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皇帝龍威
宗淩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總是那麽沉默寡言?雖然我深知你心,卻也並不能每一件事都猜的透徹,如今這局勢,可讓我如何是好?
花項榮的心中開始飛快的尋思著,既然無法知道黃宗淩與長平究竟有怎樣的聯係,那麽便隻能見機行事了。既然打定注意要帶長平去見黃宗淩,即便是錯了,那麽也要等到真正錯了之後,再決定當如何是好吧。
就在花項榮思索之時,王公公那尖銳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花莊主,可曾見過此女?”這聲音中充滿的是濃重的不悅和藐視。
在帝王麵前如此磨磨蹭蹭,確實已經是帝王的極限,即使皇帝有心情等你慢慢想,可他身邊那些人戶主心切,又怎會容你如此拖延時日?
王公公言畢,偷眼看了歐陽祁一眼,隻見歐陽祁雙眉微微一挑,雖然並未出演阻止自己,卻已經將那不悅之情寫在了臉上。王公公渾身一哆嗦,連忙識相的上前,結果皇帝手中的畫像,卷起收好,還給皇帝,歐陽祁順勢收入袖中。
“啟稟皇上,草民這幾日隻是來這錦繡山莊巡查,過幾日便會匆匆離去,並不曾過多留言這錦繡山莊,究竟有些什麽人來來去去,所以,還請皇上見諒。”花項榮一拱券,恭敬的回答。
“是嗎?”歐陽祁回到剛剛為他準備的椅子傷坐定,其神態慵懶之極,雖然是在回答,神態之間卻盡顯不以為然之態。
就在此時,一個人被從二樓狠狠的丟了下來,正好落在花項榮的腳邊。聞聲望去,那被丟下來的人便是剛剛跟隨自己,將長平從李莫寒手中劫走的小二,或許是李莫寒下了重手,又或者始隻是因從樓上掉下來摔的,此刻他正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眼中滿是恐懼。看見自家少主的眼神向自己望去,眼裏滿是驚訝之色,他不禁紅了臉,仿佛做錯了什麽事一般的,愧疚之色溢於言表。
“少主,都怪小的辦事不利,小的實在沒用!”或許是因為疼痛難忍,他緊咬牙關,努力解釋著,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牙關在不停的顫抖,額上的情景清晰的閃現,額頭傷更是有細微的汗珠閃現,他滿是期盼的看著自家少主。
“別說話,不是你的錯。”花項榮安慰道。此事確實不能怪小二,怪隻怪李莫寒本就非等閑之輩,怪自己太過大意輕敵,怪他太相信了“朝露瓊釀”的酒力。
“末將李莫寒前來複命!”隨之而來的便是這句聽起來雖然淡漠,卻清晰的可以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甚至是震懾耳膜的聲音。
花項榮聞言抬頭向二樓望去,之間剛剛醉酒不省人事的李莫寒,此刻正一身白衣,站在樓頂俯瞰著大廳中眾人,他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頭,腰間有一枚血紅的玉佩,在那白色的衣衫表層,顯得尤為的刺眼。此刻李莫寒的身形,以此事仰視,卻感覺到那不一樣的飄逸,更是感覺此人根本不應該是這世間之人一般。
他的身邊正扶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扶著一個女子,絕世姿容伏在李莫寒的肩頭,頭發微顯淩亂,蒼白的臉無意思血色,此刻仍然是人事不省。
花項榮頓時感覺到心頭如被一顆巨石,重重的撞擊了一下。他原以為李莫寒找不到自己為長平準備的藏身之所,卻不料喝下許多朝露瓊釀,本該醉的人事不知的李莫寒,此刻不僅沒有半點醉酒的跡象,更是輕易便將長平帶到此處。
為什麽朝露瓊釀對此人,竟然完全無效?自己明明是看到他將那所有的美酒,盡數一飲而盡啊!
“喝下那麽多朝露瓊釀,你居然還能不醉?”花項榮驚訝的問道,這本來不應該算是問題。咽下的情況十萬火急,也已經容不得他躲作細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兄,看來你對這朝露瓊釀,果然非常有自信。十年來在下滴酒不沾,看來酒量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啊!”李莫寒仍然是衣服氣定神閑的模樣,說著,竟然開始炫耀起自己的好酒量。雖然是在解釋自己為何不醉,可聽在花項榮耳中,卻是異常的諷刺。
“李將軍,一路可還順利?”歐陽祁坐在上首,看著二人唇槍舌劍,暗地過招,終於不悅,冷不丁的插上這麽一舉,頓時讓場中的氣氛一瞬間冷靜下來。
李莫寒扶著長平終於下得樓梯,來到歐陽祁跟前,將長平交給身邊的王公公,對歐陽祁深施一禮,跪下恭敬的回答:“多謝皇上如此掛念,微臣一路還順利,微臣依照皇上囑托,終是不辱使命。隻是在微臣返京途中,偶遇長平公主,臣也不曾想她居然還尚在人世,於是便擅作主張,將公主安全帶回。隻是公主似乎長途跋涉,身子不適,所以自從微臣找到她之後,便一直在沉睡。行至錦繡山莊,天色已晚,微臣本打算在此稍作歇息,明日再帶公主回宮也不遲,臣萬萬沒想到,錦繡山莊的少主,竟然都怪微臣辦事不利!是臣保護不周,還望聖上恕罪!”李莫寒滿麵內疚的回答。
花項榮不禁在心中諷刺此人,看似不食人間煙火,似是天上謫仙,卻不料,竟如此會討君主歡心。花項榮本想解釋,話到嘴邊,最後卻盡數咽了回去。當下隻是冷哼一聲,也不對李莫寒所作之事作任何解釋。有的時候解釋反而是多餘的,唯有安安靜靜靜待下一步萬華,方為上策。
此刻選擇靜觀其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否則這位皇帝究竟會作怎樣的感想誰也不甘保證,伴君如伴虎這是天下永不變的真理,再善良的帝王他也會執掌著人間的生殺大權,他也會突然變得凶殘。此刻若多做解釋,無疑是會引起這位帝王的注意,無疑是引火燒身。
花項榮身為錦繡山莊主人,身負錦繡山莊盛衰榮辱重任,此種利害,不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