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浩浩蕩蕩行進著,姬嫣獨坐轎內,愁眉不展。青如與歐陽祁說笑著,轉眼就到了皇宮。
剛剛進午門,就有近衛軍統領前來見駕。
歐陽祁不悅,這些事,為什麽從來就不曾消停過。他雖是皇帝,可也是人,他也想要清淨。偏偏這清淨往往都是稍縱即逝,無法持久。
“有事到大乾殿朕再相加詢問!”見有人攔駕,歐陽祁不悅的直接說道。語氣雖然還是平淡的,但是帝王之威,卻是讓所有人感覺到了這話中的危險。天子發怒了,不宜久留。
歐陽祁的話音落下,轎子便啟動,浩浩蕩蕩,直奔大乾殿而去。
又有一場風波起了!歐陽祁心中歎息道。
“皇妹,既是如此,你便與皇嫂同回,有事朕定會派人傳你如何?”想了想,歐陽祁說道。
“不嘛皇兄!人家還隻見過你溫柔體貼的樣子呢!今日青如就想看看皇兄發怒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會否很可怕?嘻嘻!”青如嬌笑著,不依不饒。
在青如的印象中,皇兄確實從來不曾大聲說話,不曾發怒。就算心情極為不悅,也隻是悶不做聲,低聲歎氣,獨自思考著解決之法。皇兄在她麵前,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好大哥。但是據說皇兄最近經常發怒,而且很凶的樣子。青如心中好奇,卻不敢隨意去惹怒皇兄。其實她隻是不想為皇兄添亂,皇兄寵愛她,她也該讓皇兄心無牽掛才對。
既然今日之事如此十萬火急,那麽皇兄一定會焦頭爛額,那麽自己在場是否也會為皇兄出謀劃策,一解燃眉之急呢?
自古後宮戒律,後宮女子,不得幹涉朝政,違令者殺無赦。雖然青如一直在懊惱自己為什麽不是男子,那樣自己就能為皇兄分憂了,但是事實是她隻是一介女子,便隻能眼睜睜遠遠的看著皇兄皺眉,愁眉不展。
她想逗皇兄開心,她作出許多讓人發笑之事,逗笑了許多人,而皇兄,卻始終不曾見他展顏一笑。
青如終於明白,皇兄的心不在個人的小小快樂,皇兄的心中壓著太多沉重的負擔,他所背負的太過沉重,並不是她這樣的小女子便能理解的。而她能作的,也隻是不讓皇兄再為她掛心而已。
今日,她是鐵了心一定要去看看皇兄是怎樣處理政事的,日後,也好為皇兄作些什麽。
“你呀!總這麽淘氣!”歐陽祁刮刮青如的小鼻子,寵溺又無奈的說道。接著他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不過今日之事或許十萬火急,朕不能受任何幹擾。所以今日朕不能帶上你!若是真的想看朕生氣的樣子,就好好想想,有什麽事是朕無法忍受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恩?”歐陽祁哄著青如。對付這個妹妹從能隻能用軟的,好言相勸,若是真的用空核威脅,那簡直是讓她鐵了心,非要做成你所反對的事。
“皇兄”
“停!”青如還待說什麽,卻已經被歐陽祁搶了話頭。君王金口已開,便成既定事實,無法改變,青如隻好喪氣的低頭咬唇。急也無用。
“皇上,有何吩咐?”趙元峰在轎外沉聲問道。
“帶公主去隨皇後回宮!皇後今日身子不適,讓太醫好生照料!”歐陽祁在轎內隔著簾子,沉聲命令道。
回大乾殿議事,帶著青如,實在不妥。
“是!”趙元峰說著,掀起簾子,做出請的姿勢。
青如記不情願的讀起小嘴,幽怨的向歐陽祁求救,歐陽祁卻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最後青如無奈,隻得跺跺腳,隨趙元峰下轎。隨即青如乘坐的轎子便被抬了過來,青如在侍衛的攙扶下輕輕上轎,隨姬嫣一起朝後宮而去。
“起駕!”送走姬嫣和青如,趙元峰一聲高呼響起,隨即歐陽祁的隊伍也開始朝大乾殿而去。
送走青如,歐陽祁的臉也開始陷入陰沉,究竟在他離開皇宮的這段時間,會發生些什麽?竟讓守衛如此急著要將事情上報?
行至大乾殿中庭,歐陽祁忽然停下,冷冷的命令道:“傳他們到禦書房見駕!”接著便不再停頓,直往禦書房而去。
現在任何地方都會讓他心煩意亂,唯有禦書房的僻靜,才會讓他的心稍得寧靜。
這人生,本以為坐上皇帝,便是人生最大的夢想,卻不曾想,這目標的真的達成,卻讓他感覺到了更加的疲憊。這帝王之位,真的是他想要的嗎?連歐陽祁自己有時候都不太明白。
但是既然他已經坐到了這一步,那麽便不能後退。君王是一生的事業,更是全天下的矚目和榜樣,即使再累,再舉步維艱,也必須要咬牙堅持,直到生命終結。
帝王的榮耀,萬事矚目。可帝王的孤寂,帝王的無奈,無望的悲哀,帝王的喜怒哀樂,這世上,可有幾人能懂?
歐陽祁剛到禦書房,剛剛前來報訊的守衛隨後便到。來的還不隻此人一人,身後跟隨的近衛軍守衛,更是押著幾個人一起前來。
歐陽祁皺眉,沉著臉掃視著這些人一起走近。趙元峰寸步不離,跟在身側,為其保駕護航,也一起看著門口的人慢慢走進。
“奴才見過皇上!”為首的守衛走近之後,屈膝一禮,向歐陽祁行禮。
“何事,但講無妨!”歐陽祁懶洋洋的依靠在寬大的龍椅中,淡淡的問道。
“啟稟皇上,奴才等在巡查之時,發現有幾個可疑之人混入宮中,奴才懷疑此人乃是東魏派來的細作,遂命守衛抓住相加詢問。”守衛低著頭,整張臉幾乎都隱藏在那頂巨大的頭盔之中。
“哦?東魏間隙?何以確定?”歐陽祁微微楊梅,一邊詢問,一邊開始仔細斟酌守衛的話。
天下之人如此眾多,天下各大小勢力更是無數,這個侍衛,是如何確定這些人便是東魏細作?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完全確定,凡事偷偷潛入皇宮之人,皆是心懷不軌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