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年冰山趙珂
雖然身為皇子,且已年及弱冠,但趙坷身為執政王爺,胸懷大誌勤勉上進,既無心兒女私情,也沒時間尋花問柳,所以至今還是童子之身,連女人的手都沒能過。
青澀懵懂的他突然被一個女子,還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這麽“親密無間”地纏住大半個身子,自然又羞又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直到不經意間看到河麵上正全神貫注地揪著少女頭發的手下。
“混賬東西,腦袋讓驢踢了你?!本王讓你下河是去救人,還是去薅女人頭發的?嫉妒她頭發比你長啊?!還不快把人救上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深吸一口氣後,趙珂連珠炮似地罵道,把由於被少女“強行持續非禮”而堆積在胸口的羞惱全發泄在了屬下身上。
平時溫潤儒雅風度翩翩的他,頭一回當著外人的麵發這麽大的火,想起私下裏惹他發怒的後果,站在他身後的其它玄服男子不禁打了個冷戰。
船上的人不寒而栗,船下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聞言,玄衣男子鬆開撕扯著琉璃頭發的手,重新環住她的腰,快速向船邊遊來。
見手下上了船,且懷裏抱的少女不僅沒有昏迷,還異常乖巧,和身上“死纏爛打”的女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趙珂不禁多看了少女兩眼。
隻見這少女眉如遠山似墨畫,眼如秋水蕩微波,膚如凝脂吹彈破,身如弱柳姿無雙,仿佛從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一般,經水這麽一泡,蒼白的麵色更顯嬌柔孱弱,讓人見了不禁心生憐愛。
都說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雖然青澀懵懂未經情事的趙坷還沒弄清楚是什麽,但這心跳的突然加快卻讓身陷囧境的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立即對身後的手下喝道: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芳姑娘從我身上扒下來!”
幾個手下正豔羨著公子被美人投懷送抱,被主子這話一吼,雖然不解這種他們求之不得的事主子為何如此厭惡,對主子的命令卻又不敢不從,忙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劉芳從趙珂的身上扒了下來。
當然,麵對著這麽一個姿色傾城又神誌不清的美人,扒的過程中難免偷摸地吃上幾塊豆腐。
把劉芳扒下來後,在錦繡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做賊心虛的下屬們也不敢再有不敬,忙把劉芳交給錦繡,讓她將其扶進船艙。
“這是芳姑娘的丫鬟嗎?”看了一眼錦繡,又看了一眼手下懷裏的琉璃,趙坷不確定地道。
因為他發現兩個人的穿著並不相同,而後者的衣裳麵料昂貴,刺繡精致,更像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不知道,”玄服男子道,見主子目露異彩,還傾身上前,似乎要將自己懷裏的女子奪過去,饒是心思木訥的他也發現從不近女色的千年冰山王爺破天荒地動了春心了,忙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趙珂伸過來的手。
“公子,這個人的性別、目的都不明確,而且還會武功,公子切莫要被她美麗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
“你是說,她是男是女尚不明確?”春心萌動的某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與自己的未來性福密切相關的詞,手像觸到了隱形的荊棘一樣猛然縮回。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下意識的一連串反應是什麽緣故,但他從心底希望手下懷中那個尤物是個女的卻是毋庸置疑的。
“是的公子。”手下聞言,為了證明這個猜測,立即正色道,順便澄清自己方才的“混賬”行為,“屬下方才之所以沒有把她立即救上來,是發現這個人不僅會遊泳,還會武功,可見之前的溺水另有蹊蹺,而且這人武功極高,屬下好不容易才將她製服,想通過掀頭發確定她性別的時候就被公子喊了上來。”
“掀頭發?為什麽要掀頭發?”趙坷不解,道,“直接脫褲子不就得了?”
“噗……”話音未落,手下們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噴出一口老血——行,公子,好樣兒的,這就叫萬年不出手,出手就一鳴驚人!
就在所有手下默默地在心裏為主人豎起了大拇指的時候,玄衣男子懷裏的琉璃發話了,發話的同時,心裏默默腹誹:
老娘隻是中穴了好嗎?又沒暈菜,當老娘不存在的啊?!
“小女子千真萬確是個女人,你們可千萬不要亂來,小女子還沒出閣,倘若傳了出去,小女子以後還怎麽嫁人哪!”心裏雖然已潑婦罵街,但琉璃嘴上卻十分溫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聽慣她大嗓門的小雨在,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主子不僅語氣溫柔了許多,嗓音也纖細了不少。
而讓琉璃由一個粗枝大葉摳腳大漢突然變成一個溫柔嬌順的小家碧玉的原因,除了對麵站的是一個足以迷倒萬千美少女的美男子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這個人的眉眼和記憶中的那個人有六分相像,而那個人,就是她還未找到的意中人,錦衣公子。
“……”見狀,又聽到這種與那些庸脂俗粉一般無二的柔媚之聲,趙坷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子生出的好感瞬間消失了大半,不禁冷了臉色,恢複了不近女色的優雅疏離,“姑娘不必驚慌,姑娘若能自證性別,我等自不會唐突。”
說這話的時候,趙坷俊朗出塵的臉上習慣性地掛著一抹和善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隻是這副模樣配上那綿裏藏針的話,落在琉璃眼裏,怎麽看怎麽覺得陰險狡詐。
讓在心中將這副皮囊與心上人重合了七分的琉璃不禁問自己,如果那個當初在破廟裏為乞丐布施的純淨善良的心上人,在分別的那五年內,變成了現在這副胸有城府的模樣,自己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他呢?
她也無法確定,隻是心底生出了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像弄丟了什麽東西一樣。
想到這兒,一股煩躁之感充淡了邂逅與錦衣公子相似之人的欣喜,琉璃的嗓門下意識地粗了起來,恢複了三分紈絝子弟的本色:
“這個我當然能證明!隻是你的手下點了我的麻穴,我現在根本動不了,怎麽證明?若告訴你們方法讓你們做,難免唐突了奴家,汙了奴家的清白。”略一停頓,琉璃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