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追查真凶
元元是個守信的，王爺鄒虎她便一個人去了皇後宮中，“民婦求見陛下。”
“是你下的毒嗎？”皇上二話不知直言問道。
元元抬起頭，對上皇上的眼神，堅定說道：“不是我。”
“可有法子救皇後？”
“有。”
皇上鬆了口氣，跪在麵前這女子年紀輕輕，可說出的話卻叫他願意相信，他在宮外曾短暫接觸過他們夫婦，甚至將他們帶到京城來，他信他們，也是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朱右得了消息火急火燎的趕來，元元看著他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略有些驚訝，上次從她家走的時候還是衣衫襤褸，說給他做兩身也不要。
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僅幹淨整潔了，就連胡須和那亂糟糟的頭發都規矩的束起了。
“快給皇後娘娘看看。”
朱右搭手一探脈象便知道這毒不簡單，“來人，端兩大盆溫水來。”
“你要幹什麽？”
“給娘娘灌下去，灌到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便能知道是何種毒藥了。”這是民間常用的法子，隻是宮裏太醫不敢，恐傷了皇後。
皇上皺了皺眉，“朱愛卿確定這法子能奏效？”
“除非這毒藥世間沒有，否則老臣一定能解。”
元元……愛卿？老臣？
她是錯過了什麽嗎？
“那就試試吧，小心別傷了皇後。”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皇後扶起來，灌了整整一盆水，皇後本就脾胃失和，經不住這麽折騰，沒一會就吐了出來。
方才要死要活表忠心的那些太醫紛紛上前，有的拿著銀針、有的拿著醫書。
朱右隻拿了個帕子，沾了一點聞了聞便說此毒可解。
“你可不要貪功冒進，這可是皇後娘娘。”太醫院新任院判厲聲道。
朱右懶得理他，直接去配藥了，順便帶走了元元。
“你剛才一直看我，可是有什麽事？”
元元點頭，隨他快步往前走，沒有寒暄直接說道：“解了皇後娘娘的毒你還得幫我個忙。”
“知道，幫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嘛，到時候我就說是你及時派人通知我，這才趕得及給皇後解毒，屆時皇上定不會怪罪你。”
“不是，你滿腦子都想些什麽？”元元白了他一眼，挺大個年紀說話滿嘴跑火車，“我知道一種能查出毒藥來源的方法，我要你幫我找出幕後真凶。”
朱右腳步一頓，轉頭看了看她，“怎麽查？”
他的醫術可以不謙虛的說已經是當世少有的，可依然無法追查毒素來源，她知道？
“南山護國寺有一種名曰寒沉香的東西，平時燃起冒白煙，可隻要占了這種毒立刻就會變成青煙。”
朱右皺了皺眉，“這麽靈？”
元元點頭，“是，但一定要快，否則等氣味揮發沒了就再難追查了，到時候你就說著法子是你想的，功勞都給你，我隻求查出幕後真凶。”
“你能這麽真心為皇後，老夫佩服，你一介女流都有情有義，我豈能不答應，這個事我接下了。”
元元忽然被他這麽正經的一誇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她一半是為了自己啊.……
朱右快速調配好解藥，先給院裏喂好了毒藥的老鼠吃了一點，確定沒事才拿給皇後。
事後邊稟告皇帝寒沉香的事，皇上對他十分信任，便擬了手語叫他去護國寺尋來此物。
容妃那邊聽說皇後的毒解了，心知此計敗了，想派人去殺元元卻無從下手，她一直跟在皇上身邊，派出宮去抓她家人的打手也被寧王的府兵打了回來。
“娘娘，不能再動了，如今明哲保身最重要，左右這毒查不到咱們身上，咱們何必多生事端。”大丫鬟提醒道。
容妃思忖半晌，雖不甘心就此罷手，可也隻能這樣了，各宮都安安靜靜的，她不好太過冒頭，恐惹皇上猜疑。
可她不知朱右已經快馬加鞭連夜取來了寒沉香，這香自皇後宮中燃起，陣陣青煙升上半空，朱右大驚，想不到聽著這麽不靠譜的法子竟是真的！
各宮轉了一圈，皆是白煙，眼看著要走到容妃這邊了，煙霧忽然見深，皇帝心中大驚，跟在身後的眾太醫也不敢說話。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煙霧在皇後那是青色的，證明這法子確實奏效，可如今容妃這也……
“都愣著幹什麽？進啊！”朱右大喊。
帶了這麽多人，皇帝就是有心維護也做不到了。
容妃聞聲出來接駕，一見這麽多人心裏猛地哆嗦一下，勉強撐著不露破綻，上前參拜，“不知陛下帶著太醫院的大人們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皇上上座，垂眸看著她，“今日宮宴皇後中毒，聽說那盤菜是你喜歡的，怕你也吃了，朕來看看。”
那香進了屋子已經徹底變成青色了，皇上心中涼了半截，一眾太醫不敢說話。
容妃看向元元，“臣妾沒事，這位禦膳房管事不是被關押了嗎？”
“回娘娘，我也沒事。”元元一語雙關道。
其實她沒想到容妃會這麽不擇手段，期初覺得這人呢也就是跋扈了些，幹不出太出格的事，如今看來她還真是少不更事，不懂人心難測四個字啊。
“皇後吃了你做的菜中毒險些致命，這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本宮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段逃脫罪名，可……”
“夠了！”皇上忽然大喝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視容妃，“都到了這步田地，你竟還振振有詞的冤枉別人？皇後因何中毒你不清楚嗎？”
容妃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陛下何出此言啊？臣妾與皇後向來和睦，幾日前聽說她要認幹兒子臣妾還去問候了呀，那是娘娘與我有說有笑，我宮裏的婢女都能作證，何來我要害皇後娘娘一說？”
皇上被她的強詞奪理說的沒了脾氣，顫抖著手指著寒沉香，“你好好給朕看看這香，知道這是什麽嗎？”
“此物名叫寒沉香，自皇後宮中出來，一路白煙，到了此處這升起了青煙，知道為什麽嗎？”皇上厲聲問道。
容妃心裏明擺了個大概，著急辯解卻不敢開口，怕引火燒身，便隻好搖頭，跪在地上儀態大失，縮的整個人像那受驚的鵪鶉一樣。
朱右上前回話，“娘娘，皇後所中之毒名曰奇淩香木，此物本身無毒，可隻要遇到芙蓉花一類便會致命，另外此物與寒沉香相克，故而這寒沉香升起了青煙。”
“陛下是說.……是說這毒在我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