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所有者都喜歡亂想,因為不知道所有者能得的極限在哪裏,隻要能夠拉開距離觀察,就能給它信心,所以一般來說,他絕對不會做的過於有求知欲。”安仁的話給了江海的啟發。
江海本來想借著楊博文已死這個概念植入西農的腦海中,借此進一步瓦解西農的心裏防線,隻要解開了,一般人麵對恐懼,第一時間是想要逃到自己熟悉的,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地方。
對於西農來說,麵對所有者,有安全感的地方恐怕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但江海不覺得西農真的蠢到家了,他應該會找個機會將情況告訴狐狸,這時候警方隻需要跟蹤在他的後麵,將狐狸一格一格揪出來也不是難事,沒必要守著所有者和普通人之間的關係不放,凡是都會有個變通。
而江海也想知道,國家對於所有者被基層民警知道了的反應和做法。
抱著這樣的思想,江海想要將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安仁這人可靠是可靠,但隻要他在,自己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難以施展自己的想法。
正好,驢順坡下,譚誌打的這一通電話讓江海將腦海中的所想付出了實際行動。
“話說能有人幫忙將我手機撿起來息屏嗎?我怕手機沒有電今晚就不能玩了。”安仁有難以置信的想法迸發出,但木已成舟,突破這群警察的包圍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而江海又聽到了自己的一部分計劃,那就幹脆讓他執行算了,正好可以偷懶。
至於自己下一步計劃那就另說了,得看具體情況。
所謂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一次性將整盤棋下完那是愚蠢之極的行為,因為你根本不清楚敵人的腦筋會不會突發斷裂,變成一個凡是不顧後果的神經病。
貓要抓鼠,線要釣魚。
一名警察將手機息屏,放在椅子上就不管了,天知道這個江隊長的朋友犯了什麽事,至於犯罪嫌疑人,也不見得他受到多少的控製啊,甚至剛剛還指導了江隊怎麽布置現場。
關鍵江隊還都信了,有功夫還讓安仁驗收一下。
安仁見沒有人想要理他,便站了起來,本是反手被銬子銬住的手,大力甩到身前,悠閑拿起手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玩遊戲。
江海看到這一麵,無言以對,隻好又布置了一些警察的任務,讓他們或在監控麵前盯著,或在某路口埋伏一些便衣民警。
一切準備就緒後,聽著西農在房間搗鼓的聲音,即使微小的聲響在江海耳裏也像是除夕大晚上的放鞭炮一樣響。
看著手中的表,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正門敲都不敲,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已經穩了,現在要做的隻是守株待兔,等著大魚咬鉤。
房間中。
西農吹著室外的風,指甲已經扭得不成形狀了,現在的他已經將第二顆的螺絲解開,第三顆螺絲異常頑固,風吹雨打讓它粘在上麵完全拔不出來,指甲已經完全磨損,剩下幾根手指正嚐試著。
冷風打在西農的腦袋上,他先是將手拿開,轉頭又看向了那個角落,被陰影完全遮蔽的角落。
危險真的在那裏嗎?他問自己。
好奇心促使他又向角落走去,但恐懼又將他的想法踹出腦海。
最穩妥的方法就是離開這裏,說不定這也是一個法陣,要有人啟動才可以,但不同於申龍的羊頭人祭壇,這個或許需要人踩進去才會生效,這很合理。西農給自己圓了一個謊,休息了一下,先是避開了一些尖銳的物品,敬而遠之那角落,在黑暗中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尋找能夠代替手指甲的東西。
一通摸索之後,他發現了房間裏麵有一張卡,摸上去感覺不到是什麽卡,但試了下卡的硬度,便驚喜的將卡拿到枕頭處。
將枕頭包好卡和右手,左手則死死將被子和枕頭裹嚴實,接下來用右手將卡扳開。
哢的一聲,聲音被一層一層的棉花弱化,但在黑暗且無聲的環境,西農被這一聲哢的聲音嚇到,他轉頭猛一看向門。
除了門縫那有一線光露出來,照到了一線木色地板之外,別無他樣。
西農不敢輕舉妄動,保持了這個姿勢約有兩分鍾,確認了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的情況後,又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戶。
這一次的過程比較輕鬆,但相對於螺絲起子來說,還是艱難,但至少比用指甲來的快。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鐵絲網被西農輕輕拆下來放在柔軟的被子上,輕輕的,爬上醫院外麵那個空調外機,手上拿著一個煙灰缸,狠狠的砸向了離自己不遠的一個花壇裏。
這裏埋伏著一個便衣,聽到響動,本能探頭一看,又發現沒人,又迅速將頭收回,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秒鍾都不到的時間做出這一套動作,不練探戈可惜了。
這一切盡收在西農的眼底,他現在全都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就在這房間中,警察卻全都不見了,原來是在這裏埋伏自己一手。
他們想要跟蹤自己,想要跟自己回到我們的大本營來個一鍋端,所以來說哪一個角落說不定是假的。
這一刻,西農感受到了茅塞頓開的暢快感,他想要回去,不想讓警察的陰謀得逞。
但站起來的瞬間,他真的肯回去嗎?自己現在就有逃走的機會,就連警察的計劃都能被我知曉,那我悄悄走下去……
這種想法一發不可收拾,自以為看破警察陰謀的西農還是決定跳入警察為他精心設計的坑。
僥幸心理終究還是占了上風,即使房間裏麵沒有這麽多的布置,西農也會上鉤。
他借著醫院走道上的一點點亮光,逐一排查了自己的逃跑路線,卻發現,自己的路線也就那麽幾條,如果不用這些路線,自己的安全就難以有保障。
終於,猶豫了許久的西農決定用一條比較好走且離那便衣比較遠的路線。
順著管道從三樓下到二樓,貼著牆壁挪到盡頭,下麵就是一個空調外機,踩上,又踏著窗戶,彎腰確認了一下下方的草地。
但一下子,他又僵硬住,下麵有著值夜班的門衛大爺正從他的下方走過。
醫院走道的燈光暗,大爺叼著煙,老油條的走過,輕輕的,西農用手抓住窗戶邊沿,又向右爬了段時間踩住一個外機,貓著身子下到草地,趴在那裏,觀察周圍,確認了周邊的情況,選定了一個外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