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說出真實目的
長平這一咬,並非是有意想要傷害李莫寒,她隻是為了泄憤,但也控製了那咬力,她並不打算與李莫寒結下無法解開的恩怨,甚至是從此與他再無瓜葛,她才最開心。
李莫寒頓時感覺肩頭一陣吃痛,用力甩開懷中的長平,伸手捂住左肩頭的傷口,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不,似乎還有些許的怒意。
“你”李莫寒不可置信的看著長平,本來想問長平為什麽要這麽做,當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全部咽了回去。此時此刻,就算不用他問,長平也一定會告訴他為什麽。
長平揚起衣袖,狠狠的擦掉還殘留在唇邊的血跡——那是李莫寒的血。仰頭望向李莫寒,然後她轉過身去,不再看著李莫寒那震驚的雙眸。
忽然長平笑了,她笑的很得意也很張狂。
“你笑什麽?”李莫寒不明所以,追問道。
“哈哈哈哈!”長平並不急於回答李莫寒的疑問,依然繼續得意的狂笑。
李莫寒不再追問,長平的性子,從幾次打交道的經驗總結來看,若不是她自己願意,恐怕強問下去,反而會讓長平寧死不屈,所以他隻是驚訝的看著長平,等待她的回答。他的視線也跟隨著長平的移動而移動著,片刻不離。
終於,長平轉身,迎向李莫寒,她依然還在狂笑,可卻是在狂笑中回答著李莫的問題。
“哈哈哈!李莫寒,你不是想用你的溫柔融化我嗎?怎麽連這點痛苦都無法忍受嗎?嗬嗬,那以後日子那麽長,你怎麽好好的與我長孫長平地久天長?哈哈哈!”長平仰天長笑,那笑意裏全是諷刺。
愛嗎?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又何來的天長地久?今日之事來的太過突然,讓長平來不及思考,而此時此刻,依照長平的性子,她除了本能的避讓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甚至那諷刺也是違心的。
她明明不是那麽討厭李莫寒,偏偏每次遇著他,她都要與他怒目相對,最後鬧的不歡而散。偏偏卻又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每當散去之後,她都會獨自自嘲一陣子,到底為什麽自嘲,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與李莫寒本就隻是陌生人,她無需如此在意的。
在意?她什麽時候在意過這個陌生人嗎?她隻不過是潛意識中已經本能的開始遠離任何人而已。這任何人也包括李莫寒,她害怕再次受傷害。
“你……”李莫寒再次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隻是那眼中的震驚之色,還未退去。
“你是在責備我為何會如此對你吧?你是惱怒我無端咬你一口吧,是不是?痛嗎?你很生氣的對不對?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難道你是怕自己的怒意會壞了你的好事麽?你生氣啊!你震怒啊!你震怒啊!”長平步步逼近,她的語氣始終平靜冷漠,可那語氣中的嘲諷之意絲毫不見減退,逼的李莫寒隻能步步後退,就快要接近那個書案了。
李莫寒的雙眼中那震驚之色已然未退,他曾經以為像長平這種年紀,在對待感情方麵,會將那渴望的愛戀,幻想的完美至極,從第一次相見,自己匆匆離去之時,他就已經隱隱看出,那時候的長孫長平,對那時候的自己,已然是萌生了某種兒女情長。
多次的相遇,他以為長平還會合初次見麵時那樣,甚至因為多日的思念,讓她整個人在突然與自己偶遇之後,再也經受不住那思念的折磨,而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那麽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迎刃而解,他的目的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相信的那麽順利,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事先有人跟長孫長平做了通報一般,每一次的偶遇,長平從沒有過那柔情似水的溫柔,反而是對自己表現了無比的敵意。
李莫寒曾經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仔細回想,每一處細節,他卻更加確定了此事,他更加確定,長平隻不過是遭受重大創傷後,她的心無法原諒自己,所以選擇用那冷漠的外表將自己封閉,與世隔絕,隻要沒有人會提及此類事情,她一定會很平靜,但是若有人提及對她情有獨鍾,今生此情不渝之類的話,她就一定會變得躁動不安。
李莫寒是一個極度細心之人,每一次事情失敗,他都會不斷回想事情的整個經過,尋找那失敗的原因,以確保再一次出手之時,便可大勝而歸。
李莫寒還曾經分析過,歐陽琪的失敗並非長平真的那麽討厭他,而是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好好陪陪長平,若歐陽琪能先抹平她心裏的傷,歐陽琪一定是最佳人選,隻可惜歐陽琪雖然專情,卻始終不懂得真愛的方法。
長平還在步步緊逼,她的眼底滿是冷漠和怨恨,那冷漠也讓她那本來靈動的雙眸,顯得尤為的冷厲。李莫寒還在步步後退,此刻他也隻能後退。
終於他的後背抵上了那個擺放在那個火把之下的大大的書案,書案經不住那突然而來的撞擊之力,搖晃幾下,引得上麵擺放的書卷什麽的也跟著挪動了一下小小的位置。那個香爐因為本身比較輕盈,而更是空心,所以晃動的更加厲害。
李莫寒伸出雙手,從後麵緊緊扶住那偌大的書案,既是為了不讓書案就此被打翻在地,也是為了要穩住自己的身形。
“你退啊!為什麽不退了?是退無可退了嗎?不是想結盟嗎?那麽趁這裏就你我二人,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若無可用價值,我一定會比剛才更加殘忍千倍百倍!”長平不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入正題。她堅信李莫寒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單看他對他口中的“囡囡”的執著,便已經可以知道,他是一個毅力多麽堅強的男人。
隻是一個愛的如此深,痛的如此徹骨的人,卻怎會突然帶自己來這裏說出要與自己天長地久的話,除非他別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