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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按套路出牌

  李秀覺察到的,趙風自然也覺察到了。兔死狐悲,殺了王兆文就等於向全朝老臣示威,後果不堪設想。


  他雖不甘,卻終是不能輕舉妄動。


  第一次,他體會到身為皇上的艱辛,表麵上至高無上,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與臣下、外戚做著各種各樣的周旋,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這世上,誰都有重來的機會,唯獨皇上沒有。


  “呦~~眾愛卿這是什麽意思哦~~讓人家好傷心了啦~~”一個陰柔的聲音陡然從殿內響起,尖細如太監,卻帶著小姑娘撒嬌的語氣,聽得群臣一愣,紛紛抬頭四處張望。


  “噗……”瞥了眼趙風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蘭花指,李秀沒忍住,這一笑,差點把嘴裏那顆鬆動了的後槽牙噴出來。


  雖然跪著的大臣麵向地麵,對趙風的異常舉動渾然未覺,但那幾個並沒有跪下的少年官員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或許是因進入官場不久,未失率真不羈的本性,臉上均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咳咳……”見老臣們像見鬼了一樣四處張望,趙風的心情終於愉悅了幾分,於是收起臉上那一抹邪魅的笑,鄭重開口,“李秀,不要胡鬧!”


  “啊咧?”李秀一怔,詫異地看了主子一眼,見趙風一臉無辜之色,知道主子胡鬧之後拿自己當了擋箭牌,不禁腹誹,“皇上,咱不帶這麽玩兒的,我可是您的親奴才啊……”


  李秀的腹誹殿下的老臣自然不知道,聽到趙風的話後,皆目露了然之色,隻是那看向李秀的目光,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在看鄰家的二傻子。


  見狀,李秀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跟著這位主子最大的風險不是丟命,而是隨時可能節操不保。


  “那眾愛卿是什麽意思,是想讓朕賜他黃金百兩,綢緞千匹,示意天下人皆可以以下犯上嘍?”放開嗓子,趙風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渾厚,隻是語調中仍帶著那麽一股飄忽不定的邪魅,讓人捉摸不透。


  “微臣不敢。”眾人齊聲道,語調機械而乏味,像沒有感情的草木,重複著約定俗成的話。


  “不敢?那就是要罰嘍?”趙風挑眉,又是一個反問,讓跪著的眾臣摸不著頭腦。


  因有之前的回答做鋪墊,如若否定這次的問答,便等同於欺君,萬般無奈之下,眾人隻得齊聲道:“是。”


  “既然一定要罰,那以下犯上分斬首的重罰和不斬首的輕罰,眾愛卿認為朕應該選哪種?”


  “自然是不斬首的輕罰。”以為這種詭譎莫測的問話終於有了結果,為首的老臣,左丞相劉元迫不及待地答道,其它官員聞言,立即齊聲附議。


  “若朕選擇了這不斬首的輕罰,眾愛卿便沒有異議了是吧?”


  “是。”


  “好,”滿意一笑,趙風轉過頭,對立在殿下候命的侍衛道,“經眾愛卿商議,決定免去王翰林死罪,賜其二百大板,即刻行刑。”


  “喏。”


  聞言,眾老臣方如夢初醒,p;這才知道自己中了這小皇帝的“移花接木”之計p;。


  即使是一個強壯如牛的小夥子,在全國最差的行刑官手下,挨上八十大板也會沒了半條命,何況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在全國最精銳的行刑官手下,挨翻了幾乎三倍的板子數。


  畫麵太慘,隻這麽一尋思,眾老臣就出了一身冷汗,何況當事人。


  隻見王兆業兩眼一翻,“普通”一聲栽倒在地,嚇昏了。


  眾臣見狀,又驚又氣之下,雖然嘴張得老大,卻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麽?說皇上,咱們重新商量一下?還是說,皇上,臣剛才是胡言亂語的,怎麽罰您定?

