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白衣公子是他?
“那個姑娘說,五王爺雖貴為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富甲天下,但她早已心有所屬,恐怕要辜負王爺的心意了。還說……”店小二轉了轉眼珠,欲言又止。
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是琉璃的真話。
“還說了什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趙坷挑眉,道。
“那姑娘太有個性,說出的話也驚世駭俗,小的不敢說啊。”
打量了他一眼,趙坷的眉頭掠上一絲不悅。
不敢說還來捎信,擺明了別有用心。
他趙坷自從離開皇宮,獨立門戶之後,還沒有人趕牽著他的鼻子走,這個人,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仗了哪個人的勢。
“你說吧。”趙坷道,語氣中已帶了明顯的不悅。
說得不好,本王就殺了你。
似乎對趙坷的不悅沒有絲毫察覺,那店小二一臉淡定地繼續道:
“那個姑娘說您是個不知廉恥、十惡不赦的色狼、混蛋,從此以後,別再讓她看見您,否則見一次,打一次,絕不客氣。”
店小二說罷,臉上露出難以自抑的得意之色,不知是因為詭計得逞,還是幸災樂禍,看得一旁的玄衣男子隻想一拳揮過去。
“是嗎……”趙坷垂眸,濃密細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擋住了眼底的交替起伏的情緒。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見店小二離開,玄衣男子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那個店小二看著明顯有古怪,他不想讓他就這樣離開,卻又不敢明說。
剛觸了主子逆鱗,他可不敢再有唐突。
主子的喜怒無常心狠手辣,他這個做手下的可是深有體會。
“那個店小二有問題。”就在他糾結要不要開口的時候,趙坷先開了口,“跟著他,找出背後的主謀!”
說到這兒,趙坷聲音一頓,眼底劃過一抹狠厲:“本王惹得起的,直接殺無赦。”
聞言,玄子男子欣然一笑:
不愧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能覺察到的,主人早已了然於胸。
“喏。”玄衣男子道,領命而去。
身為他的暗衛,玄子男子自然知道,主子惹得起的,是哪種層次的人。
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往簡單了說,不過除去那個人,往複雜了說,就是那個人以外的,所有人。
主子自身的影響力,加上可買下大宋半壁江山的家財,除了一國之主外,已沒有人是他惹不起的。
所以如今主子唯一不敢惹的人,隻有那紫禁城內,金鑾殿中,可以操控大宋時局的一人而已。
說的簡單,是皇上,說的複雜,便是那個野心勃勃、在幕後垂簾聽政的太後。
但他知道,憑他主子當今的實力,要成為那個天下無敵的存在,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冤家路窄,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那個招惹主子的,偏偏是那個天下獨一無二,主子唯一暫時還不敢惹的人物——皇上。
得知真相的趙坷,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一個男人,不擇手段地插手一樁戀情,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把對方的戀人,據為己有。
不言而喻,他那個剛登基不久的小皇弟,看上琉璃了。
沒想到,他那個養尊處優、注重禮儀綱常的皇帝,竟然會看上一個臭名昭著的女子。
不愧是親兄弟,連喜歡的女子,都是如此的相似。
可是,怎麽會這樣,無論是此時朝中的局勢,還是琉璃的名聲,都不允許他對馬琉璃動心啊。
如今,他冒如此大的風險,試圖娶這個女人為妃,二人隻是在選妃大典上見過一麵,而且據說琉璃在大典上出盡了洋相,以趙風身為太子十幾年來卻無任何緋聞纏身的潔身自好,是不會輕易喜歡上她的……
除非,在選妃大典之前,他便已經認識她了,而且二人之間,有過什麽難以忘懷的過往。
思及此,如一道驚雷劈開腦中混沌的疑團,趙坷手中的折扇陡然滑落:
他,姓趙啊!
他查遍了京城所有的趙姓公子,唯獨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如今身居大寶,高高在上的皇上。
原來他就是那個,琉璃苦戀五年,念念不忘的趙姓公子?!
他本以為,他冒充了他,麾下又培養了那麽多十步殺一人的武林高手,想得到自己心愛的人、斬斷她曾經的情緣,易如反掌。
沒想到,偏偏天公不作美,讓她深愛的那個人,不僅認出了她,喜歡上了她,還具有奪他所愛,讓他暫失抵抗之力的能力。
真不知道,是他二人緣分太深,還是他趙坷時運太差。
現在太後已經開始懷疑他,有懷疑就勢必會有行動,以他此時的實力,還無法與皇權正麵對抗。
既然不能撕破臉,那就看看,到底誰能得到她的心!
“壹,備馬!”趙坷厲聲道。
皇宮,禦花園。
“哈哈哈哈……”聽到護衛的回稟,趙風心情大好,臉上因批那些沒事找事的奏折而帶來的陰雲也一掃而光了。
望著紅光滿麵的主子,李秀心中感歎,主子很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隻是……
皇上,您確定您為那種棒打冤枉的齷齪行徑笑得如此開心,不損害您那正義凜然的帝王形象嗎?
