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執著
“我失蹤的那天，跟以往一樣去守著胭脂，結果沒想到周遠用一名宮女假扮胭脂誘我出現，然後把我擒拿，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索清輕描淡寫的給小情講了一個大概，偶爾被小情不小心觸碰到傷口也隻是皺著眉頭咬牙忍著，這個周遠下手可真狠。
“哥，你知道嫂嫂怎麽樣了麽？我在嫂子那裏的時候總能聽到嫂子的叫喊聲。”胭脂見哥哥已經安全了又不禁擔心到一直沒有見麵的嫂子，胭脂對索清情深意重所以小情已經把胭脂當做了自家人。索清回想起那日胭脂臉上還隱約著的淤青大概也能猜想到發生了什麽。其餘不知道的洛陽也是粗略的給自己講了一些，歎息著，這些日子胭脂受的苦遠遠比自己多得多。
小情給索清處理完傷口之後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雖然臉上還有一些青腫卻依舊難以掩蓋美男子的氣質。索清想下地活動活動，可是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強撐著到了家，到現在就算是休息了一夜卻還是沒有力氣，一動彈便牽扯渾身的多處傷口，看來想見胭脂還要過一些日子了。隻有傷好了才能再進宮打探，所以索清一反常態的老實呆在床上一點也不用妹妹操心。
日過三竿胭脂也是伸了一個懶腰，起身靠著半邊的床欄，肚子有些餓了，還是習慣的想喊雪鳶給自己傳膳，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雪鳶早就調離了自己的宮中，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不過好與不好都已經與自己不相幹了。胭脂命丫鬟給自己準備了一些清粥，事情解決了畢竟身子是自己的要好好的對待。胭脂的確答應了周遠，可是也並不像坐以待斃，總有一天胭脂會想一個辦法離開這人間地獄。
胭脂也懶得顧得形象沒有洗漱便開始進膳，飯菜很可口營養價值也很高都是周遠特地吩咐好禦膳房專門為胭脂做的，對於這些美味胭脂想不到什麽理由來拒絕，今天的胭脂胃口格外的好，碗已經見底胭脂才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動作剛到一半卻又想起了自己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以前自己也是拚命的去吃那些有營養的東西希望他可以健康的長大，悲傷由心而起，胭脂定了定神，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自己還是慢慢的釋懷才好。
洛陽一如往常的進宮來探望胭脂，胭脂一出事之後洛陽回國的行程也就遙遙無期了，看著胭脂日漸紅潤的臉色，洛陽懸著的一顆心也緩緩的放下。
“胭脂，如果你願意，我帶你走。”洛陽害怕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宮中實在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不能跟你走。”胭脂直接的拒絕了洛陽。
“為什麽？難道你真的答應了周遠就一輩子不離開這裏了嘛？”洛陽以為胭脂犯傻真的要信守承諾。
“不是，我在等人。”胭脂的心裏即使還有洛陽，可是那也隻是曾經的一小部分了。
“等人？那我帶你離開這裏然後帶你去找他。”洛陽不明白胭脂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就是不想讓胭脂再呆在這是非之地了。
“我在等人來救我，等索清，如果是最初，你帶我來我會跟你走，而且也隻有你能帶走我，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必須等著索清，等著他實現對我的承諾，而且我也相信他不會欺騙我。不管是一年兩年或者是這一輩子我都會等。洛陽，你知道嘛？我能從索清的身上聞到不離不棄的味道。”自己是在責怪洛陽的離開嗎？還是隻是在闡述著索清對自己的情意，見胭脂心意已決，洛陽也不好在說什麽，從自己已經決定離開胭脂的那一刻，也許自己就失去了她，那個百般玲瓏的女子。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洛陽本來還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跟胭脂說，想告訴胭脂自己對她的思念，可是卻被胭脂搪塞住了。可能自己有了回頭的心思卻為時已晚了。
宮裏麵發生的事情，除了這幾個置身其中的人其他人並不知曉，但是妖璃除外，對於胭脂妖璃總是能感覺到胭脂的處境或許因為兩個人有著相同的氣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可是妖璃知道胭脂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
便準備找機會進宮看看胭脂怎麽樣了，而胭脂這些日子卻很是悠閑，除了在床上養傷之外還親自的去照看後院種下的那一株株繡球花。隻要一看到滿院的花海自己就覺得索清來找自己的日子不遠了。
胭脂也同樣的懷念那日冰水池中，兩個人相互把姓名托付給對方，想到這裏胭脂的臉頰還會泛著微微紅潤。剛剛下過一場雪，這個冬天越來的寒冷，周遠的確沒有再對胭脂做出什麽不軌的行為，倒是很細心的給胭脂送來了錦袍禦寒，煩悶的胭脂在宮中依舊沒有什麽樂趣，偶爾三個小丫頭來找自己聊聊天，卻也都害怕打擾了胭脂休息。算算日子十二月差不多接近末尾，胭脂突然想起了聖誕節。
