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遠離
摩拳擦掌用老拳使勁錘門麵,待到鼻子和嘴巴流出鮮血,眼睛上的血絲布滿了整一個眼珠子,淩亂的頭發被已經無力的雙手保護著,一拳又一拳改為打在太陽穴上,可汗的手完全垂下來,喉嚨中在不斷咳嗽,鮮血流出嘴巴,看起來已經無力回天。
但安仁並沒有任何的留下情麵,雙手還在掐住可汗的喉嚨,整個上半身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這是要他死的節奏,畢竟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師出有名,且以絕後患,何樂而不為,況且這人隻要一天還活著他安仁就一天不能好好睡一覺,至於出去西山後如何交代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他相信譚誌隻要腦子足夠清醒就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判斷。
基於此的自信心,眼神中沒有夾帶任何的表情,嘴巴,鼻子,耳朵,甚至是眉毛都沒有動搖一下,胯下壓住的可汗身體還在不斷掙紮著,像一條被斷了頭的蛇,身體還在保持活力,但這種活力並不能支撐他多久,大約是十秒鍾,安仁鬆開了雙手,轉頭看向懵住在離自己十米遠的劉凱,看到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想過,但沒有想過以至於這麽殘忍。
喉嚨吞了一口口水,他沒有看向安仁冷酷的目光,他想起了床邊站著的死神,就是這種眼神,訓練是一回事,實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無法直視安仁眼神,隻好將眼神看向還在一邊尋找的三人,他們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情況,也許是早就知道了可汗必死一般,劉凱生活在一個健全的社會保障下成長的人,很難理解這種情況,他轉過頭來,眼球在抖動,往著安仁的方向跑過去。
安仁的頭部受到了創傷,本來已經沒有了動靜的可汗一下子有了動作,用拳頭用力打向安仁的太陽穴,也就是一下子,安仁腦子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後摔倒在泥土上麵,而起身的可汗像是早有預謀要殺害安仁,卻被劉凱擋住他的刀。
刀插在腰子上,鮮血流了一地,可汗躲開了龍息,他正往後撤退,劉凱身體壓住了安仁,他手用力抬起來,撕心裂肺的痛感出現在腰子上,現在可沒有了遊刃有餘控製煙霧的感覺,艱難的,講手抬起來這個動作已經很吃力,他感受著,鮮血從自己的身體上,隨著那個傷口正流出來,不用看到泥土混著鮮血,手無力的放下,手背打在地麵上,哪有冰冷的感覺,溫熱溫熱的,他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
啪啪啪好幾聲,他勉強將眼睛睜開,眼前看到了還在一邊掐人中一邊拍臉皮的譚誌,嘴裏喊著不要睡過去,他們的衣服為自己包了紮,在那之前他還感受到疼痛,但很輕麻,像是吃酸菜魚用筷子將藤椒和魚肉一起送入口中,最後單獨將藤椒掏出來那種麻,他好想睡啊,但譚誌讓他不要睡,他明白的,大概自己水渠之後就醒不來了,盡量保持清醒的狀態,眼神不由看向旁邊半躺的安仁,手很想摸摸他那被錘上一拳的太陽穴。
看樣子他並不需要很照顧,那麽說明傷勢還不重,可汗會不會打一個回馬槍啊?遠方好像有一盞燈?是爺爺嗎?不,不是,是爸媽啊,對不起來爸媽,孩兒不孝,不能給你們養老送終了……
“他一直在說著胡話,腰被劃拉了一刀,那些腎,大腸很可能已經斷開,他活不了多久,趕緊,帶他回宅子,那裏還有醫療箱,不管如何,將他帶下山,不管我們有沒有找到原稿,記住,不要停下來,周禮,周禮,聽著,我要你用你的性命擔保,我們每一人都必須活著,懂嗎?!”清雅腿腳和手是軟的,嘴唇變成了慘白色,是這些日子的相互幫扶,感性的她早已當作是一家人,噙著熱淚說著,周禮無言,點點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宅子。
譚誌在用衣服將安仁綁在自己身上,隨同著清雅跑向一個大家認為還是有希望的一個地方:一個山洞。
空穴入口很小,隻能夠清雅的身材進去,她帶著康斯坦丁,發現自己能用,便將其隨身帶著,讓譚誌找一個雨水淋不到的地方躲著,自己則是鑽了進去。
將劉凱公主抱在身體前側,盡量使他的身體不要有大幅度的擺動,相對而言而已,嘴上還大聲說著一些話,但迷迷糊糊的劉凱已經聽不了這麽多,這麽密集的嘴炮,他現在很困,尚且清醒的他將自己的手指用嘴巴咬住,但嘴巴用不上什麽力量,眼睛不知道多久沒有眨了,他不敢眨,維持現狀,維持現狀。
他就這樣說著,宅子的燈光被看到,用力衝撞後門,看到的是躺在沙發上的張宇和照顧著他的張可可,桌子上顯然就是可汗的吊墜!
周禮沒有管這麽多,隻是大叫著車車車!
張可可大喜,這是可以下山了?便從司機屍體上扒拉出一把鑰匙丟給周禮,周禮大步流星,沒有等折返回去抱住張宇的張可可。
張可可的嘴裏還說著:“我們有救了,趕緊的,我這就帶你上車,我們可以回家了,對,回家,我要讓張科和知道我的憤怒!”
周禮將劉凱放入後座上,迎麵走來的是張可可抱著的張宇,張宇也被放入後座上,張可可上了車,固定住兩人,沒有一聲坐穩了,直接飆車。
偌大的額車燈在雨夜照在青石路麵上反射光線,張可可有些吃驚,他看著還未眨一眼的劉凱盯著他,手上搭在腹部上,裏麵還有鮮血流出來,張可可將自己衣服脫下來摁住,他還揪住劉凱的耳朵,大聲說著不要睡著,前座來了一句:醫院在哪?“
“按我說的去走!“
張可可看到西山被他們甩在後麵,大聲指揮著車的走向,終於不夠五分鍾,闖下了無數的紅綠燈,車技開到一百二十碼還不翻車,各種操作行雲流水,最終撞破了醫院的道閘衝進去,下車後大叫著醫生。
不一會,兩人都被送入醫院裏麵,劉凱直接被送入手術室,張可可跟在張宇推車後麵說著這是心理疾病,讓他躺上一會就能動。
周禮大汗淋漓坐在手術室門前,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