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破舊的船
譚誌站在碼頭之上，遙望著一望無際的冰洋，並把自己的頭縮了回去，有些痛苦的摸著自己的耳朵外側，看起來有些憨憨，遠處是往鐵桶上填著柴火的周禮和清雅，他們說著話，身邊有一個穿著船長服的老頭，此刻的他坐在一個老舊的布藝沙發之上，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一艘船上麵敞開著門，劉凱正撫摸著其中的操縱盤，延伸中國流露一些懷念的感情。
他小跑到火桶周邊，然後用剛煮開的熱水倒入一個紅色的大缸裏麵，將裏麵堆砌的雪堆的融化了，然後用溫水揉著自己的耳朵，皺著眉頭，想著的是會不會凍傷了，剛才去往便利店買紙巾的時候沒有見到他們買凍傷膏啊，難道北方的越北方的地區就越加不需要這種東西？
“你們想要看紅鼻子之前的船？恕我直言，就他那破船已經被拉入內港了，放在水上已經好十幾年，沒有人上去看過，說不清裏麵有多少白蟻將其噬幹淨了，一不小心會將腳崴到，你們是那個男人的同伴吧？難不成真的是什麽報社的人？”老船長操著一股口音十足的俄語說道。
“我們隻是一些靈異愛好者而已，因為聽到紅鼻子說的波塞冬，對此十分感興趣，所以就來了解一下，且沒有在酒館裏麵找到紅鼻子，所以我們就來到這裏，看能不能夠找到當初紅鼻子說的那艘船。”清雅說道，並給出了一點利益：“若是可以的話，我們願意付出一個令你滿意的酬勞。”
老船長淡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說完，將酒又喝了一大半，將蓋子旋好酒起身帶領幾人開始往內港裏麵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介紹著船的破舊程度。
“我是在燈塔上看著紅鼻子出海的唯一的人，也是他回來後第一個見到他的人，船本身十分的漂亮，無論是吃水還是曲線，可是現在的船一半都沉入了水之中，並且船體桅杆一類的全都破舊，唯一完好的就是中層的甲板了，可是裏麵卻充斥著火藥硝石的味道，十幾年過去了依舊不減，並且大炮一類全部堆砌在一起，好像垃圾一般，海鷗倒是十分喜歡這艘船，因為船的下方都變成了魚的天堂了。
海鷗喜歡這樣的消遣，隻是看著，它們飛不下去，你們若是下去必定能夠在裏麵的瓶瓶罐罐裏麵找到章魚的痕跡，那些章魚吸力十分犀利，並且冰涼的感覺不是你們南方來人可以承受的來的。記住跟著我的腳步，有些甲板看起來完好無損，可是一腳下去你就知道這裏麵沒有支撐的東西，這些都是我們總結的經驗。“說著吹著煙鬥，有些驕傲的看著他眼中的南方人。
文字他是看不懂的，但是崇拜讀書人倒是刻在了DNA裏麵，索性孩子都考上了大學，在大城市裏麵都安家立業。
“我老伴比我走得早，是肺積水，但我們找不出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習慣和孩子們生活在一百兩百多平方的小地方，倒是這種住習慣了的家鄉適合我。”說著老船長已經離了題，不過大家也樂意聽老船長的吹噓。
比如在海中捕鯨時好幾艘船出動的壯麗景觀，深入冰洋之中看到的天神顯現似的極光，那些一船一船滿載而歸的魚蝦，在老船長的描述之下，群居的獨角鯨有了自己的思考，磷蝦們也不是沒有腦子的物種，在海與浪搏鬥之中獲得自己的成人禮，脫光身子在冰洋中遊泳的暢快，夕陽和永夜在本鄉人的眼中神聖無比。
“當然，你們不要在這個時候遊泳，風濕病痛會伴隨你們接下來的下半生的。”說完最後一句話，老船長將煙鬥裏麵的煙灰敲出來，指向了一艘十分破舊的船隻。
相較於破舊，殘存這個詞語似乎更加適合這艘船。桅杆橫在船體之上，船艙壘起無數的苔蘚，一點風打過來都會搖搖晃晃，更不用說一眼就能夠看到的船體破洞，那些大炮鐵鏽的苔蘚都成為了這艘“幽靈船”的象征。
“我們都叫它為幽靈船，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能夠堅持這麽久的船我這麽多年開船的經驗來說，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說，這艘船上載滿了無法歸鄉的葬亡在海中的船員的靈魂，它們樂意看到一艘爛船，和他們腐爛德**德靈魂更相匹配，你看，沒有任何人想要自己德船停在它的身邊，就怕感染到這種東西。”
“這艘船的名字叫做珍妮號，珍妮是紅鼻子妻子的名字，也是為了他的妻子而出航的，可惜了，本來打魚會讓他的生活至少多了一點事情做，可是他現在隻會花天酒地，哎。”老船長搖著頭，帶著眾人上了甲板。
甲板上有很多的洞口，並且很多洞口往下看去都能夠看到在船底上的清澈的水，並且好多的魚都在那裏打鬧著，表麵上倒是結了一層厚重的冰麵。
“你們想要看些什麽？”老船長問。
“往下看去吧，我們想要到處都逛一逛。”清雅說著，譚誌已經是來不及拿起手機拍照錄視頻了，並一一發到小隊的群聊之中。
“先是船艙，無數的苔蘚和貝類會讓你們感覺到惡心的，而且甲板上很滑，注意腳下，跟進腳步，若是摔了一跤，指不定這一個甲板都會陷入進去，這裏有三米的高度，雖然說摔不死人，但是也很疼，回不回的去的另外說了。“老船長囑托著，帶頭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能夠讓這艘老船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仿佛隨時的一腳都能夠讓其徹底的散架。
一路走下去，老船長特地帶了一根十分粗長的麻繩，綁在了碼頭上的電線杆上麵，往甲板裏麵的洞口丟進去，並解釋道：“要是真的有誰的腳踩錯了進去，至少還有繩子爬上來，將帽子帶上，往裏麵塞上一點東西，保護頸椎和頭部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