三個小公主為自己做的自己都看在眼裏，也應該拿些什麽回報三個丫頭，於是命人從宮中樹林移植來了一棵小型的鬆樹，又找人做了一些鍍了金的彩紙準備裝點。周遠與胭脂的氣氛也稍微的融洽了。或許胭脂也稍微的能明白一些周遠的苦衷。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胭脂見不到索清甚是想念，或許周遠跟自己一樣，雖然見得到自己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心。若是兩個人有共同的地方，那麽便是這相思之苦了吧。
“做什麽呢？”周遠悄悄的從胭脂的身後探出頭，看著胭脂仔細的剪裁，有些好奇。
胭脂倒是也不跟以前一樣潑周遠的冷水，這個人即使自己不喜歡卻也不想惹惱了他，和平相處未必不是最好的辦法。“做一些小玩意給諾麗那三個丫頭做禮物。”
周遠見胭脂這般開心的模樣心裏麵也覺得從未有過的舒坦，像是一縷青絲繞在心頭蕩漾卻又安寧。胭脂總是讓人著迷，不管是自己還是那三個丫頭。或者對於別人都是那樣的深得人心。
“我來幫你吧。”周遠看著胭脂忙碌的充實樣也想上手擺弄一下。胭脂不想讓周遠來搗亂，婉言的拒絕了，可是周遠還是興致勃勃胭脂也拿他沒有辦法便教周遠先把彩紙剪成圓形，然後一圈一圈跟削蘋果一樣的繞著剪裁。蠻容易的一件事情，周遠看胭脂做了一遍也是雀雀欲試。按照胭脂所說的方法嚐試著。
胭脂看著周遠笨拙的樣子覺得周遠這個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隻是周遠一個男人家哪做得了這種細活，還沒到兩圈就不小心一剪子把彩紙剪成了兩半。周遠懊惱的看著一張好好的彩紙被剪成了兩半，一手拎著一片很無辜的看著胭脂。
胭脂撲哧的就笑了，“你就是笨手笨腳的，我不讓你做你還不信。”胭脂有些嗔怪的語氣帶有撒嬌的意思。周遠第一次見到胭脂為自己笑，胭脂不以為然可是周遠卻受寵若驚。
“胭脂，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一曲作罷也是得益的笑著。我從來都不知道我也能走得你如此之近。”周遠動情的握住了胭脂的雙手，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平靜的相處。
胭脂看見周遠的樣子不是很好受，心軟的沒有把手抽離出來，這個男人雖是王者可是心裏麵也有自己的辛酸。如果不是自己那樣的刺激周遠，也許周遠不會對自己那麽殘忍，周遠若不是天生的頑劣那麽罪過就應該歸於自己，是自己逼他做出了那些事情。
周遠低著頭，一滴冰冷的水珠滴落在胭脂的手背上，讓胭脂心中一涼，周遠是這樣的脆弱嗎？周遠掉眼淚是因為自己嗎？如果自己穿越到這裏在那場盛宴上從了周遠，那麽結局會不會好一些呢？
胭脂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每一步都是錯的，胭脂曾幻想國無數個如果，如果回到了從前自己另選每一步或許結局就不會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了，胭脂看著周遠顫抖的肩膀深思了許久，自己不再盼望那樣的轟轟烈烈，如果說這輩子對不起周遠，希望下輩子可以還上，如果說這輩子理不清洛陽，那麽希望下輩子不要遇見，如果這輩子無緣已經離世的寶寶，那麽希望下輩子再續母子情願，如果這輩子可以跟索清離宮隱居山林，那麽自己還希望下輩子早早遇見的會是索清，依舊牽著手走完一輩子，做平平凡凡的夫妻，過簡簡單單的日子。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過了不久，周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反複的練習剪裁彩紙，幫胭脂把剩下的一些彩紙做好，兩個人一同努力的掛在了鬆樹的頂端和周遠，配合的相當默契，胭脂能看出來周遠開心的像是一個孩子，在這深宮之中不管是難是女，想要看到這種毫無戒備的笑容真的很難。因為那種笑容是打開了心扉才能綻放出來的。
看著胭脂的這個半成品，周遠也有一種自豪的感覺，一棵普通的鬆樹被胭脂裝飾的如此精美，而胭脂為了犒勞周遠特地留周遠在自己這裏用膳。
這樣祥和的場麵是周遠所沒有想過的。而聖誕樹大概的裝裱結束之後胭脂就搜裏著金銀首飾，以前倒是還會覺得之前，可是慢慢的就覺得這些東西對於自己毫無用處了。甚至連陪嫁的時候帶進宮中的飾品也擺放在了聖誕樹上。周遠看見連忙阻止。
“這些都是你的嫁妝怎麽能輕易的送給別人。”周遠看胭脂這般的不在意，自己卻心疼了起來。“這樣吧，明日我派人給你送來一些，這些你就自己留著。”胭脂看周遠盛情愜意也沒有拒絕，他開心也省的自己破費，何樂而不為呢。
經過胭脂和周遠的不懈努力終於在聖誕節前一天將聖誕樹裝扮好，周遠也不知道胭脂為什麽著急在一個特定的日子裏麵趕製出來，但是胭脂必定是有自己的意思，也沒有多問。
聖誕節前夕胭脂挑選了八個通紅通紅的大蘋果，一個提前分給了周遠給周遠說今天是自己定下來的平安夜，希望日後的日子都可以平平安安，就算兩個人這些天平淡的相處胭脂也並沒有邀請周遠。三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如時赴約。
“嫂子，聽說你給我們準備了禮物呀。”還沒有看見人就已經聽見丫頭們迫不及待的聲音了。胭脂出門迎她們，也沒有特別的準備太多的東西，先是分給三個人一人一個蘋果，然後又多交給了諾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