  眾人無語凝噎,第一次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既然王翰林身體不適,”見狀,趙風再次開口,詭計得逞的他,此時看上心情十分的好。


  聞言,眾老臣黯淡下去的眸子重新燃起了火苗,卻渾然不覺此時的自己已被之前那個從未放在過眼裏的兒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那就等他身體好點兒了再行刑吧。”


  “……”老臣眼中的火苗瞬間熄滅。


  “柳城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朕欲命一德才兼備之臣,賑災安民,以彰天恩,眾愛卿可有推薦的人選?”趙風悠悠開口,氣定神閑。


  “……”有了剛才的教訓,眾大臣這回可長了記性,嘴巴一抿——三十六計,閉嘴為上計。


  “既然無人舉薦,那朕便自專一回。”


  鬆開緊閉的嘴巴,眾人如獲大釋。


  “記得朕初登大寶那日曾誇過右丞相仁德愛民,廉潔無私,那這個建功的機會,就給右丞相吧。”


  納尼?馬吉一激動,差點無師自通地飆出了日語。


  剛嚇暈以下犯上的王兆業,就點名之前給了他一記下馬威的馬吉,是人都知道來者不善。


  馬吉自然也知道,做賊心虛的他此時腦海裏隻飄著八個字: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但畢竟為官多年,臨朝經驗豐富,眼珠一轉,上前一步,馬吉道:

  “謝皇上隆恩……”隻是臣最近身體抱恙,行動不便,恐難當重任。


  “那就這麽定了!朕等你的好消息,退朝!”不帶馬吉說完,一串疾如驟雨的話將馬吉的口型定在“隻”字上,竟是趙風搶先開了口。


  這一串話不僅快,而且字字如雷,一聽就用上了吃奶的勁兒,而龍椅上的人也“不出所料”地喊紅了俊臉。


  為了成功打斷馬吉的話,趙風也是拚了老命,此時他才發覺,說話練的不僅是計謀,還有速度和嗓門兒。


  這一串驚雷,讓殿下眾朝臣猝不及防大驚失色,更有年紀大了的老臣捂著胸口,有了告老還鄉的衝動:劇情太跌宕,心髒受不了啊。


  另一邊的李秀的嘴角則再次不可抑製地抽了抽:皇上,“退朝”是奴才說的,您不能搶別人台詞啊!那是官方語言,官方滴!


  而退朝的“朝”字剛說出口,某人已經先跑為敬,那疾風一般的速度,好像殿下站著的不是馬吉,而是狼外婆。


  望著那個迅速遠去的背影,從來沒流過淚的馬吉差點委屈哭了:你丫的怎麽可以不按套路出牌!流氓!

  “小家夥,你怎麽掉下來啦?”琉璃正要回房,隻聽呼啦一聲響,一個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走近一看,竟是隻羽毛還未長全的小喜鵲。


  “你的家應該就在這樹上吧?”抬起頭,樹上酒甕大小的鳥窩映入瞳孔,琉璃揚起嘴角,縱身一躍,飛上樹梢。


  她腳踩樹枝,一隻手攀著樹幹,一隻手舉著小喜鵲,努力將失足的小鳥往窩兒裏送。


  因琉璃站的地方與鳥窩有些距離,所以送得有些吃力,剛要觸碰到鳥窩邊緣,院子裏陡然響起馬吉的怒斥:


  “誰叫你們站在這兒的,守門的就站門口嗎?天天站門口,天天站門口,是不是腦袋有包?!你瞅瞅你們長得,長得……額……兩個眼睛兩個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磕磣死了!還天天站門口炫世,王府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大驚之下,琉璃腳下踏空,連人帶鳥從樹上跌了下來,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剛進府的馬吉腳邊,刮掉的枝葉將馬吉淋了個“枝繁葉茂”。


  而正撒氣撒在興頭上的馬吉卻渾然不覺,話語不停:“瞅你們兩個和二愣子似的,看什麽看,不認識我了咋滴?!還笑!你們特麽的……”


  正要發火,隻覺有人拉扯自己的頭發,一回頭,正好對上琉璃近在咫尺的臉,隻見她雙手放在自己頭頂,笑得一臉諂媚:“爹,頭上有東西,孩兒幫您拿下來,嘿嘿……”


  “什麽玩意兒?”馬吉道,手不耐煩的掃過頭頂,隻聽唰啦啦一陣響,不知哪裏來的斷枝碎葉掉了一地。


  瞥了眼地上的枝葉和蓬頭垢麵的琉璃,又瞥了眼被琉璃手中的小鳥,馬吉立即猜到了原委,本就陰沉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你個小王八羔子,都十八了還特麽掏鳥窩,死性不改!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聞言,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的守門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臉不情願地走了過來。


  “想將功折罪嗎?”


