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瘋子
月亮中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圓環,多少夜色中瞧見月亮,卻一次麽有見過這種圓圈,細節一清二楚的展示出來,劉凱站起身來,他學著安仁轉了一圈,像安仁一樣摸著石頭,然後抬頭看向天空中高高懸掛的月亮。
“我們離開這裏。”安仁說道。便轉身不留戀離開,劉凱跟隨之後,康斯坦丁這時候有了一點點不符合安仁所認為它可以的常理,在走廊上停下腳步,將其從口袋中拿出來,仔細端詳著,有著什麽不同的地方嗎?他說不出來,仔細認真看著細節到底有沒有變化,但一點變化都找不出來,劉凱起怪他的舉動,但也沒有問什麽,心係著自己的水煙筒,這可是他的命根子,特別是在這種時候,越發重要。
整個人完全失去了主見,希望著安仁能夠給出他的建議,或者內心想好一個方法,他也不可能和安仁分道揚鑣獨自去尋找水煙筒,自己已經栽了一次,不想要再栽一次。
安仁拿出康斯坦丁,有點猶豫,眼睛看著大門,那裏正關著,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用手電照過去,然後是天花板,並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哪怕是小章魚也沒有一隻。清脆一聲響起,看著已經被打開的康斯坦丁,看著砂輪,眼神很犀利的看向了那個大門,石洞呼嘯著譏諷的表情,一切都是他的選擇,一路上,生死再也不在他們的手中,眼鏡仔和老周他們好幾個人已經被送出去了,隻剩下一個無父無母無兄無姊的光棍跟著自己。
“隊長,我回去之後也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的家就在軍隊中,我已經不知道離開軍隊之後,能走到哪個地方,讓我完成最後一次任務吧,就讓我當你的手下,被你打暈的幾個人正被戰士們背出去,而你呢?我不怕死,但我怕輸!”一個看起來精瘦的士兵站的很直,安仁知道這人,這個小隊的所有人他都知道,家世,年齡,甚至於喜歡誰,都是他們一個一個認真挑選上來的,而他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就要退伍了,他的申請書被駁回,原因很簡單,有應急創傷。
軍隊願意給他一個職務養他,卻忘了他的性子,從小到大為了死理強到底的人,哪是會挺勸的。
“我不保證這一次我們會安全回去。”安仁還是冷冰冰的語氣,默認了他跟著自己。
那個滿臉都是視死如歸和塵土的士兵大大喊了一聲是,聲音傳到了各個坑洞之中,無論是被堵住的,疏通的,傳到機關的,到達水麵的,所有的塵土聽到了他的最後的壯誌,輕輕顫抖了一下,又重歸安靜,這才是它們的常態。
安仁掏出了他的打火機,麵前是一扇門,很大,青銅做的,這時候康斯坦丁還不叫康斯坦丁,打火機就是打火機,沒有什麽說法,清脆的聲音響起,他看向了砂輪,一隻手觸碰到了那扇千年都未曾打開的門,輕輕一推,身邊的士兵大吼著用盡全力,門絲毫未動,而康斯坦丁異響起,火苗從中生起,門打開了。
打開的門好像在幾千年的歲月之中都是呈現出真空的狀態,室內將室外的空氣全部都吸入進去,士兵一個腳滑摔到在地,安仁眼疾手快將其衣領拿住,一手康斯坦丁鬆手扔在了地麵上,青銅門上的手青筋泵起,手指關節捏的發白,說起來也隻是一秒左右的時間,吸力的強勁聞所未聞,又兩人雙雙倒地,眼睛中冒出星星來,終於看清楚了室內的環境,士兵首先出聲,是一種十分絕望的額聲音,拿起衝鋒槍想要往前衝去,但是依舊被安仁抓住了衣領,砰的一聲摔在後麵,但槍走火了,打中了麵前的東西。
麵前的東西十分巨大,它有著三百六十五隻觸手,往前的六隻觸手分別抓著周禮,周武,周劄,張蓉,亞楠,譚誌,清雅,劉凱被安仁摔到在地上,還是怒吼著,想要衝過去,底哪是被安仁一腳踢翻。
麵前的幾人臉色發白,脖子被死死捏住,一隻巨大無比的頭顱放在被吊起來的人後麵,一個碩大的腦袋之中,隱藏著無數的眼睛,它的眼睛不會眨,底哪是也有眼白和眼珠子,一些是綠色的,一些是黑色的。皮膚是一種七彩的顏色,它後麵騎著一個人,那人麵無表情,緩緩從後麵的黑暗中走出來,雙手分別用貼合在肘部底下,放在胸前,一步一姿態,他走了出來,並不太優雅,又有點刻意為之,他隻是用眼睛看著安仁,劉凱絕望的叫了起來,開始叫喚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無限重複,可是都被安仁一一製止了,他無力的趴在地麵上,無法理解還在麵無表情的安仁,難道自己是遇上了這種根本就不會在乎朋友的生命的人嘛?眼前的周祺,看起來如此的陌生,他嚐試著站起來,卻被周祺接下來的一句話震驚到。
“別來無恙,上一次將我封印在下麵,而這一次,你呢?看看你的朋友,這可不是當年的幻象,他們的命正被你握在手心裏,而這一次。”他抓緊了自己的手,做了一個握拳狀,臉色有些猙獰,大聲說道:“將你的打火機給我!還有你的身體,隻要你死了,那麽他們的命就會盡數放走,你知道的,我言出必行。”周祺張開了雙手,大聲說著,臉龐已經扭曲。
“扶蘇,你一直都錯了,錯的很離譜,我希望你能夠回心轉意……”
“什麽回心轉意?!生時憋屈死又無人問津,你知道我清醒地躺在棺材板山的時候想著什麽嘛?一開始是背書,背書,背書,還?是背書,最後最後。”扶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抓下來一些,我想將我送入棺材板的人殺死,將他們的後代殺死!“
“我記得你有個善良的魂靈。“
“死了,親手解決的,啊哈哈哈哈哈,心性如不能統一,那麽怎麽做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