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逃脫
沒有任何的猶豫,張可可選擇控製住烏鴉進行襲擊,艾莉果斷躲入一個小小的洞口裏麵,她並不知道洞口裏麵究竟有著什麽東西,但看到漫天飛舞的烏鴉,她膽怯了,慌不擇路地情況下躲入一個小小的洞口裏麵。
洞口確實十分窄小,艾莉隻能緊貼著牆壁進行移動,腎上腺素正激發著自己地鬥誌,手腳並作抓地麵抓牆麵,濕潤的感覺令她不適,呼吸聲逐漸加大,光從洞口中透入,一隻烏鴉進來了,目標是自己的眼珠子,大吼一聲並不能嚇走瞄準目標的烏鴉。
影子打在艾莉的臉上,一條線出現在兩者之間,堪堪足夠距離,線變成一個背影,那是垂下來的一條白色的根莖。
背對陽光進行襲擊的烏鴉一時失去了視覺,眼著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大團霧氣卻不自知,看著一麵倒的窄窄的洞口,目標明明是眼睛,鬼使神差鑽入了艾莉的牙口,牙齒開合,烏鴉的脖子和身體出現了一點距離,鮮血正在飆出來,一點又一點,艾莉不知道自己前進了多少。
她的胸部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越往下牆麵越粗糙,霧氣成為了探測的唯一手段,也是進行防禦的唯一手段,呸呸兩聲將牙齒縫隙上的羽毛和血肉吐出來,還在外麵旋轉的烏鴉被霧氣迷暈了方向,鑽入洞口的烏鴉沒有飛過很長的時間就摔倒在地麵,或者撞在天花板上。
一條小小的甬道發出了許許多多的慘叫,烏鴉的慘叫,比平時叫聲淒厲,多了幾句嘎嘎嘎,張可可的操控確實不如人意,粗糙的製定了方向便難以管理,蜘蛛跳到他的頭頂深紮一下,是警告,也是鼓勵,張可可隻是覺得蜘蛛想要殺死自己,烏鴉群就這樣退卻,四處散開,沒有多久離開了霧氣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張可可和蜘蛛的關係陷入僵局。
小小的步伐移動起來十分困難,呼吸聲伴隨心跳聲令人感到煩躁,霧氣無法帶來直觀的感受,它隻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和感覺,艾莉斷定前麵還有一段距離的通道,出了通道便是一個水月洞天。
打氣十二分精神,摩擦牆壁的身體一些地方出現了紅腫,清晰感受到它們正有節奏地呼吸著,像是在抗議,而艾莉也沒有選擇,前麵和後麵都是漆黑一片,眼睛眨著,沒有了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一瞬間以為就這樣死去算了。
但到底還是恢複了鬥誌,忍住疼痛走了時間走過的地方,前手掌摸到的不再是堅硬的岩石,而是一個開闊的空間,艾莉大喜,忍住疼痛給自己來了一個抽動,整個人摔倒在石頭上。
空間沒有水聲,更沒有回音,就連風的聲音都沒有,撐住自己的隻有口袋中的那些囊。
將囊摸了摸,刮蹭牆壁破碎的有九個之多,還有幾個大越夠自己逃脫這裏了。
但當務之急還是在於恢複身體的能量,脫了外套綁住一塊小小的石頭扔了出去,一手拿住衣服一角,打出去的一瞬間,回聲,回聲,回聲!
連續十幾次,根據回聲大概知道了這個空間有著十幾平方的樣子,沿著牆壁敲打,隻有一個通道,那就是來時的通道,她坐下,身邊是一個小小的水池,手深入進去攪動,泛藍色的水波紋出現,勉強照亮了這個空間,艾莉將全身的衣服脫掉,盤坐在地麵上,屁股感受到了徹寒,忍不住呻吟一聲,空間出現了回聲,這些回聲令她全身起雞皮疙瘩,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有了幽閉恐懼症。
深呼吸一口,腦子全拋棄雜念,手心上捧來水澆在明顯發紅的地方。
藍色的水附著在紅色的,已經破皮的地方,它們歡欣雀躍,像是找到了寶藏,但帶給艾莉的隻有疼痛,無盡的疼痛。
秉承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將手心上那一捧捧泛藍色的水澆在自己身上,陰冷的空間是不可能自然陰幹身體的,用外套擦拭一番便將所有衣物穿上,帶著口袋中僅存的幾個囊,先是快走在這個空間,隨後熟悉後慢跑,漸漸的,一點點光亮出現,艾莉沒有睜開眼睛去看,緊閉雙眼,腳步越來越快,第三百五十七步,她穩穩當當將右腳踏在一條樹幹上,左腳餘勢不減往前一踏。
艾莉整一個人都摔在了泥土裏麵,本身沒有做好應急措施,右肩和右手掌被樹枝直直穿過,血流不止,忍住疼痛的艾莉將外套上擦拭過的水重新敷在傷口上,眼神開始模糊,看不清具體的東西,一時間暈厥過去,而後不知昏迷多久的艾莉驚醒過來,身體上已經並無大礙,隻是沒有吃東西顯得很是饑餓。
控製自己身體往一顆樹上走去,用小刀挑開裏麵的樹幹,一條條肥沃的蟲子映入眼簾,她也沒有嫌棄,抓起一條就送入嘴巴裏麵,一些不畏死的鳥類也過來奪食,應該是看到艾莉虛弱的模樣,但其依舊有著戰鬥力,砍下一隻鳥的腦袋後沒有鳥類敢於奪食。
吃完樹幹上麵的蟲子,坐在地麵上用挑出來的木屑生了一堆火,打火機也壽終正寢被丟在一邊,那隻死去的鳥也沒有白費,直接扔入火堆中隨它燒,自己則是按照以往尋找著一些可以食用的果子。
休整一番後,艾莉恢複了一點體力,坐久了想要站起身來,卻胃部一陣酸痛,原地吐了起來,嘔吐的東西還未消化,吐完的東西殘留在嘴中咽了咽,泥沙刮動喉嚨,最終連胃酸也給吐了出來。
本身的長發也削去,留下一頭光頭,抬頭看向天空,突發的,一股震動感傳來,油然而生的敬畏感出現,堅毅看向施壓給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座大山,大山中露出一個陸**顱,一瞬間,艾莉想要頂禮膜拜,可是被她強忍的意誌抵擋住。
經曆了九死一生,沒有人能夠當作她頭上的大山,自己才是內心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