大些的還能撐上三五年,命薄些的都不等送去醫院,人就咽氣了!
鬼抱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它麵對的是魏門傳人!
魏門傳人是五術之宗,豈能被人如此輕辱?
鬼抱人是麽?你敢鬼抱人,我就敢人抱鬼!
眼見瞎子鬼張開雙臂迎著我走來,我也張開雙臂,迎著他走了去。
見此情形,瞎子鬼微微一楞,也隻是微微一楞而已,嘴角微微上浮,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像是在說:“老壽星上吊,你這是嫌命長了麽?好,我成全你!”
這時候,瞎子鬼離我又近了許多,幾乎是麵對麵了。
瞎子鬼張開雙臂向我抱來,我也張開雙臂向瞎子鬼抱去。
我就像是抱著一塊人形冰塊,才一抱上,寒氣就直往身體裏透,瞎子鬼滿以為這一次寒氣會迅速侵占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從而將我身上的生氣掠奪一空。
但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
寒氣乍一入侵。我體內的疊雷氣洶湧而出,頓時將寒氣全部化解,與此同時,疊雷氣開始了反,攻倒算模式,順著寒氣襲來的方向逆流而入,浸入了瞎子鬼的身體。
疊雷氣是魏門祖先在道術的基礎上,獨創的對付鬼邪的至陽之氣,侵入鬼邪的身體,不啻於十日同天,三昧真火的炙烤,瞎子鬼的身上,頓時冒起紅光。
瞎子鬼號叫著,掙紮著,就像是一隻活物生生被推下了燒烤架一樣,其狀甚慘,這時候,如果我一直抱著瞎子鬼不放,它雖然是天道的產物,也非得被疊雷之焰燒死不可,但是我還是決定放過它,奶奶在教我命術的時候曾告訴過我,命術有先天之命與後天之命的分別。
先天之命的意思是生來注定。
後天之命的意思是後天長成的命格。
後天改命的原因實在太多了,多得讓人防不勝防,隨便舉個例子,說某人一臉福相,將來注定姻緣事業雙豐收,但是因為他老喜歡張著口呼吸,白天晚上皆是如此,也許過上幾年,他的臉就會因此變形,由福像變成了猥瑣之像,命格隨之改變,什麽姻緣,事業,都不複存在了!
奶奶特意告訴過我,天道的產物不能去破壞,破壞了天道的產物,自身的命格可能會隨之而變,這也是為什麽我不願意出手,而讓莊桃求諸自身的原因!
我心中暗歎一聲,抱著瞎子鬼的手慢慢鬆開,同時收回了幾分疊雷氣。
瞎子鬼終於掙脫,縱身一躍,跳入了馬路,消失不見了。
我收回神來,發現自己一足在前,一足在後,張開雙臂,神情嚴肅,姿勢十分怪異,我前麵的美女嚇得不敢動彈,見我望向她,很大聲地罵了一句神經病,便提著高跟鞋匆匆地跑掉了。
她看不到瞎子鬼,隻見我一個人對著空氣張牙舞爪,不認為我是神經病那才怪了!
莊桃追上前來,扶住我道:“魏哥,你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道:“我沒事……”
“瞎子鬼他……”
莊桃在我的後麵,她沒有看清瞎子鬼是如何消失的。
“被我趕跑了!”我一臉凝重地看向莊桃道:“我能為你攔住它一次,我能為你攔住它兩次,但是我沒可能每一次都攔住它,哪怕有一次失手,你覺得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一邊說話,一邊彈著身上的白霜。
“魏哥!”莊桃沉默半晌道:“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走吧,回去吧!”我心中略感欣慰,往前走去。
莊桃上前握住我的手臂道:“魏哥,我扶你!”
第二天一早,莊桃搖醒我道:“魏哥,我昨晚夢到一目五先生了,四個瞎子,最前麵的男子有一隻獨眼,他們手搭著前麵一人的肩膀,像是一條怪異的蛇,從我窗前走過,僅有的一隻獨眼,泛著白光,似乎能夠穿過窗簾,看到房間裏昏睡的我……”
我本想告訴她這不是夢,後半夜的時候,一目五先生還真的來了,但是沒有更屋,繞著房間走了兩圈,就消失了,可能是想給我以警告吧!在路過我窗前的時候,那隻亮晶晶的獨眼盯著我看了一分多鍾,這才折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揉了揉眼前,扯過被子蓋上走光的部分身體,懶懶地問道:“這麽早起來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