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10
陸翎感到從來未有的心驚,拉過韁繩,架起馬狂奔,希望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徒勞無功。
會不會回去了?
陸翎給了自己一個希望,拉馬調頭,奔回集合地點。
雲卿緊追著雲敏,就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看見雲敏那失色的花容,在這樣下去,恐怕雲敏就撐不下去了。雲卿咬咬牙,決定一搏。
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待到和雲敏的馬速度相同後,便一躍抱住雲敏,盡量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滾落下地。雲卿痛得齜牙咧嘴,兩隻馬已經跑遠,再看看雲敏,她早已一身冷汗,身體不住地顫抖。
“有沒有受傷?”雲卿急迫地問。
“沒……沒……”雲敏喃喃說了兩個字,然後竟昏了過去。
雲卿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這才發現這兒樹木異常茂密,應該不是狩獵的範圍,幸好太陽還沒下山,可以辨別方向,而她們現在應該在東南方。
要怎樣回去?雲卿擔憂地看了看地上的雲敏,馬兒跑了,走路回去也要等雲敏醒來,又或者,沒等雲敏醒來翎哥哥他們就會找來了。
給了自己心裏無數的安慰和鼓勵後,雲卿忽然聽到一陣聲響,雲卿一驚下意識將雲敏護在背後。
是人?還是野獸?雲卿秉著呼吸,如果是野獸,弓箭在馬兒身上,自己也連個匕首之類的兵器也沒有。
不知僵持了多久,雲卿聽不到響聲警覺才鬆弛下來,這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幽幽歎了口氣,現在應該找個地方可以防止野獸。雲卿遲疑了一會還是鑽進了陰森森的叢林,扒開雜草走了幾步,她隱約看到一絲藍色,加快腳步跑了幾步,這回她可看清楚了,那絲藍色竟是一個湖!
湖麵波光粼粼,湖水清澈,雲卿可以看見魚兒在細石上嬉戲。
這兒應該不怕了吧,如果野獸來可以遊到湖中,自己也懂水性。
回到原處,雲敏還昏迷著,蹲下將雲敏背上,用了所有的力氣才站起來,一剛走了一步,一個蹌踉,雲卿重重摔在地上,想起來卻被雲敏壓著。
雲卿緊咬嘴唇,用力將雲敏推開,這才感到舒適一點。雲卿今天才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弱小,沒有武功,不能保護自己,她開始後悔當初爺爺要她習武而她卻不從,也許爺爺那時候已經為自己的生存鋪路了吧?爺爺帶自己雲遊四海,教自己騎馬就是為了讓自己增多見識,保存自己,而自己卻鍾情於琴棋書畫。
記得自己小時候覺得習武很累,不願意學了,賴在床上不願起來,爺爺隻過來說了一句話:“女兒家學些琴棋書畫是好事,可是不要像你娘。”
她當時很茫然,爺爺一直不願提起娘,那時候爺爺卻說了這句話。不過第二天就沒有人來叫她起床習武了,她也樂得自在,拿著娘留下的古琴天天彈,但是每次爺爺看到總是歎息地搖搖頭。
看著天空漸漸變得深藍,她感到無比的恐懼,要是自己熬不過今晚怎麽辦?
“爺爺不是要自己好好活下去嗎?”雲卿喃喃地說,“翎哥哥也一定會來救我的。”
她站起來,拍拍黏在身上的塵土和雜草,重新背起雲敏,穩穩地走好每一步。
自己要堅強,她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讓翎哥哥教她武功。
雲卿的腳印深深地印在泥路上,就像自己要和翎哥哥廝守終生的諾言深深地刻在心中。她要活著,她要嫁給陸翎。
“你說,雲敏也不見了?”陸翎驚恐地問承延。
承延點點頭:“她說她走開一點讓我狩獵,然後我去找她就不見了。”
“這麽會兩個人同時不見了,雲卿貌美被人劫去還說得過去,那個潑辣的雲敏怎會被人看上。”欣琳托著下巴推測道。
“公主,可是我好像聽到雲敏姑娘的叫聲,甚是淩厲。”芸兒壓抑住心裏的笑意,說出了剛才的疑惑。
“對,我也聽到了。”謝政東的語氣肯定。
“靈鷲山守衛嚴密,應該不會是被人劫去。”張楚否定了欣琳的推測。
“我也同意,雲敏姑娘剛剛學會騎馬,也許是讓馬兒受了驚,才發出驚叫的。”徐鴻瀟深思了許久才說,“也有可能遇到凶猛的野獸了。”
“若是雲敏有什麽不測,二哥你就難辭其咎。”雲惠瞪了一眼承延。
承延低下頭:“是雲敏自己走開的,怎麽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了。”
“你們當時在何方?”謝夜風銳利的眸子射向承延。
“應該在東方。”
“我和卿兒當時也在東方!”陸翎說。
“她們很有可能在一起,順在東方找去,這樣就好找很多。”謝夜風思索著。
欣琳急忙說:“那我們趕緊行動。”
“不行,現在天色已暗,山路難走,若是點著火把,恐怕會燒山。”徐鴻瀟搖搖頭。
“那就不管卿兒的死活嗎?!”陸翎有些怒氣,要知道,早一點找到卿兒,就可以她早安全一點。
“靈鷲山東邊不是狩獵範圍,山路錯中複雜,今晚我會派高手探路,明日等天剛亮,我們就去找人。”謝政東理智地說,“現在我們就回宮殿好好休息。”
“三皇兄,你不去救雲卿,欣琳自己去救!”
“不可胡鬧!”謝政東喝了欣琳一聲,“我帶得大家出來,就得保證大家的安全。”
欣琳愣了愣,沒想過謝政東會責罵自己,而且自己自小哪受過這樣氣,她紅了眼睛:“三皇兄!欣琳恨你!”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