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五十三:加州旅館
歌曲最讓人安心的不是嗎?
安仁躺在地麵上看著天花板,男人手中拿著依舊散發臭氣的槍,指著他說道:“你想要聽一首歌嗎?我這裏剛好有一首,很好聽的歌。”男人的情況其實也不是很好,但是他還是強撐著身體往前走著。
安仁頭抬起兩下,最終無力倒下,他移過頭來,看向生死不明的清雅和周禮,兩人完全沒有動作,生死不知。而想要翻一個身,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力氣被完全用完了……而男人則是觸碰到圓球,一邊將其控製麵板拿出來,一邊說道:“一個劇情而已,沒有想到你們那麽容易就信了,我認得你,在法國我們見過麵。其實我不想要殺你的,因為我認為,我們是同類。”他將一片黑膠唱片放入唱片機中,然後將音響插入其中,打開,頂針放入。
黑膠唱片的爆豆的聲音。這個唱片已經許久沒有清理過了,一點瑕疵被聽出來,是灰塵,而且男人聽到也是十分的不喜歡,便無奈的說道:“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我可以換一張,你喜歡嗎?”
男人看著安仁,笑容更甚,然後唱片機終於出了聲音,是加州旅館,一首十分經典的歌曲。
血液在腹下流走,他用一隻手按壓住,口中想要說話卻吐出鮮血出來。異常的疼痛,異常的恐懼。他本能的想要將心跳放緩,將思緒重新收拾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歌曲響起。男人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裏,翹著二郎腿,在這裏欣賞著歌曲的美妙之處,並看著三人,迸發出燦爛的笑容。
Onadarkdeserthighway
行駛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windinmyhair
涼風吹過我的頭發
armsmellofcolitas
溫馨的**香
Risingupthroughtheair
彌漫在空氣中
Upaheadiance
抬頭遙望遠方
Isa
我看到微弱的燈光
Myheadgregrewdim
我的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
Ihadtostopforthenight
我不得不停下來過夜
Thereshestoodinthedoorway
她站在門口那兒招呼我
Iheardthemissionbell
我聽到遠處教堂的鍾聲
Iomyself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
這裏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Theupadle
然後她點燃了蠟燭
Andsheshoheway
給我引路
Therewerevoicesdownincorridor
沿著走廊傳來陣陣說話聲
Ithoughtiheardthemsay:
我想我聽到他們在說
eetotheHotelCalifornia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Suchalovelyplace
如此美麗的地方
(Suchalovelyplace)
(如此美麗的地方)
Suchalovelyface
多麽可愛的的麵容
TheresplentyofroomattheHotelCalifornia
加州旅館有充足的房間
Anytimeofyear
一年的任何時候,
(Anytimeofyear)
一年的任何時候,
Youfindithere
你都能在這找到房間
Hermindistiffany-ted
她的心為珠寶所扭曲
ShegottheMercedesBenz
她擁有豪華奔馳車
Shegotalotofprettyprettyboys
她有許多漂亮的小夥子
Shecallsfriends
她稱之為朋友
Hoyard
他們在庭院裏翩翩起舞
S
夏日的香汗淋漓
Somedaoremember
有些舞是為了回憶
Somedaet
而有些舞是為了忘卻
Solcalledupthecaptain:
於是我叫來領班
PleasebringmemywineHesaid:
請給我來些酒
ehaventhadthatspiritheresince
他說我們這不供應烈酒
1969
從1969年起
Andstillthosevoicesaregfromfaraway
遠處仍然傳來他們的話語
akeyouupinthemiddleofthenight
在半夜把你吵醒
Justtohearthemsay
隻聽到他們在說
無能為力的狀態,這就是絕望嗎?歌曲放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所謂的任何的可以回憶的想象。看向在男人手上的康斯坦丁,自己會死嗎?還是會像以往的以往,我隻是睡著了,在某個時刻,在合適的時候我又會蘇醒過來。而清雅,周禮兩人將會在墳墓裏麵永眠,到時候的自己還有機會在他們的墳墓前哭泣嗎?
我會被剁成肉泥吧,隻要是肉泥,我就不會複生。大概吧。
思維越加的模糊,死亡的感覺尤為的令人感到不解。好似是所有的人類的負麵情緒放大在表層,即便是你再坦然麵堆,人的意誌哪怕再如何的強大。
這是本源上的死亡,沒有任何的機會,百分之百的回不到過去。
視野模糊,最後將眼睛從男人的身上移出去,轉頭看向了清雅和周禮,他們的頭顱也轉過來,看著安仁,但其中已經沒有了神采,之上又好像有些淚痕。
哭泣嗎?他也想要哭泣,但還是忍住了。想要在死亡之前怒視男人,可是頭顱發麻,全身都已經不受控製。冰冷,絕對的冰冷在身體上蔓延,從腳底板開始,然後往上在腦袋裏麵的天靈蓋。
眼睛無意識的眨著,他的喉嚨中還在進行呼吸,而心髒也在泵著鮮血,地麵上全是血液。血液連接著血液,流到男人的麵前,沾到他穿的很破舊的運動鞋。
男人已經將自己的背包給收拾好了,他將一個便當從中拿出來,看到這裏完好無損的麵,便小心翼翼地打開。這是一份色香味俱全地飯菜。就是有些冷了。
但是男人吃的相當有滋味。西蘭花首先挑出來放入喉嚨中,冷冰冰地口感其實還不錯,而將米飯搞得鬆散了,專門講下麵還鎖住水分地米飯放入口中,敏感地舌頭會感受到一點溫熱,即便是稍縱即逝的溫熱。然後是香腸小章魚,上麵點了兩個芝麻被專門挑出來。五隻香腸小章魚吃入胃中,剩餘十顆芝麻聚集在一起嚼碎了吞下口,送上一大口飯。
至此,一半的米飯已經吞入肚子裏麵,然後是一個肉類,是魚肉,用橄欖油浸泡過的熏魚,沒有魚頭,魚內髒也被仔細挑出來,將其一口送入添上幾口飯菜。
最後將其麻利解決掉,粗魯的用袖口擦了擦嘴巴,最後滿意的摸了摸肚子,看向了一動不動的三具屍體。
走過去,摸向三人的脈搏,可以確認他們已經完全死亡,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從包中找出了一張白紙——一張揉了又揉的白紙。將其放在了安仁的腦袋中,念念有詞的在說些什麽。
最後再將白紙給收回來。而收回來的白紙看起來被揉起來更甚。隨時都有破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