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綠竹小屋
終於可以逃離這裏了,這冰冷的宮牆已經禁錮了她大半生,她終於可以離開了,真好,此種情況下離開,所有人肯定都會以為她早已經溺水身亡,或許此刻那個月牙已經入姬嫣所願,已經被打入冷宮,或者已經被賜一匹三尺白領,自行了斷了吧!那麽現在最高興的應該是姬嫣了對吧?
姬嫣此刻一定一個人躲在鳳棲宮,放聲的大笑吧。對呀,此刻她是該大笑的,條為什麽不笑?她痛恨了許久的眼中釘肉中刺,不費吹灰之力,竟然都在這一夜之間,紛紛命喪黃泉,她再也沒了對手,她為什麽不可以笑?她的確應該得意的大笑才對。
現在在所有人眼中,既然她已經是個死人,那麽她也就可以無所顧忌的離開了,有的時候,在所有人眼中光明正大的死去,原來也是一種幸福。至少再無牽掛,至少可以安心的離開。
長平的手中還握著剛剛寫下的血誓,那是她對李默涵的承諾。她真的有那麽重要麽?竟然九死一生都是因為有人還在乎她的生死!她的生死可她自己卻從未在意過。自從父皇母後離世,南國覆亡,她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但她卻還活著,活著也隻是因為她還有未完成的諾言,對母後的承諾,對死去將士的盛諾,所以她還不能死。
而今夜,突然落水,卻成全了她的願望。姬嫣本是要算計她,卻不料,反而幫了她的大忙,她再也不用那麽痛苦的活著了,她到底是該感謝姬嫣,還是該恥笑她的自作聰明呢?
“哎!死就死吧,死了反倒輕鬆了!”長平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
豁然抬頭環視四周,這是一間陌生的屋子,屋頂是用綠竹搭建的,牆壁也是用綠竹搭建的,連地板也是用綠竹鋪成。一覺醒來,滿眼的綠色,不由得讓人覺得心情也在瞬間好了許多,甚至會覺得,今天肯定會是美好的一天。
屋子很小,除了一張床,再也擺不下其他的東西,除了一小塊,還可以給人隨意行走的狹小的空間。
長平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想出去走走,既然這屋子搭建的如此別致,肯定屋子外麵還有更好的美景在等著她,那她為什麽還要被困在這裏,死守這除了一張床外,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的空屋子?
可是她剛剛動力動,就感覺到了肩頭傳來一陣劇痛,痛的她咬牙切齒,忍不住低聲呻吟,複又倒下。僅僅是肩頭受了點小傷,她竟然會感覺到渾身無力,似乎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支撐。
躺下大口喘息幾次,再次做起來,這次她強忍著肩頭的劇痛,竟然硬是倔強的坐了起來,下了床。
隻是她這一用力,哪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再次被崩裂,又沁出絲絲的血絲,透過一閃,染紅了身上的那一襲月白。
長平忍不住皺眉,伸出右手,用力緊緊的捂住那又開始流血的傷口,她的臉引入失血和那鑽心的劇痛,而顯得尤為蒼白,看不出半點血色。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眼裏竟然全是震驚之色。
這衣衫,受傷之時,不是早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嗎?為何現在竟然出了這剛剛沁出的點點血跡,卻是一塵不染,仍然一塵不染?難道是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替她換下了那件早已經被鮮血鮮紅的衣衫?對了,李默涵,李默涵他人呢?是他帶自己出來的,為什麽此刻這裏如此安靜,而李默涵卻不見了蹤跡。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這綠竹所建的房子,開門的時候,難免會發出吱呀的響聲。門口豁然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修長,因為他的背後正對著掛在天空中的驕陽,唱片頓時被強光迷住了雙眼,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但那一身白衣勝雪,猶如謫仙降世的儒雅,除了李默涵還會有誰?那一身雪白,映襯著長平的雪白,正猶如兩個人本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本就是兩個相識已久的人,卻因為許多原因,而被分離多年,天各一方!
滿屋子的翠綠。兩個同樣一襲白衣勝似冬日潔白毫無暇眥的白雪,更猶如哪綠葉上開出的點點白色花朵,加上那驕陽的普照,整個世界卻突然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
但是在看見李默涵的瞬間,唱片哪本來滿是疑惑與震驚的臉蛋,在瞬間變得煞白,甚至開始變為憤怒與羞澀。
“你醒了?”打開門的瞬間見到長平已經起來,李默涵淡淡的問,似乎他的人,從來都如他說話的語氣那麽淡漠,淡漠的讓人心疼。
長平兵不說話,怒目注視著剛剛推門進來的李默涵,她的手依然緊緊捂住那還在流血的傷口,血還在流,順著傷口,滲透了衣衫。但這血流,卻止不住長平此刻的憤怒與羞憤。
看到長平此刻那包含了許多複雜情感的表情,李默涵不禁皺眉,開始仔細審視著長平,他記得今日自己並未得罪過長平。
等到李默涵的視線移動至長平的右手,緊緊捂住傷口的地方,他看到了那裏的鮮血,剛剛新染的鮮血。李默涵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的傷害未痊愈,要多休息,改日莫寒再來探望!”李默涵並不像與長平作過多糾纏,當下便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欲擺脫長平的糾纏。要知道這種事,無論怎樣解釋,都會很麻煩的,而且是越想解釋,結果卻會越解釋不清楚。與其到最後仍然解釋不清,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還不如現在離開,等到長平的情緒穩定了再來也不遲。
“是你幫我換的衣服?”李默涵剛剛轉身,長平在背後冷冷的問道。她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她的忍耐,居然已經到了極限,連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雖然在強忍,卻依然聰內心深處感受到了那無比的憤怒與羞憤。
今日她必須將此事弄個明白,否則,休息?她怎會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