不過,似乎在惡搞琉璃這件事上,主子一直樂此不疲,就像上一次弄花她臉上的妝……
“你們這也挑撥得也太狠了,還有沒有廉恥心了?!”趙風陡然提高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心上一喜,李秀為主子底線尚存而感到欣慰。
“不過,朕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拍了拍侍衛的肩膀,趙風的表情比李秀還欣慰,“來人,賞!”
噗……某人不由得一口老血噴出。
“五哥是個不折不撓的倔脾氣,雖一時得手,但也不能大意。繼續給朕盯著,有何變故,隨時回報。”
“喏。”
望著侍衛離開的背影,趙風似又想起了什麽,道:
“李秀,馬吉那個案子,你可照朕的意思都吩咐下去了?”
聽見主子叫自己,已把某人鄙視到地底下的李秀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那個劉牧可已經接手?”
“嗯。”有些吃驚地看了趙風一眼,李秀道。
平時連自己聖旨上說了什麽都不記得的主,竟把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查了多少天了?”修長的手指捏住自己光滑白淨的下巴,趙風沉吟道,“如果朕沒記錯的話,已經過去三天了吧……”
呦嗬,連這天數您都記得一清二楚——
說您胖您還喘上了了,假一賠十的有異性沒人性!
“從劉牧正式接手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趙風對某人的腹誹渾然不覺,繼續道。
“回皇上,一天半。”
“查出來沒?”
“啊咧?”聞言,李秀一個踉蹌,差點閃了自己的老腰。
一天半就能查出來?您當劉牧是能掐會算的大羅金仙呢?!
“沒……沒有。”李秀血槽已空。
“唉,”長歎一聲,趙風那無奈的臉色,看上去比李秀還委屈,好像他才是那個血槽已空的人,“不是朕心急,是形勢所迫,朕不得不加緊籌備,早日把那個琉璃娶過來啊……”
“可是皇上,查案也需要時間啊,而且,找出一個可令百官信服,可以幫右丞相排除嫌疑的真相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啊。”李秀道,頗有些苦口婆心之狀。
“哦~~”趙風似是有所領會,長應了一聲,道,“你說得對,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給朕使勁催哈!”
“……”(李秀直接暴斃)
丞相府。
“小姐,你確定不見五王爺嗎?”小雨對琉璃道,一臉的哀怨。
五王爺長得那麽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小姐怎麽忍心將其拒之門外呢,而且這一拒就是半日之久。
對她這個花癡來說,這不僅是暴殄天物,簡直就是辣手摧花啊!
“不見!他等不等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琉璃不耐煩地道,用枕頭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這個小雨,真是煩死人了。那個人不過在門外站了半日,她就進進出出催了幾十次,和那個人的狗腿子似的。
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啊!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小雨吐槽道,旋即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無感慨地道,“女人心,海底針啊!”
聞言,琉璃一個白眼甩過去:
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
“小姐,到底為什麽啊?問了你半天你也不肯說。你若說出來,說不定奴婢還能替您想想辦法呢……”
“沒什麽!”思及某人令人作嘔的行為,琉璃不無煩躁地道,旋即惡狠狠地開口,像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心,“即使他死在門外,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你,”琉璃抬起頭,對上一臉幽怨的小雨,無奈地道,“大姐,大媽,大娘,祖宗……您能不能高抬貴手,讓小的清淨一會兒?”
說著,就把小雨往門外推,剛推到門口,瞥了眼有些冷清的院子,似是想到了什麽,琉璃動作一滯,問道:
“今天怎麽這麽安靜,老爺和夫人不在嗎?”
聞言,小雨的嘴角抽了抽,頗為糾結地看了某人半晌,最後咬了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五王爺一來,老爺夫人就知道了,本想迎人家進來,奈何人家非要你出麵,而小姐你又死活不見人家。”
歎息一聲,小雨繼續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本來老爺身為一家之主,也可以擅做主張,以你的名義迎五王爺進來,但第一,人家五王爺不見兔子不撒鷹,第二,就你這暴脾氣,五王爺不進來,結果反而是最好的,一旦進來,恐怕性命不保。”
“喂,我有那麽凶殘嗎?!”琉璃不服氣地插嘴道。
“那你說見一次打一次是什麽意思?”小雨挑眉,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琉璃氣結。
這件事怎麽連小雨都知道了?阿爹真是個魔鬼。
“人家可是當朝王爺,皇親國戚,咱丞相府可惹不起!無奈之下,老爺隻好找個理由,和夫人一塊出府避難去了。”
“至於嗎,不就是個王爺而已?而且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琉璃恨恨道。
身為京城名列榜首的頭號混混,向來隻有她玩別人的份,哪能被別人玩?她馬琉璃不要麵子的啊?!
“算了,他們走就走吧,那個,我餓了,讓廚房準備點吃的……”抬頭看了眼高照的日頭,琉璃皺眉,“話說,這都正午了,廚房怎麽還沒把午飯送過來?老爺夫人不在,他們把我這個少主人都不當回事了嗎?”
“廚房……沒有人了。”
“啥?”琉璃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一倍,“這些廚子也太過分了!不幹活就罷了,還私自給自己放假?有沒有規矩了還?!”
小雨默默地看了小姐一眼,淡定開口:
“不是他們過分,是老爺把他們帶出府去的,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