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帶我出去2
不等李莫寒做出相應的應對,長平便複又拿著那張剛剛寫滿自己的紙張,拂袖而去,直奔書案而去。
李莫寒來不及勸阻,卻已經看見鮮血飛濺。唱片用力劃破手指,任鮮血流出,然後揮動著被劃破的手指,在紙張上飛快的寫著什麽。
她竟然能恨得下心來如此對待自己!她近日果然意見是飛出去補課,不死不休啊!李莫寒在心中驚歎。
李莫寒的震驚還未消退,唱片便再次拿著那張紙來到了他的麵前,冷冷的說道:“七皇子,您看這樣可夠?”她的眼神中石充滿怨恨和堅定的,此刻任何原因,也無法動搖她的決定。那種堅定讓朕震撼。
“你這又是何苦?你根本不用這樣的!你根本不用這樣的!”李莫寒怒吼。李莫寒的情緒也被長平的逼迫下,而被牽動著,他竟然也感到了絲絲的怒火,在心裏滋生,為什麽麵對這個不顧死活的女人,總是這麽容易惱怒?他依然不肯接過那張紙,那張寫滿了字的紙。
雖然表麵上看,那張紙還是全身雪白,但是卻隱隱可以看見那上麵的點點墨跡,和血跡滲透紙張的暗紅。甚至還可以問道那濃濃的墨香,那墨跡還未幹透。
李莫寒並不是鐵石心腸,可他卻不願意去接長平以鮮血立下的承諾!他不敢接,他害怕看到那鮮紅的血跡,他害怕看到用血寫的承諾,不僅會刺痛他的雙目,還會刺痛他那早已經遍體鱗傷的心。
用鮮血立下的誓言,試問這世間,又有誰可以承受的起?
“你覺得這樣可夠?”李莫寒的怒氣還未消,他的情緒仍然停留在剛剛那一刻,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但是長平的聲音再次傳進了雙耳,卻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異常的虛弱。她又怎樣了?她帶地想怎樣?李莫寒的心不由得一緊,猛然抬頭,他的心在瞬間停止。
他不想看到流血,卻依然是看見了流血,鮮紅的血,很多血!
那把剛剛劃破長平手指的匕首,此刻赫然被握在長平的手中,深深的插進了她的肩頭,血順著肩頭向下奔流,不一會,就染紅了她的整個肩頭。那一身皎潔的月白,如夢幻般的顏色,終在此刻染上了血的鮮紅,改變了容顏,麵目全非。
長平強忍著匕首劃破皮膚,深深刺進身體的疼痛,勉強保持著身體不會下墜,雙眼努力的保持睜開,卻明顯開始他感覺到了頭暈目眩,,在李莫寒的震驚之中,勉強的吐出幾個字:“七皇子,這樣可夠誠意?”
她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但卻不肯倒下,她的身體雖然仍然站立著,卻已經搖搖欲墜,她隻是想要得到李莫寒的答案。她要出去,她想要自由。
李莫寒快步上前,伸出左臂,懶腰扶住長平,良久沒有說話。他已經說不出話來。此刻他還能說什麽呢?他多說一個字,就會換來長平更加倍的傷害自己,以逼迫他李莫寒滿足她的要求。此刻他所說的任何話都是多餘的,他也不用再多說什麽。他的眼中,隱隱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卻很快消退,他隻是那樣凝視著此刻已經虛弱的長孫長平,如此平靜的,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中,她的嚴重帶著堅決,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和無所畏懼的心死。
“帶我出去!”在李莫寒的懷中虛弱的長平,再次強調。雖然語氣依然堅定而冰冷,但卻已經非常虛弱,虛弱的連這短短的五個字也說的很費力,很不連貫。她甚至還在劇烈的喘息著,那疼痛果然讓人難以承受。
“不要說話,不要亂動!”李莫寒怒吼,他的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如此倔強,如此堅定的女子,竟然會為了自己的願望,不惜傷害自己,流血犧牲她不怕,命喪黃泉她亦無所畏懼,一切卻隻是為了向從這絕境裏走出去。
可也是否知道,這樣做根本不值得,因為出口就在他李莫寒的心裏,隻要他願意,她便不用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她是不是又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即使她真的達成所願,從這裏出去了,她也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樣即使她出去了,她又能怎樣?這一切,她都不知道嗎?李莫寒的心在痛,徹骨的痛。
或許十多年前,有一個女子,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用自己的死,換的了他的生,他們約好離國再見,可是那女子卻從此香消玉殞,他的心便也在那刻徹底的死去。
一瞬間二人均都沉默,李莫寒的眼中有淚,有痛,還有恨。二長平的眼中,卻隻有冰冷與堅決,此次遠離這雪國皇宮,她誌在必得。
“你知道不知道,你若死了,即便鎮真的從這裏出去了,你又能怎樣?難不成你真的以為又靈魂,死後還可以看見外麵的陽光燦爛,兵分絢麗嗎?還是你根本就存心的,一心隻想求死?”李莫寒對著懷中的唱片怒吼,怒吼出他心中的憤怒。
他已經將自己冰封了許久,他又多久沒有如此對一個人表現出如此露骨的憤怒了,他已經不記得了。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平靜,平靜的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會冷靜的應對,可是此刻,他真的無法再保持平靜,無法再讓自己那樣冷漠。他隻是要告訴長孫長平,越是痛苦,越是要堅強。這世道,不會因為是女子,便會可憐你,同情你,這世道很公平,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李莫寒頓了頓,繼續吼道:“長孫長平,你給我聽好了,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珍惜,這世上,沒人會可憐你,輕易便作踐自己的生命,隻會讓他人更加的鄙夷你,瞧不起你!長孫長平,你要給我好好的活下去,漂漂亮亮的活下去,我不許你死,你聽到了沒有!”他對長平的以命威脅,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憐憫之意,反而卻異常的憤怒。甚至對已經忘記此刻長平已經很虛弱,他已經完全被憤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