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回以關雨澤一個淡淡的微笑,表示諒解,關雨澤轉身便走。忽然好像想起來什麽似得。長平望著關雨澤的背影忽然大聲說道:“不知最近可有飛花姑娘的消息?”
說這句話的時候,長平幾乎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已經有些不自然的顫抖,或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奇怪她為什麽竟會記得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那個女子。雖然出身卑微,是煙雨樓的風塵女子,可那女子的聰慧和帶給整個世界歡樂的氣質,卻是讓長平時刻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女子與關雨澤若今生真的能在一起,便也是難得的歡喜冤家了。長平這樣想著。
關雨澤的背影瀟灑中似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透出種落寞,聞聽長平此言,忽的,那快步向前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似乎他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落寞。
“不知道!”隻是淡淡的三個字,沒有解釋,也沒有更多的渲染,更沒有做作,他就是如此坦白。或許他就是一個機智又敢作敢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或許厭倦了這世俗的一些什麽,所以才會故意在父兄及他人麵前表現的如此不堪。隻是這一麵他的父親和兄長都看不見了。而一路走來,長平卻是有幸親眼目睹了他機智果敢的一麵。
說完這句,關雨澤便是頭也不回,似乎剛剛那本就高昂的頭顱,又抬高了許多。
心中坦蕩蕩,心本傲輕狂,偏作紈絝郎。浩然正氣壓天下,縱死不回頭。這或許才是真的關雨澤,一旦認定的,便一定會認真去作,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在開玩笑,可他卻是在認真。
長平無話可說,此時此刻她還能再說些什麽?說些自欺欺人的話來安慰他麽?需要麽?若是需要安慰,他關雨澤恐怕早就回去找他的飛花了,豈會在此逗留這許久。他看似紈絝,實則內心裝的太多,或許他很重情,但是卻不會為情所困。
不知道為何,當關雨澤沉默片刻後,吐出的是不知道那三個字時,長平卻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間,突然間被揪緊,狠狠的擰到一塊,有一瞬間的痛。
“下次再見,記得她叫柳思雅,飛花隻是為了適合煙雨樓而起的代號罷了!”正沉思間,關雨澤的聲音在此從遠處傳來,聲音不是很大,卻聽得出有些許落寞。或者是感傷。
或許在關雨澤的心中並非沒有飛花吧,確切的說是柳思雅。隻是他本性喜歡給人拈花惹草的假象,所以不願承認罷了。從小因為這性子,所以被古板的父親以為他隻是個不懂世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材,從此對他失去希望,所以受盡冷落。其實他一直都生活在陰影中,他這樣作也不過是為了引起父親注意罷了。隻可惜父親臨死前方才告訴他,那樣作,實則是為了保護他,官場黑暗,父親一直都知道。為了將來能給他一條活路,於是他成了被擱置一旁的閑人。
盡管父親盡量小心翼翼,處處謹慎,卻依然是因他而獲罪,關家終於還是難逃官場不得善終的厄運
沉思間抬頭,關雨澤的身影已經去的越來越遠。此時已是深秋了,秋風掃落葉,一室的枯黃,稱的他的背影也有些許的蕭索,隻是再蕭索,也遮掩不了他那堅定的腳步。
一瞬間,長平盡然有些恍惚,她忽然就站在原地,不想再挪動半分,清晨的風已經有些冷,但是這冷,已經傷害不了長平分毫。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居然已經愛上了獨自一人佇立風中,再冷的風她也不在乎。反而是那風中的冰冷,卻是讓她的心感到了莫名的寧靜。此時此刻她似乎感覺那涼意便是從心裏冒了出來,雖然身體已經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但她卻依然毫不在意。
一身寬大的廣袖月白紗袍,趁的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的蒼白毫無血色。更是陳的她那本就單薄的身子,在此刻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禁風。甚至連本來紅潤的雙唇,已經開始呈現淡淡的紫色。讓她的整個人此時,竟感覺有些別樣的妖異。
她真的已經很冷了,但她毫不在意。無所謂了,這世上再殘酷的酷刑她都要忍受,唯有忍,才能看見希望,總是對自己太好,便會錯過太多美麗而難得的風景。
“公主!您什麽時候回來的?奴婢正要去找你呢?剛剛李將軍來鳳梧宮找你,可你不在,所以他就走了!還有位自稱姓辛的將軍,也來找過您、一大清早的,您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正在這時,小梅像發現救星一般的奔了出來,拉著長平就朝裏走。
一大清早,這許多人都來找她家公主,可偏偏公主不在,而她偏偏不知道公主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又究竟去了哪裏?這事若是往大裏說便是她失職,往小了說,便是她沒有看好公主。無論是哪樣,她都無法跟皇上交代,正自著急,打算出去在宮中四處尋找一下。可巧,剛出了鳳梧宮庭院,便看見了公主一個人在此悶悶不樂,似乎臉色還有些不對。
聞聽小梅的詢問,長平沒有回答,她隻是淡淡的回以一笑,表示她聽見了對方的關懷。
“哎呀公主,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你的手怎麽這麽冷?公主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為什麽不進去呢?鑰匙您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隨你去了!”因為關懷,一把拉住長平冰涼的手,小梅已經近乎驚呼了起來。她不敢相信,活人的手怎會冰涼到如此地步。
“不用擔心,我沒事!別站在這兒了,進去吧!”長平隻是淡淡的說道,雖然感激小梅的關懷,她能感受到小梅那發自內心的關懷,但是她的心已經驚不起波瀾,所以隻是淡淡的回答。
“好,我去給公主拿件暖和的皮袍!”小梅用力點點頭,然後一轉身便奔進了鳳梧宮。
相對於小梅,長平的動作便遲緩了許多。她實在沒什麽心情作任何事,現在接下來究竟要怎樣運行,她必須要時刻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