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萌獸發威
那光芒足以驅散所有的黑暗,在刹那間吞並掉剛才籠罩在擂台上其它光芒。突如其來的金芒讓台下所有的人都不能適應那光亮,下意識地用手去阻擋。
“這金黃色的光芒好刺眼!”
“這光芒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快亮瞎我的眼了!”
“這光怎麽突然就出現的!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
台下的人紛紛歎道,待一點點適應那光亮後,望向那擂台上突然大盛的金黃色光芒,紛紛發出不可置信的感歎。
當台下眾人都或詫異,或震撼,或震驚,高處之上的星輝早已疾步走到了高台的欄杆處,雙手撐著欄杆,從上俯瞰著整個擂台,與觀摩者的眼神不同,星輝的一雙精明的眸子內閃爍的卻是狂熱的情緒:“秦若藍,秦若藍,怪不得你敢那麽訓斥老夫!果然,你這丫頭,不簡單呐!不簡單呐!都已經被慕容家的丫頭傷成這樣,你竟然還能雙係召喚,雙係同時擬化!你真是遠遠超過老夫的預期啊……”
或許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星輝的心情更為妥當一些。
雙係同時擬化,任他都難以駕馭,這個丫頭該是有多強大的精神力啊?這世間上鮮少有人能夠做到這樣。他聽聞的有三四個,但是他認識的就隻有那個瘋老頭子……不過,這丫頭不要命的打法,倒是和那瘋老頭子頗為相像啊!
星輝轉過身,望向秦正毅,爽朗一笑。
“秦家主,恐怕,經此一戰,你們秦家將名絕一時。”
秦正毅也站在欄杆處,雙手緊抓著欄杆,心裏的擔憂也因星輝的一席話淡去了不少,嘴角難得勾起一絲微笑。
擂台的半空上,一隻火鳳開始盤旋,半空中卻又驀地出現一隻金黃色的巨龍,栩栩地昂著龍首,保護著火鳳。
一隻金黃色的巨龍,一隻火鳳,在半空之中,用幾近輕蔑的眼光望向對麵的慕容欣悅以及沙漠奈芽。
饒是秦若藍自己也是一驚,望向腳下重疊的兩個陣型,再感知到精神海內兩團不分彼此的與元素火焰,嘴角勾起一絲笑魘:“琳琅……謝謝你!謝謝你幫我!”
她自始自終沒想過要琳琅上場。
但是,琳琅卻因擔心她,與她的精神海產生共鳴,與焰耳狐一樣,進入擬化狀態,來幫助她。她是誤打誤撞地契約了琳琅,但是琳琅如此真心待她,她的心內湧動著一股暖意。
她原以為自己萬劫不複,但是她其實還擁有了很多。
譬如小寶,譬如琳琅,譬如風昭翊……
慕容欣悅看見金色巨龍及火紅色的鳳凰要襲向她的沙漠奈芽,她腳下的召喚陣型綠芒暴漲,麵前的沙漠奈芽一下子又重新擬化成綠色巨龍,升至擂台的半空,迎接金龍和火鳳的襲擊。
慕容欣悅大駭,她原以為秦若藍隻有一隻火係魔獸。
現在,看來是她大錯特錯了!她的焰耳狐應該不是她最強的魔獸,恐怕這隻雷電屬性的魔獸才是她最厲害的魔獸吧!而且,雙係同時召喚,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實力……變態之極!
直到這一刻,慕容欣悅才感覺到一陣恐懼,忽的又想到她說的,她要她的命!
一時之間,慕容欣悅陣腳大亂。
秦若藍的臉上滿是血汙,傲立風中唇角漾起一抹諷刺微笑,傲然之極。
“慕容欣悅,我的精神力怎麽會輸給你?”秦若藍眯起的眼裏攜著幾縷戲弄:“剛才與你對戰,不過用了我一半的精神力。慕容欣悅,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我嗎?”