  將功……折罪?

  是本本分分地守門有罪?還是長得像個人似的有罪?


  二人不約而同的用看強盜的目光看了馬吉一眼,感覺自己是史上最憋屈的守門侍衛。


  “……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咱趕上主子心情不好呢,思及此,二人認栽道。


  “把那棵樹給我砍了。”說罷,馬吉甩給琉璃一記冰冷的眼刀——看你以後還往哪兒爬。


  這頭琉璃脖子一縮,像遇到天敵的烏龜,下意識的用攀樹的動作去攀小雨,不料卻撲了一個空。


  某人一邊後退,一邊望著已經被斧子架在脖子上的樹,避之不及:小姐攀樹,老爺就砍樹,小姐要是攀自己,老爺還不得把她給砍了呀!


  撲了空的琉璃一個趔趄差點兒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望了眼避自己唯恐不及的小雨,腹誹:賣主求榮的家夥,你主子我還沒失寵哪!


  “阿爹,你這是要去給兒女找趙公子嗎?”見馬吉收拾行李,琉璃道,那期待的小眼神兒,比青樓裏的歌妓還花癡幾分。


  在心裏暗暗鄙夷了一下女兒,馬吉慢悠悠地開口:“奉皇上之命,去柳城賑災安民。”


  “真的?”琉璃挑眉,半信半疑,這小老頭兒不會一看尋人不易,想找借口開溜吧?

  “你說呢?”把收拾好的行李往琉璃麵前一擺,馬吉道,眉宇間盡是無奈。


  這麽拙,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嘿嘿,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呢嘛!”見狀,某人訕訕地掩飾道。


  “……”蔑視了琉璃一眼,馬吉決定不跟這個沒臉沒皮的人計較,背上行囊準備出發。


  “阿爹,遇到什麽麻煩飛鴿傳書給女兒,路上保重!”琉璃道。


  她知道父親愛民如子,定會將賑災之事處理妥當,隻是官場險惡,朝中難免不會有人想借機生事,給父親暗中使絆子,不得不防。


  “嗯。”會意一笑,馬吉坐上馬車,一聲鞭響,馬車駛離相府,向數裏之外的柳城奔去。


  “那個小老頭兒,不是鋒芒畢露地給朕使下馬威嗎?那朕就讓那一城的災民,好好磨磨你的銳氣。”出了太和殿的趙風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道,對成功把馬吉派去賑災這件事,沾沾自喜。


  “哎呦喂,皇上,您怎麽跑這兒來了,讓老奴好找~~”剛走兩步,太後的貼身太監,年近半百的馮柳便顫巍巍地追了上來。


  他年老體衰,此刻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刻著皺紋的額頭上掛了一層汗珠。


  “怎麽了?”一見是他,趙風心上一寒。


  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母後必是知道了朝堂上自己擅做主張的事,興師問罪的。


  之所以說是問罪,因為如果她覺得自己無“罪”,就不會多此一舉的召見自己了,誇讚自己的事,母後從來做不出來。


  “皇上,太後找您。”果不其然。


  “知道了。”趙風蹙眉道,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是一國之君,不是傀儡,難道連一件自己可以做主的事都沒有嗎?!為什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接受她的監視和質問?後宮不得幹政,她想幹什麽?謀朝篡位還是李代桃僵?!


  見狀,馮柳暗自搖了搖頭。


  那個十年前太後親自種下的惡果,饒是如今她怎樣努力,恐怕都難以化解——


  她讓太子看到了自己最狠辣絕情的一麵,又如何再讓他相信,自己最看重的,不是權勢名利,而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呢?

  “小姐小姐!你看那個七仙女的糖人,做得真像!”瞥了一眼歡呼雀躍的小雨,琉璃的額角垂下三條黑線。


  說好了陪自己逛街,結果自己一句“你喜歡什麽就買,今天我做東”,反而讓自己淪為了陪侍。


  自上街到現在,她不僅因為追她一件東西沒買成,還要幫放飛購物欲的她拿東西,這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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