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太後幹政
“大人既然如此說,便是認為官員做奸犯科比懲治官員更容易動搖國本了,既然如此,丞相為何要避重就輕呢?難道這就是丞相所謂的,目光長遠,顧全大局嗎?”宋慈道,邏輯清晰,距理力爭。
一番話說的劉元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劉元方才氣急敗壞的開口:“把所有官員都投入大牢,誰來保衛大宋的江山社稷,那大宋不就亂套了嗎?!”
“丞相,您可不要斷章取義啊,下官可不敢把所有的官員都投進大牢,”從容不迫地笑了笑,宋慈道,“諸位又沒有合謀搶宋慈的家眷。”
聞言,殿上幾個年紀比較輕的官員不禁笑出了聲。
“本官即使有了這個權利,也隻會明察秋毫,懲惡揚善,不放過一個貪官絕的同時,也不會冤枉一個好官。”
“皇上,老臣覺得宋提刑和劉丞相二人所言,皆有道理。”馬吉從隊列裏走出來,一字一局,一本正經的開口,打斷了二人,“臣有一個兩全之策。”
“什麽策略?”趙風道,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這個在自己心裏,狡詐卑鄙、猴精猴精的右丞相,怎麽演這場扭曲黑白,立足於諂媚的戲。
現在對於馬吉這個人,趙風是有喜歡有鄙夷。
喜歡的是,他總能幫助自己解決那些看似棘手、他難以解決的的問題,鄙夷的是,他就是個沒有原則,兩邊倒的牆頭草:
要不是因為他的那個頑劣女兒在自己手裏,他怎麽會如此幫自己?
可見琉璃那枚棋子,他沒留錯。
所以這兩種感情一中合,他現在就是一個純純的看戲姿態——事不關己,無悲無喜。
“皇上賜給給他證據確鑿後,懲治朝廷命官的權利,但給大理寺審查核實之任,一旦宋大人有錯判誤判,則由大理寺依法嚴懲。”
既然大理寺隻是審查核實,則說明提刑府與大理寺屬於同級,彼此的存在不過是互相牽製平衡,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歸在皇上手裏。
所以,這個辦法雖然聽上去兩全其美,其實是換湯不換藥,間接成全了宋慈的同時,又堵住了悠悠眾臣之口,十分精妙。
聞言,趙風不得不在心裏歡喜又鄙夷的來上一句:“不愧是馬吉。”
“好,丞相這個主意出得甚好,就按馬丞相說的辦吧!”趙風高聲道,做了最後的定奪。
“皇上,臣還有……”上前一步,宋慈再次一臉肅然地開口。
見狀,趙風便知道,宋慈要說的,肯定又是一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事,忙打斷,“咳咳,朕知道宋愛卿所言何事,這是朝堂,私事私下再議。”
趙風一邊說一邊怕宋慈聽不懂的,用眼神瘋狂暗示。
類似於晴天霹靂式的改革,一定要分著來,否則即使他能再用話圓過去,百官也受不了啊。
宋慈這個人太過耿直倔強,他怕一時攔不住他。
“喏。”收到趙風的暗示,宋慈低下頭,有些失落地開口。
他當然能收到某人的暗示了,某人為了暗示他,五官都快被自己從臉上擠掉了,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就是個傻子。
一件事塵埃落定,還有另一件事。
從母後手中,逐步奪回自己實權這件事,趙風可是一刻也沒敢鬆懈。
畢竟權力是一切的根本,沒有權利維持的政治,一切都是水月鏡花,不堪一擊。
“李將軍守衛邊疆,為大宋的安危浴血沙場,舍生忘死,朕十分敬佩,卻不想,因他日夜操勞,如今竟感染了風寒,身體抱恙,朕十分擔心,於是決定讓李將軍回京休養,讓通過今年科舉選拔出的武狀元史譽,暫替將軍管理軍中事務,眾愛卿一下如何?”想到今天的主要任務,坐在龍椅上趙風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言辭,一本正經地開口。
李將軍手下,精兵十萬,他掌握的,可是大宋的命脈所在,不交出兵權,身為太後一黨的他,就會成為自己日後成功奪權的,最大威脅。
說是讓史譽“暫代”,其實就是“永久取代”,一旦交接成功,他不發話,誰敢讓史譽再回來?所以,趙風這一招叫,移花接木。
“不行,哀家不許!”一聲厲喝從太和殿門口傳來,竟是許久都未曾上朝的太後。
隻見她身著鳳衣,大步走進皇上上早朝的太和殿:“李將軍經驗豐富,多謀善斷,光憑他的名字,就足以震懾四方蠻夷,讓他們不敢侵犯我大宋國土半分,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兒可以取代的?!除了李將軍,哀家誰也不信!”
本想心平氣和的來勸阻趙風,奈何自己心性高傲,知道這個和自己一樣倔強又死要麵子的皇上是絕不可能當著眾臣的麵跟自己妥協,所以幹脆直接命令趙風,將傳言中的“垂簾聽政”,意外付諸了個實踐。
“聖旨已經下好了是嗎?”不待趙風反應過來,太後已走到女嬌娥扮的太監麵前,伸出每根手指都帶了一個鑲金嵌玉的護指,象征著太後至高權威的手,“給我!”
畢竟是女扮男裝的小嬌娥,何況麵對的不僅是太後不容置喙的咄咄逼人,還有恨不得用眼光將自己這個假太監徹底滅了的怒火。
“太監”聞言,立即不假思索且爭先恐後地把手中的聖旨交給了太後。
見狀,趙風額角垂下一排黑線:
女的是真不行啊,這到底是誰的太監……
接過聖旨,太後怒氣衝衝的把聖旨舉過頭頂,一副要憑自己的洪荒之力,把這聖旨搓扁揉圓的樣子。
此時的她,真的是十分生氣,一氣的是皇上的身邊還留著一堆“紅顏禍水”的女人,二氣他竟為了一時的權利之爭,做出這種不顧大局、任意更換邊關守將的事。
當然,這兩件事中,最讓她生氣的,還是換將領這件事。
邊關可是一個國家的安全屏障,邊關不安穩,國家就會陷入危難,而趙風,竟然為了一時的權力之爭,將此等重任交到一個毫無治兵經驗的毛頭小子手裏,身為身負大宋江山的一國之君,他怎能如此目光狹隘,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