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珠胎

  “放了他。”胭脂的語氣很堅決,很憤怒,卻又很無助。周遠好像真的被胭脂逼急了,為什麽自己未她做的這些她都看不到呢,自己抓了索清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愛她。周遠上前揪住胭脂的頭發狠狠的打了好幾個耳光,胭脂哭號著可是疼痛卻一直不停止,胭脂沒有想過這個沒風度的男人會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放了他?讓你跟著他私奔?我沒有那麽好,我說了,我要養活著你一輩子,我怎麽能讓別人把你帶走呢。”周遠看著胭脂被扇的紫青並且腫脹的臉龐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般神色喜悅又猙獰。


  “放了他,不然我一輩子都恨你。”胭脂不想失去索清,胭脂不能再失去依靠了。胭脂威脅他,或者哀求?根本於事無補。


  “就算我放了他你還是會恨我一輩子。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周遠憤怒的扯拉著胭脂的頭發向柱子上撞了去,胭脂很吃痛,拚命的叫喊著,讓周遠放手,更是害怕周遠傷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偏房的小情這次是聽的清清楚楚知道胭脂出事了,在糾結於要不要去救胭脂,可是自己去了也未免不是累贅,肯定又是那個皇太子對自己的嫂嫂有什麽不軌。小情隻能在心裏著急,可是自己的武功不濟,隻能替胭脂默默祈禱著別處什麽大事才好。


  胭脂叫的聲音越大,周遠就越滿足,好像是要把受得氣全部都報複回來,淒慘的叫喊聲震耳欲聾,雖然雪鳶背叛了自己,可是在宮裏麵胭脂通常對下人們很好,有幾個小丫頭偷偷的溜去諾麗那裏準備把諾麗請來求情,那畢竟是皇太子的親妹妹。


  說來也巧,諾麗、素蘭、平壤三個人正在一起聊天,看到胭脂宮裏麵的小丫頭匆匆忙忙的來稟報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情,等小丫頭說完,三個人先是一愣,立即動身去胭脂那裏。三個人對胭脂姐妹情深,如同手足,怎麽能讓胭脂受這樣的苦呢。


  而這一邊周遠發泄的也差不多了,把胭脂踹在一邊的牆角,任由胭脂蜷縮著,叫了一個跟著自己的侍衛,讓他好生看守胭脂的寢宮,任何人不得入內,得意著從此讓胭脂生不日死,日日夜夜都能看見胭脂。小情忍不住正準備衝出去的時候,哭喊的聲音停止了,胭脂萎縮在牆角,頭發淩亂,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似乎又覺得這一切是報應,誰讓自己一時衝動嫁給了他呢。人心險惡,自己卻以為人人都沒有那麽危險,所以淪落成了這個樣子。


  三位公主來到胭脂寢宮的時候,隻有一個侍衛帶著一些人守著門口,見幾個公主想進去便伸手攔下了。“太子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也包括我們嗎?”三個丫頭簡直是異口同聲,對於幫著周遠的奴才也是沒有好臉色。


  “太子爺的吩咐,請公主們不要為難小的。”那個侍衛並不是出於盡忠職守,隻是害怕辦不妥太子爺的事情掉了腦袋。


  “我是太子的親妹妹,我進去總可以了吧?”諾麗首當其衝,希望能借著自己跟周遠的關係得到疏通可是那個侍衛還是不吃那一套。


  平時安分的平壤在院子附近撿起來一塊莫大的石頭,見那侍衛還不鬆口就繞到了那侍衛的身後,猛的一下子朝那侍衛的頭上砸了去,下手們也不敢多言語什麽,那侍衛的腦袋自然是血肉模糊,憑胭脂以往對自己的恩情,三個人算是都豁出去了。胭脂給了他們能這麽輕狂一次的機會,也不讓自己的年少留下遺憾了。


  領頭的侍衛倒下了,剩下的小羅羅也自然沒有了主張。“一切後果由本公主承擔。”三個人顯示出帝王家的風範,共同扛起了這份擔子。說完便闖進了房門。


  房間裏空空蕩蕩的。三個人巡視了一圈才發現蜷縮在角落的胭脂,頭發散落,很狼狽,跟以往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反差。


  “太子怎麽能這麽心狠手辣。”素蘭拉起胭脂,扶著胭脂靠在了床上,用手帕給胭脂清洗臉上的傷痕。


  胭脂這才有了反應,帶著哭腔。“周遠把索清抓起來了。周遠把索清抓起來了。”胭脂想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反反複複的說著這一句話。自己來到這裏不再是那個毫無牽絆的小女生了,自己牽掛索清,自己擔心肚子裏的胎兒。


  “皇嫂,你別難過,這些天我們會在這裏輪流照顧你,你忘了我皇兄的密探跟我關係很好的,我會幫你打聽出來索清大哥的下落,皇嫂你別著急。”諾麗幫著胭脂出主意,看到胭脂的這個樣子心裏不好受說話也帶著哭腔了。


