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有一個條件
周香凝不提防我有這麽一問,略一遲疑道:“一朋友送的!”
“最好的朋友?”
周香凝點頭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上學,我的第一份工作都是她介紹的!”
這樣啊,我皺起了眉頭:“那就再等等吧!”
周香凝問道:“你想說什麽?”
我微微一笑,將吊墜收進了懷裏,說道:“再等等吧,再過幾天,就有結果了!”
又過了三天,周香凝身上的傷徹底地恢複了,這時候與其說是養病,不如說是療養,這一天,我們正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呢,走廊裏傳來遝雜之聲。
我探頭一望,就見走廊上,一位枯瘦的老太婆正腳步踉蹌地往這邊走來。
這時候,周老板也走了過來。
我指著老太婆問道:“周老板,認識她嗎?”
周老板搖頭:“不認識。”旋即,他的目光就定住了,瞪大了眼睛道:“我認識她,她就是我們前麵請的相師,這才幾天工夫啊,她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我撇嘴道:“這很正常的,邪術害人不成,就會受到反噬,越狠毒的邪術,受到了反噬也就越重!”
周老板的妻子也看到了相師,滿麵怒火地要去找那相師理論,我擺手說道:“阿姨,別急啊,不用去找她,她就是來找我們的!”
周老板夫妻這才省起,我曾經跟他們說過,不出一星期,相師就會來找它,今天剛好七天,相師就來了……
再看我的目光,就跟看神仙似的。
相師在走廊裏沒走幾步,就有醫生和護士圍了過去,詢問她的情況,問要不要幫助,相師別看走路是顫顫危危的,力氣還挺大,一把將醫護人員推了開來,繼續向我們所在的病房走來。
來到病房前,相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邊叩頭一邊道:“老太婆有眼無珠,得罪了小先生,請小先生網開一麵,放我一條活路!”
相師的舉動,引來許多人圍觀。
我擺了擺手,冷冷地說道:“進來講話吧!”
而在我的身後,周老板夫妻的眼中滿是仇恨,這也正常,差點害得人家 家破人亡,還能指望有好眼色嗎?
相師順從地進了門,並將門關上了。
“被反噬了吧?”我問。
相師嗯了一聲,聲音十分虛弱。
此前周老板向我描述過相師的容貌,相師雖然年紀頗大,但是收拾得十分整潔,頭發緊包著頭皮,在腦後盤了一個髻,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外加一雙黑布鞋,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若非如此,周老板也不能請她。
此時再看相師,與周老板形容的簡直有天壤之別,她本來就瘦,現在又瘦了一大圈,衣衫不整,臉色黯淡得就像是放了半個月的腐爛豬皮,頭發如一蓬亂草。
相師的一頭銀白亂發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我定睛一看,是邪靈。
醫院裏陰氣重,正是邪靈喜歡的環境,它也變得活躍起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奶奶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許多有關邪靈的事情,其中有一條,我記得特別清楚,養邪靈之人,最多隻讓邪靈站在肩膀上。
絕對不允許邪靈站在自己頭上的。
因為頭是六陽魁首,明台,陰門,陽門皆在頭頂,讓邪靈爬上自己的頭頂,就好比將自身的弱點全部暴露於邪靈的手下!
邪靈站在術士的頭頂上,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邪靈已經反客為主了!
這就是相師為什麽在短短時間裏如此憔悴的原因。
邪靈從相師的頭頂躍 到了肩膀上,把手臂當做滑梯,滑到了手肘處,它顯得十分高興,大眼睛裏閃著幽幽的光亮,咧開嘴時,一口又細又密的黑牙讓人 頭皮發麻……
邪靈正要竄到相師的腰上,一抬眼看到了我,嚇得一激靈,立即溜回了相師的頭頂,藏在了發髻之中。
這邪靈一開始很狂,甚至都想殺了我,不過,被我的疊雷術一擊之後,就怕了我了,一見到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藏回了相師的身體。
這時候,我的注意力落到了相師的手腕上,這才七天時間,相師手上就劃了七刀,從傷口愈合痕跡來看,是由下往上的,第一刀在手腕處,第七刀已經快到手肘了。
如此血祭邪靈,不到一個月,刀口就劃到心髒位置了!這個過程有多痛苦和煎熬,可想而知。
我問相師:“後悔嗎?”
相師的眼中垂下淚來“後悔,可惜已經沒了後悔藥”又自歎道:“我下山的時候我的師父跟我說過,我這一生命輕,注定窮困潦倒,而我卻對二十萬元起了貪心……”
“說吧,來找我幹嘛?”我問。
相師麵帶淒苦之色說道:“我被邪靈反噬了,最多能活三個月,而如果小先生你能將養靈居還給我的話,我就能活三年,老 太婆今天就是來求小先生的,求你網開一麵,讓我再活三年!”
每一道邪靈在煉化之時,都需要有一個養靈居,養靈居的材質一般是玉,因為玉性陰而又能廣納靈物,形狀什麽樣的都有,這隻玉蠶繭,隻是其中一種。
從開始煉化到煉化成功,養靈居一直是邪靈的棲身之所,也因為如此,二者之間建立了非同一般的聯係,想要害誰時,隻需將這養靈居往那人身上一掛,就會將邪靈引來。
相師說如果她得到養靈居就能多活三年,那是因為如果他擁有養靈居的話的,就可以將邪靈驅到養靈居上一段時間,因為養靈居是邪靈曾經的居所,所以哪怕它反噬其主了,也不會排斥養靈居。
這麽一來,她就能擠出時間修養自身,相當於給自己,哦不,是給邪靈放假,多活三年應該沒問題。
我微笑著道:“我觀你壽堂上的痣雖然有些發黃,但畢竟還有,天柱上痣,主有意外傷害,卻也暫不致命,如果有我幫忙的話,再活十年也沒有一點問道!”
相師的眼睛一亮,這十年壽數雖然與她的本壽還差上七年,卻也近了許多。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說道:“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對付周香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