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說
“紅梅,多吃銀耳,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幫助,聽話,國內治不好我們就去外國治療,我就不信就一個乳腺癌而已,不酒切去那個腫瘤嘛。”強顏歡笑的張科和當年的顴骨還是很明顯的,眼睛紅濕,偷偷抹去不想讓趴在床桌上寫字的紅梅看到。
“病人不隻是乳腺癌,還患了淋巴癌,盡量瞞著她吧,我們隻能說盡力的治療,能不能治好…聽天由命了。”醫生對著坐在對麵的張科和說,輕輕將眼鏡脫下,放在手上仔細擦拭。
“科和,你怎麽整天往我這裏跑啊,公司還要不要了,趕緊回去,這可是我們的心血啊!”紅梅將張科和手上的粥甩掉,大聲嗬斥,喉嚨中盡是顫抖的聲音,化療讓她瘦骨嶙峋,為了不難看,自己瞞著張科和帶著一個女閨蜜去剃光了頭發,還在廟前為張科和求了一支事業順利簽。
“走,紅梅,我們去國外,我們去國…”
“科和,我知道我的病已經好不了了,我也沒有能生一個子女在家裏陪你,我去了,你就找個好的吧,我不值得你這麽對我。”鼻子上插著管子,她用力將手中的呼吸罩摘下,輕聲輕語將張科和叫道床邊,說出了這一番話。
“擦汗,鑷子…”醫生讓助手抹去而頭上的汗漬,經曆了三個小時,手術結束了,陸陸續續的,隻剩下醫生一個人,對著張科和輕輕搖了搖頭。
安仁張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大沙發上,身邊是劉凱,他正在為自己用熱毛巾捂住額頭,伸手摸了摸額頭和脖子,上半身起來,卻發現沒有力氣。
自己感冒了。
劉凱發現安仁醒了後,趕緊將杯中的溫水和常備的感冒藥拿起來,用力將安仁的半身扶起靠在沙發的抱枕上,半喂半就的將感冒藥鬆緊他的口裏。
咳咳兩聲咳嗽,壁爐上的火光一眼都不能多看,隻能讓劉凱多喂自己喝水,不時咂咂嘴,感受著口水的粘合度。
“他們去哪了?”安仁發現現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嘶啞了許多,咳嗽幾聲,確認了是感冒所引起的症狀之一。
“他們在幫你收拾好後就按照吳克所說的紅梅寫的書裏麵的怪物的特性,正在加固這棟宅子,至少現在知道了宅子裏麵確認了隻有幽靈這種怪物,來,讓我拿出溫度計。”
安仁稍微鬆了一下胳膊,劉凱觀察了一下,歎息一聲:“哎,三十八度半,溫度越來越高了,來,”劉凱將溫度計甩甩:“繼續探熱吧。”
“嗯…”安仁點點頭,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說話,嘴巴裏麵呼出的都是熱氣,動下腦袋,脖子裏的小人和大腦皮層的小人都在瘋狂的打鼓,這種感覺是在是太糟糕了,從戰場下來自己就沒有生過這麽嚴重的病。
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腦海中還閃現出自己過往的畫麵,有些記憶冒了出來,那是遠古自己早就忘記的記憶,迷迷糊糊中,他又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身邊都是人,他們都手捧一本書,封麵是棕色的,沒有書名。
咳嗽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但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可以動一動,但腦袋還是維持住那個模樣。
劉凱發現了安仁的動作,又一次將胳肢窩裏麵的溫度計拿出來,說出:“是三十九度二,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溫度基本維持在這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來,有粥,我多放了一些鹽。“清雅將一碗溫在廚房的粥拿出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安仁。
吃過粥的安仁力氣恢複了不少,頭腦也沒有這麽痛了,說道:“那個幽靈記憶裏麵有些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哪怕是滿臉不可思議的吳克都圍了過來,自己說的話中是有什麽不對的嗎,還是老大和大嫂瞞著自己一些東西?按下問題,他想要聽安仁說的話。
安仁將自己在幽靈的記憶體裏麵所獲取的記憶複述出來,吳克哦的一聲,很大聲,又怪不得怪不得的說,一個乳腺癌怎麽可能致命,原來是淋巴癌。
“那他們為什麽要瞞著我們?“吳克發問,這裏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安仁動了動自己的手,要了一碗,自己動手吃起來,雖然還是高燒,但自己的身體起碼能動了,看樣子也是沒有回光返照的意思,身上厚厚的被子是從樓上房間裏找出來專門蓋上的,手從裏麵伸出來有點吃力。
吃過一碗粥後,安仁又沉沉睡去,而剩下的五人則聚攏在一起,進行討論關於下不去山的事情。
“這書上寫著驅車不能下,隻好將這院子裏的怪物殺死才好下,否則怪物造成山下生靈塗炭,乃是大罪過,是不是說,隻有我們殺了院子裏麵的怪物是不是就能離開這裏了?“
“但翻頁翻看到後麵也沒有看到院子裏麵的怪物被殺掉啊,而且,主角是全部死在西山裏麵了。“
“這裏是現實,不是小說世界,小說裏的怪物也還不是被我們殺死了兩個嗎,我相信院子的那個東西也不是無敵的,但現在問題是,院子在哪?“
眾人看向吳克,他搖搖頭,說不知道,或許整座西山就是一個院子,建這座宅子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院子在哪。
“一般院子是在正門的後麵,後門通向院子的,要不我們去看看也好。“譚誌說道。
沒有頭緒的幾個人隻好接受這種說法,並在外麵轟隆的雨聲下,安排了照顧安仁和守夜的人後,幾個人分地睡著了。
被放在一處獨立沙發上的張宇也被蓋上了一層被子,保險起見,譚誌想到了安仁的騷操作,學著安仁一拳下去,麵帶微笑守夜去了,看到此情此景的吳克打了一個寒戰,假裝沒有看見,睡了過去。
雨夜還在持續,站在遠處吸煙的譚誌透過窗戶看到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再一次拿出溫度計的劉凱歎一聲,又換了兌了一盤溫開水,用毛巾敷在安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