話音剛落,那條金龍與火鳳鬥誌高昂,仰天長嘯,龍鳳合作,衝向那隻綠色巨龍。
那綠色巨龍的臉上滿是懼色,但是卻無法後退,活生生地被撞出一個洞來,支離破碎地落在擂台上。可那雙金龍火鳳卻一點兒也不想就此給這條綠色巨龍苟延饞喘的機會,又開始噴射出金色的雷電,紅色的火焰,雙重攻擊,緊緊地圍著綠龍,越收越緊,把那條巨龍徹底打散。
慕容欣悅一個支撐不住,腳下陣型的光芒一下子滅了。
連那沙漠奈芽恢複到獸形,可也幾乎隻是維持了一瞬,就回到了慕容欣悅的契約手鐲之中。
現在……慕容欣悅精神力幾乎已經耗盡,再也沒有精神力,來維持沙漠奈芽在契約手鐲之外的原形。出於對魔獸與召喚師的自保,沙漠奈芽隻能回到契約手鐲之內。
慕容欣悅的臉色灰白,身上有好幾個洞口,鮮血汩汩地從洞口內冒了出來,流在擂台之上。這攤血的血量也早已不輸給秦若藍所吐的血,相反遠遠超過秦若藍吐的血。
她外傷加內傷,整個人的力氣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抽去。
擂台之下,觀眾望向擂台之上。
逆光看去,可以看見空氣中揚起的無數飛塵,煙塵漫漫,在那光柱中散漫無目的地輕舞。而在血花綻放的擂台之上,站在一個紅衣女子,她佇立在那血泊之中,臉上身上都沾滿血汙,慵懶的眼中流轉過淡淡的不屑之色,宛如一個浴血的女妖那般,讓人渾身寒顫。
擂台上,另一側,那個湖藍色衣衫的女子嘴裏輕喃著什麽。
但是,擂台之下的人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慕容欣悅想說出口的是,我認輸,但是她驀地發現,她怎麽說,說得再怎麽大聲,裁判似乎都聽不見,好似她的聲音都被莫名其妙地吸收了。
“別費力了!慕容欣悅,我說過,我要拿走你的命……所以,我不會讓你說出認輸的話的!”
秦若藍緩緩地走到慕容欣悅的麵前,從上往下,倨傲地望向慕容欣悅。
五年前,五年後,時光流轉,物是人非。
她還是她,但是她早就從慕容隱變成了秦若藍……
倘若不是慕容欣悅不擇手段,自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爹爹也應該還健在,她卻把她親手害死爹的陰謀強加在她的身上,逼得她走投無路,更是把她逼上懸崖邊,親手推她下懸崖。
慕容欣悅曾經站在懸崖邊,從上至下地望著自己,眼底裏盡是輕蔑。沒想到,重生變幻,五年之後,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俯視著她,滿眼譏諷。
秦若藍淡淡地一笑:“因為我設下了結界……在這裏,我們能夠聽到對方的聲音,聽到外界的聲音,但是很抱歉,我們的對話,他們聽不到。”
慕容欣悅勉力地支撐起半個身子,猩紅色的血液從她的嘴角緩緩淌出:“秦若藍,你難道殺人殺成癮了?不把人害到死為止,你硬是不罷休了!南宮子楚是這樣,南宮子瑞也是這樣,連我,你都不放在心上,想要趁著這場比賽除掉我嗎?秦若藍,隻因我們都是阻礙你名動無極的絆腳石嗎?”
秦若藍擦拭了嘴角的血液,摩挲著手中的契約之戒,淺笑道:“慕容欣悅,你這麽說,未免是抬高了南宮家族那對兄弟倆!誰想要他們的命……他們隻是不長眼,想要置我於死地。可惜,他們又沒有真材實料,又猖狂輕敵,他們淪落到現在的下場,全是他們的咎由自取,不怪我!”
慕容欣悅似是不信,眸光緊盯著秦若藍;“那我,為什麽是我?”
“慕容欣悅,我說過,這場比賽,我至始至終,隻想和你交手……為的就是你的命!”秦若藍舔了舔下嘴唇,大笑起來:“五年了……”
慕容欣悅似是領悟到什麽,望著秦若藍的笑顏,仿佛和記憶中那張臉一點點重疊在一起,萬分熟悉。但是,她又立即否定自己:“你……不會是!不會是她……我親手斂的屍,我親手下的葬,不可能的,沒可能的!死人絕對……不可能會複活的!”
秦若藍蹲了下來,與慕容欣悅的視線相平,從懷中掏出一片葉子。
這片葉子,翠綠發亮,她放到唇邊,美妙的旋律從葉片的震動中流淌出來。那旋律簡單,卻優雅溫柔,像是來自大自然的天然樂律,教人聽得心曠神怡。
擂台之上,秦若藍吹著葉子。
但是,台下的人卻一點兒也聽不到裏麵的動靜。
“怎麽會?他們在說什麽啊?”
“聽不到啊!”
“這是怎麽回事啊?”
“……”
風昭翊摩挲著下顎,望向擂台之上,他淡淡地說道:“秦若藍……你與慕容欣悅會有什麽樣的過往呢?”眼眸流轉,驀地又回想到,五年前破廟內的一場纏綿。
身子交纏間,極盡溫柔事,她的雙眼朦朧間,似與柔弱如水無關,那雙眸痛苦卻又透露出倔強。即使她是第一次,明明很痛,但是她卻不吭聲,承受著他一次次的衝刺和歡好,直到天明。
或許那一夜,注定冥冥之中,發生了什麽吧!
但是,不管怎樣,他已認定,她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