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迎接聖駕2
歐陽祁輕輕扒開瓶塞,放到鼻尖聞了聞,頓時酒香入鼻,直入心間。他縱然身為九五之尊,君臨天下,嚐過的美酒佳釀更是無數,竟是從來沒有聞過有此等醇香的美酒。這酒香入鼻,竟是讓歐陽祁呆了半晌,不由的又多聞了兩下。
“錦繡山莊少東花項榮前來迎接聖駕!”就在這時,似乎是應和歐陽祁的不滿,一個聲音從眾人的頭頂響起,引得在場所有人都顧不得眼前是否會對聖上不敬了,紛紛抬頭向來人望去。
隻見一個與這些小二不一樣的少年男子,從二樓與一樓大廳連接的樓梯緩緩走了下來。看他的樣子從容不迫,一看便知此人絕非尋常人等。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小二,小二的神色緊張之極,顯然鮮少經曆此等場麵。
歐陽祁那欣賞美酒的動作也因此而停下,將手中那隻精致的瓷瓶放回原位,轉頭向身後看去,隻見來人已經來到跟前。
此人穿著一件淺灰色是寬袖衣袍,雖然衣服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麽張揚,卻可以看出,那衣料定是上品。
他的頭發絲毫不亂的被束在頭頂,發冠上兩根很長的白色絲絛,柔柔的垂在胸前,隨著他的走動望而擺動著。他的雙手自然而然垂在身體兩側,看他從容不迫的樣子,想必此人非比尋常。
歐陽祁隻是淡淡的看著他一步步走進,敢在他麵前如此從容不迫的,天下間恐怕還沒有幾人,敢第一次就如此對他不敬的,此人可稱萬眾挑一。
花項榮看著一身龍袍,雖然此刻並沒有說話,卻仍然讓他感覺到那不怒自威其實的歐陽祁,一步步向他靠近,卻隻是在離他十步開外的位置停了下來。
十步,便是靠近帝王的極限,再進,或許就會被認為圖謀不軌,意欲對皇帝不利,而被當場亂箭射殺。這點花項榮還是極有分寸的。
“草民花項榮,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花項榮來到歐陽祁跟前,對這那威嚴的身影,跪拜了下去。
歐陽祁卻並不讓他起來,顯然對剛剛的怠慢,極為不滿。
“你是這精修山莊的主人?”歐陽祁淡淡的問,聲音雖然很好聽,卻是唔係無憂,聽不出他究竟做何感想。
“草民正是!迎接聖駕來遲,求聖上恕罪!”花項榮老老實實回答。此等時刻,最好老實回答,若有閃失,便可因為一句話的失誤,便牽連整個錦繡山莊,可謂是禍從口出。
“有所耳聞!”歐陽祁淡淡的說道。隨即說道:“起來吧!”
花項榮應聲而起,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歐陽祁的下一步命令。
“這酒是好酒!”歐陽祁在此拿起那溫潤的瓷瓶,欣賞個不停,更是稱讚著湖中美酒。
“啟稟皇上,此酒名為“朝露瓊釀”,乃是我錦繡山莊獨門配方的好酒,故而此酒僅此一家,隻有錦繡山莊的客人,方能品嚐到如此佳釀。”花項榮連忙解釋,更是吩咐著身邊的小二,去為歐陽祁取酒。
在皇帝麵前,謹慎小心,察言觀色,才是上策。
“朕聽聞你是東魏人,卻是精明之極,竟然將這錦繡山莊,開的全天下隨處可見,果然非凡人所能匹敵!”花項榮仍然是淡淡的說著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語氣之平淡,讓人毛骨悚然。
“啟稟皇上,草民確實是東魏人,但草民隻是一介平民,也隻是一個生意人,既然是作生意,便在乎是在哪國,又或者是在何地,隻要是能賺到銀子的地方,那麽生意人就一定不會錯過商機。再說,草民縱然是將錦繡山莊開到了雪國,卻也一時安守本分,自認為從未有過逾越之舊例。”
歐陽祁並不將花項榮的話給與回答,一個眼神示意,跟隨而來的王公公,便會意拿出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丹青,來到花項榮跟前。
“朕再問你,可曾經見過此女?”歐陽祁站起身來,來到花項榮跟前,一字一頓的問道。
花項榮回頭,看向那副丹青,那畫中的女子,身著一身火紅霓裳,肌膚如雪,再看那臉上的無關尤為精致,一看便知此女絕非凡人。那不是長孫長平又是誰?初見她時,她靜靜的跟在黃宗淩身邊,也是這般的紅衣似火,這般的寧靜,不發一語,神情之間盡是黯然。
原來今日雪國皇帝前來為的就是此事。花項榮頓時心如明鏡,看來這南國的亡國公主,竟然有如此魅力,讓這許多的男人為他神魂顛倒。
隻是花項榮卻並不知道,之前這位皇帝本來是一直以為長孫長平已死,死在那本來綠意盎然,清澈美麗的荷花池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甚至是一怒之下,命令宮人,將那如畫般的荷花池整個填平。卻不料今日竟然得到消息,在錦繡山莊,有人看見酷似長平的女子在此出現,於是他不管是真是假,便急忙趕了過來,一探究竟。
那種失而複得的珍貴,讓歐陽祁瞬息之間,便萌生不顧一切的衝動。
此刻,花項榮突然響起剛才李莫寒說過的話:“隻是少莊可知道這姑娘是什麽人嗎?若是少莊主因為今夜的魯莽劫走這位姑娘,而讓如此一個令世人為之矚目的錦繡山莊,從此在雪國失去立足之地,那豈不是太過可惜?”
當初因為他早已經在心中將李莫寒視作敵對,故以為李莫寒的話是故意為之,隻不過是為了要攪亂他的心誌,此刻他突然有些明了李莫寒話裏的真正含義了。
此女非同尋常,與多國皇族,均有世人不盡知的聯係,這是花項榮得出的結論。
那一次,他以為黃宗淩隻是因為與長平的關係,才被關雨澤追殺,施以毒手,後來得知是瑤夫人要誅殺南國餘孽。而黃宗淩卻未提及自己與那女子的關係,花項榮一直都認為長平與黃宗淩才是一對璧人。
宗淩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總是那麽沉默寡言?雖然我深知你心,卻也並不能每一件事都猜的透徹,如今這局勢,可讓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