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緣起緣未到
花項榮隻是坐在一旁邊靜靜的看著,他看的是那樣的全神貫注。隻見張太醫拿出隨身攜帶的油燈,銀針絲線,毛巾,拜訪整齊。
然後他先將毛巾放入熱水中浸泡,然後擰幹,取出,趁毛巾的傷的熱度還未褪去,趕緊敷在傷口上,將幾條上口全部蓋上,
許是感受到了毛巾上那滾燙的溫度,昏迷中的黃宗淩眉頭皺的更緊,同時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
就這一聲悶哼,已經讓花項榮驚喜萬分,他激動的拍打著正轉過身,背對著黃宗淩的張大夫,大聲的說道:“大夫,大夫,快看啊,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張大夫聞言急忙轉過身來,查探著黃宗淩的狀況,事實上,他剛才也已經聽到了黃宗淩的悶哼。
查探過後,他快速的拿過放於桌上的銀針,對花項榮說道:“還請公子幫個忙,將這些銀針置於油燈上烤熱消毒,老夫要給這位公子紮針治療了。”
花項榮驚喜萬分的接過銀針,欣喜的應道:“好,在下這就去。”說完點亮油燈,開始給銀針消毒。做這一切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他無法抑製黃宗淩死裏逃生的振奮。
整個屋子裏變的異常安靜,靜的出奇,恐怕此時,就是一銀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到他砰然墜地的聲音。而此時整個房間,能聽到隻是偶然能聽到,黃宗淩那因為銀針紮入肌膚時,因疼痛而發出的悶哼聲。
也不知道這樣安靜的過了多久,隻見花項榮,張大夫,還有昏迷的黃宗淩,他們的臉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這時,一直忙著給黃宗淩治傷的張大夫忽然說話了:“下麵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老夫要為這位公子將傷口縫合,稍有不慎,這位公子便再無生機。還請公子隻需靜靜在旁觀看即可,不要驚擾老夫施救。”
花項榮爽快的應一聲好,便站立一旁,不再言語,隻是靜靜觀看著漲大夫所作的一切。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大夫終於為黃宗淩縫合好了傷口。他拿起早備好的毛巾,輕輕擦拭著額角的汗珠,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他拿出筆墨紙硯,開始寫了一張方子,交給花項榮,說:“這位公子的傷已無大礙,老夫給他開一劑藥方,隻要按時服用,他隻需安心養傷,再過兩日,這位公子便會蘇醒,半月便可痊愈。”
花項榮恭敬的接過藥方對張大夫真誠的稱謝。
說著,張大夫又從自己的藥箱中取出幾個瓷瓶,說道:“老夫這裏還有幾瓶家傳的密藥,專治刀傷,很管用的,公子隻要每日將藥粉塗抹於傷者的傷口上,傷口便會更快的愈合。”
花項榮感激萬分,接過藥瓶,恭敬的送走張大夫。
花項榮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對於他感激的人,他無法用語言表達出自己的謝意,他的金銀無數。他既會在金錢上補償對方,也會真心將對方當成自己的恩人,這就是花項榮。
當送走張大夫後,花項榮快速的奔到黃宗淩跟前,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對著黃宗淩低聲說道:“宗淩兄,你沒死,你果然沒死!太好了!”當他激動的說完這句後,轉而陰沉的咬牙切齒的低語:“關雨澤,我花項榮與你勢不兩立!”
不管沉睡的黃宗淩是否聽到,他隻是這樣對自己發著毒誓。
大夫走後,長平終於安靜的沉沉睡去。這一覺她睡的並不踏實,中途曾經因為體溫過高,而被迫醒來過幾次。但那時隻是本能感覺到太熱而無法入眠,意識並未完全醒來,她努力的向睜開眼睛,但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似乎感覺到窗外射進來的亮光,但那景象又覺得如此的不真實。當努力幾次依然感覺那麽的不真實後,她終於再次沉沉的睡去。這樣的反複也許有四五次。
夢中她看見的是姻緣湖邊再見那個男子,那個男人飄逸俊雅的氣質,讓她深深為之迷醉,他們歡快的暢談別後相思之苦。卻不料,夢回百轉,那個男子的麵容突然變得猙獰恐怖起來,到最後居然扭曲成一個怪獸的頭顱,目露凶光,張著血盆大嘴,就要將她吞噬。她一時驚慌,鞋底一滑,跌入姻緣湖低,她不停的掙紮,卻不料那個男子所化的怪獸也躍入湖中,很快就到了他身邊。奇怪那怪獸居然可以不受湖水的影響,在水中行動自如。
眼看怪獸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巨大的吸力,伴隨這湖水的衝擊,長平感覺再見的身體就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欲裂。她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拚命的呼救卻喊不出任何聲音。自己越來越靠近怪獸了,夢中的長平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兩滴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悄然滑落。她真的不甘心。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臂膀從左側將她拉走。她詫異的張開雙眼,卻看見了歐陽琪,他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永遠是柔情百轉,充滿了無限的寵溺。
當歐陽琪將她扯離怪獸的攻擊範圍之外後,他突然調轉方向,迎向怪獸。長平正驚異間,以為歐陽琪就要慘遭不測。不料那個在自己麵前永遠那麽溫柔的男人,居然舉起巨劍,勇敢的砍向了怪獸。長平的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雙眼,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她不敢再看下去,她隻知道在自己捂住雙眼的刹那,她聽見了一聲巨響。
躺在床上的長平,突然“啊”的一聲驚叫,從從床上坐起,然後不停的喘息,胸口正在劇烈的起伏。然後她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她的手正在劇烈的顫抖,是被夢中的情緒嚇的。她不停的回響著夢中的情緒,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良久,她忽然感覺到了眼角的冰涼,伸手去觸摸,卻看到了指尖的濕潤。原來自己在睡夢中都會如此的不安心。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環視一眼屋內,屋子裏都陳設是那種古雅的華麗,看著讓人感覺很舒服,這屋子裏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陌生。
“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長平在心中暗想,她也隻是猜想。
這些日子她早已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再惡劣的處境她都挺了過來,又何況是現在?
等看清楚屋內的一切後她終於開始穿起鞋子,走到門前,輕輕的發開房門,溫暖的陽光快速的灑到了她的身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一身驕陽似火更加的豔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