  胭脂呆滯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們。”對於三個小丫頭的幫助,胭脂一點都沒有想到。看來人也不盡是沒心沒肺像雪鳶一樣。“你們不用管我,我現在就想讓你們幫幫我盡快找出索清的下落。”對於周遠那晚做的事情,三個人一點都不知道,他做的簡直密不透風。不過三個人還是都答應了胭脂,寬慰一下她。


  幾個人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手忙腳亂的幫胭脂梳洗了一番,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雖然胭脂的眼睛布滿血絲腫脹並且嘴角有淤青,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以前的那副美人模樣,可是總歸不想最初那樣狼狽了。


  三個人平時都聽胭脂的教導,可是這次三個小公主也是語重心長的勸慰了胭脂一番,然後才放心的離開,打探索清下落的任務就落在了諾麗的身上,三個人各有分工素蘭也察覺胭脂跟洛陽的關係不是很一般,所以出宮秘密的把事情告訴給了洛陽,趕巧在洛陽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洛陽也很慶幸自己沒有提前的回安遠國。


  平壤則是負責照看著胭脂,不再讓胭脂出什麽大的差錯。


  諾麗偷偷的叫來皇兄的密探,那個密探跟著周遠很多個年頭了,雖然對於周遠的命令言聽計從可是也非常的寵愛諾麗,有什麽事情都會講給諾麗聽,諾麗有什麽要求他也全部都會答應。


  諾麗偷偷的把皇兄的密探叫來。“聽說皇兄在我皇嫂的寢宮裏抓了一個男人?”諾麗裝作好奇。隻是那探子早就看出來了,諾麗這次並不是像往常一樣聽一些好玩的事情,是有意的打探。


  “公主最好還是不要管你皇兄的事情,屬下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動怒,如此的凶殘。”密探老實交代,不想讓諾麗被周遠訓斥。


  諾麗也不再故弄玄虛,很正經的說。“可是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不管代價是什麽。”諾麗的意思不隻是被訓斥就算是再嚴重的懲罰自己都不懼怕。


  那密探從來沒有見過嬌生慣養的諾麗有這樣的氣節,很欣賞諾麗的風範也很欣慰諾麗長大了,並沒有遮遮掩掩的隱瞞。“既然公主非要知道,那看來我是必須告知了。”


  諾麗很嚴肅的點點頭。“那夜太子爺命令我們把睡熟的太子妃抬出寢宮,然後讓太子妃身邊的小丫鬟裝扮成太子妃的樣子,當晚擒獲了一名刺客。我想應該就是公主所說之人。”諾麗也覺得這就是胭脂讓自己尋找的人。


  “那他關在什麽地方呢?”諾麗隻是對於關押索清的地點很著急。“就關在你皇兄書房內的密室裏。我知道的也隻有這麽多了,那小子現在被太子爺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來。”密探深歎了一口氣,流那麽多的血又不給醫治,真不知道那小子能挺到什麽時候。


  “謝謝了,我不會出賣你的。”諾麗很嚴肅的拋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也變得成熟了,也有擔當了。


  胭脂還是一如往常的把自己悶在屋子裏,絞盡腦汁的想營救索清的辦法,可是卻無能為力,而洛陽得到消息之後,也是匆匆的趕往宮中絲毫不顧及流言蜚語和來之前楚雅的阻攔。楚雅撕心裂肺的哭嚎著,抱著洛陽的腿以一個掛名妻子的身份乞求洛陽不要走,可是洛陽還是狠心的甩開了楚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最悲哀的事情了。


  洛陽進宮看見胭脂的模樣的時候,心幾乎都碎了,往日那神采奕奕的胭脂哪裏去了,現在的胭脂隻能躲在這裏任人宰割,如果自己不來那麽她會就這樣自生自滅了嘛?


  “胭脂。”洛陽輕輕的喚著胭脂的名字,胭脂聽到那久違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


  “我以為你走了呢。”聲音有一點亙古悠長的味道。這一句訴盡多少離別愁苦,多少相思心事。


  “你是在怪我嘛?”洛陽也知道不管緣由是什麽,畢竟是自己拋下了胭脂。如果當初他知道胭脂的生活會過的這樣的生不如死,自己也斷定不會讓胭脂進來這座冰冷的皇宮。


  “怪你?我不怪你,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理由應該去怪別人。”胭脂也不想就這樣的聽天由命。洛陽這個時候來雖然不能改變些什麽,畢竟也溫暖了自己這麽久以來的冰霜。


  “胭脂,跟我走吧。”洛陽看見胭脂的這般模樣實在不忍心,決定還是把胭脂帶走,不知道周遠怎麽下的了這樣的狠心,看著胭脂的臉上塊塊的淤青,那種心痛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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