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酒和書房
“你知道它,所以你依舊打算出海!”女仆說道,她有些不自在,以她的眼光看不懂這個敢於在現實世界裏麵尋死的人,她也許會為他再哭泣一陣子,但隻要被波塞冬吃了,那麽他的存在便不再與世人所知。女仆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她緘默不語,接下來是安仁和老板之間的談話。
“你這酒濃烈。”從這句話開始聊起,安仁接過了老板手上的雪茄,很自然用康斯坦丁給點燃了,老板看在眼裏說道“:一股子的煤油味道,這我是吞不下口的。”
“康斯坦丁所用的原料並不是煤油,而是靈魂,亡靈的靈魂,惡人的靈魂。”安仁說完,吞下一口後轉悠兩圈便吐了出來,大概這支雪茄在盒子裏麵保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味道全部迸發出來,可總歸是有些老了,但味道是不錯。心中想著,又嘬上幾口。
“我曾經服役過某個特種部隊,對戰鬥厭倦了,倒不如你,為了一些事情,你的口吻告訴我這件事還有不少的退路,可你沒有選擇退路,在我的長官麵前,他會說你是一個十足十的傻瓜。”兩人似乎有些聊嗨了,開始胡亂說一些之前的戰鬥技巧一類,沒有突破到所有者的領域,這是任何人隻要認真的訓練過便會懂得的技巧。但是對於運用他們還需要一點點經驗和教訓。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一個字母,因為,因為我想要活下去。”說著,眼神不斷掃到老板的身上,又有所隱瞞,她還是害怕安仁會將氣撒到老板的身上並用某種愧疚將眼神瞥見地板,矛盾之中,希冀著這個沉悶的空間盡快將其踢出去。
老板倒是沒有什麽所隱瞞的,他將手搭在她的頭上說道:“你幹的沒有錯,應當要為你的性命負責。”老板說完,安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問道:“你的印象中,這裏有沒有一個是可以控製一類鮭魚的所有者,鮭魚的身上有著白色的背,紅色的腹。”
“我曾經釣過這種魚,大概是某種新品種,在空中正想要甩過來的時候魚線被它咬斷了,牙齒……十分的鋒利,就像是專門磨過的刀,而那一天,我在冰麵下發現了一個死人。”
“死人?”安仁抓住這個點往下問道。
“對的,我當時報了警將其撈了出來,去到警局做筆錄的時候警察告訴我這個老人已經走失了五天了,平時吃的少睡得也少,並斷定他是自殺的,而屍體上已經是多了許多的魚類的咬痕,據他們的解釋是冬天魚類沒有足夠的食物過冬,就像是有人凍釣的原理。”
“但是那一天的晚上我從警局回到家的時候,那是淩晨的一點鍾,因為死人的緣故我睡眠並不算好,這令我想到了許多,於是我打算往廚房裏麵弄一杯烈酒助眠,可是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我依稀感覺到了一點動作,好像是小偷,我便拿起了獵槍躲在了沙發後麵,一直到早晨太陽起來,沒有丟失任何的東西,但我屋子外的腳步倒是不少,在那天往後五天我到處去尋找,可是那幾天經常下冷雨,基本上很多的線索都消失不見,往後一個月我都在緊張中,而後布置了一些令我自己安心的陷阱之後才恢複正常的生活節奏。”
聽著老板描述的故事,安仁摸了摸頭顱,他已經從裏麵聽出來一個大概,並慎重將背在身上的紅鼻子的日記拿出來,他並沒有還給紅鼻子讓他解讀,而是先遞給了女仆,問道:“你對這本日記有印象嗎?”
“……你有聽過別人的預言嗎?”很奇怪的一句話,安仁當作是她接下來要說話的鋪墊,便屏住呼吸聽她接下來的話,但沒有想到,她問的就是這一句話,安仁想了想,說道:“有,在一次組織在中國內的一個預言……”
“聽從你的內心,結合那個……預言,不要……沒事了。”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預言,安仁坐在大沙發上沉思著,嘴裏嚼著酸黃瓜,腮幫子開始疼痛,分泌的口水灌溉著深不見底的喉嚨,他睜開了眼睛,女仆沒有翻開一頁紅鼻子的日記,而是離開了這裏出去繼續當她的服務員了。
“想到了什麽了嗎?”老板續上兩杯酒,將一隻醃漬番茄拋入口中,皺著眉頭瘋狂動著牙齒舌頭,往後和酒一起吞下喉嚨。隻是一隻小番茄而已,倒是令老板獲得了口腹之欲的快感。
“嗬,真還沒喲想到一些什麽。但我們的船明天就要出發了,前往,嗯波塞冬的住址,大概會殺死波塞冬,但……“
“這隻是手段而已。“老板替他說出了接下來他會說的那句話:”你真正想要找到的就隻有一些人,組織的人。“
安仁低著頭笑了一下,說道:“對。“
“這算是我給你的送行酒嗎?“
“算是吧,我回來了再和你喝上一杯。“
“那你等一下,我有些下酒菜,但酒還是不要混著喝的好。“說著,老板拍了拍屁股離開了書房,安仁掏出手機,裏麵是女兒發給自己最近的一條微信,那是她和媽媽的一張合照,看到這裏,安仁摸著妻子的麵孔,有些情不自禁紅了眼睛,隔著手機摸著臉龐摸著那些皺紋,又想到這裏是別人的書房,瞬間收囁了。
倒是有些可笑的地方令安熱不安,他突然對於遠洋有些害怕,若是這是對於自己命運的預言,那麽最後見上妻子最後一眼的自己是否會死在那個地方?還是說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心中想著,女仆的麵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個名叫預言的單詞令其有一些膽戰心驚。
沉默了一陣子,最後依舊會回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憂慮在現在都是多餘的,他對自己洗腦說道:
“總有些時間會令人想多一些,無非受到了某些真實的,演出來的,表達出來的情緒影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