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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生摯愛

  隔天元元與劉書言一同送完孩子去學堂就想攜去了街上,深秋過得快,眼瞅著就要冬至了,準備選點料子給全家人做幾身衣裳。


  劉書言摸著一張深青色的布料,“掌櫃的在嗎?這個也給我包起來。”


  “公子真有眼光,這是小店最上等的料子,京中達官貴人們都從我這買。”老板笑著說。


  元元抬眼看過去,“相公喜歡這個顏色?”他不是一直喜歡淺色嗎?平日穿衣服比她還素,今個怎麽轉性了?


  “給王爺的。”


  “啊對,怎麽把他老人家給忘了。”元元急忙掏錢結賬,“王爺一個人在府中,想必也沒人給他張羅這事。”


  下午回去給寧王量尺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王府的吃穿用度都有專人打理,也都是從皇宮選的最好的布料來做,每個季度都會換一批。


  夫妻倆鬧了個大紅臉,尤其是劉書言,不尬不尬的笑了笑。


  “難為你們兩口子有心了,做好了給本王送過來,今年宮宴就穿著它去。”


  寧王是個錦衣玉食內心空虛的空巢老人,京中巴結的不少,卻少有人真正關心他,就憑他們夫妻這份真心,不管做成什麽奶奶樣他也得穿。


  “坐吧、坐吧,別杵在這當門神了。”寧王命人去沏茶,帶著劉氏夫婦入座閑談,“今早上本王進宮聽那欽天監說皇後要人你家老大?”


  “這事說了許久了,之前一直有別的事耽擱,昨日皇後又說起了,我便點頭答應了。”元元斟酌著回答。


  她可能是看著寧王這張臉跟劉書言實在太像,總有一種跟他爹說話的感覺,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甚至覺得皇後認思南這事得經過他同意才行!


  “誒呀,”寧王輕輕歎了口氣,“這看著倒不是壞事,可皇上膝下無子,僅有的兩個公主還年紀太小,難當大任,如果日後皇兄不好了,宗親必生爭鬥,思南恐有危險。”


  劉書言與元元相視一眼,垂下了頭,“王爺到底是個通透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其中門道。”


  “談不上通透,隻是生於皇家諸多事都是無奈罷了,就說本王那皇兄,他也不是天生就披著這麽一身不怒自威的人皮的,少年時他也與別人一樣,好動喜鬧。”


  “隻是後來奪嫡之戰太過凶殘,硬生生生把他那點少年人的瀟灑磨沒了。”寧王搖著頭重重歎了口氣。


  元元見他也沒避諱著就說了皇家的事,便順勢問了一句:“陛下年近半百,後宮妃嬪也不少,怎麽會膝下無子呢?”


  說到這寧王麵色更加凝重,靜默半晌,沉聲道:“我皇兄是個極重感情又一根筋的人,他始終覺得少年時救過他一命的表妹容氏是心中摯愛,故而從不寵幸其他妃嬪,就連皇後也一樣。”


  這倒叫人驚奇,原來看起來那麽冷漠的帝王心中也給一人留了一處溫暖,或者說,他那點溫情都給了那一個人。


  “那王爺呢?”劉書言忽然問。


  寧王一怔,轉而一笑,滿臉苦澀,“本王十四歲成婚,娶了此生摯愛。”


  之後呢?劉書言想問卻沒敢繼續追問。


  寧王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接上剛才的故事。


  “王妃市井出身,長我三歲,當年先皇不同意這門親事,要將我踢出皇室族譜,是我皇兄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讓先皇收回成命。”


  “成婚之後王妃待我極好,她總覺得是她拖累了我,讓我不得聖心.……”他沒往下說這件事,生硬的轉到了下一段,“隔年我們就有了孩子,年初一出生,正是大雪荒天,本王給那孩子取名秦瑞年,小字乘風。”


  “瑞雪兆豐年,好名字。”元元笑著說。


  寧王也笑著點頭,可總覺得他那笑容裏摻雜著說不盡的苦澀與悲涼,“她也這麽說的。”


  元元被王爺這句話刺痛了眼眶,酸澀的厲害,寧王府沒有女人,王爺看似閑散風流卻從未聽誰說他惹過桃花。


  這麽多年他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府邸,隻能靠著思念過日子。


  她忽然很想知道那位王妃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女人,究竟有多絕色無雙,竟能讓一個金尊玉貴的皇子甘願脫離皇族,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再提起她用的依舊是一生摯愛。


  “三年後我們夫婦南巡,去考察南方民生,回來時那孩子就不見了,有人說他自己跑出去了、有人說被奶娘帶著上街玩耍走丟了,說什麽的都有,本王一氣之下將闔府上下的人殺了個幹淨。”


  “自此之後王妃身體就每況愈下,沒多久就撒手西去了……”寧王說到這有些哽咽,這故事再也講不下去了,垂眸悄然抹去一滴淚水。


  劉書言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跪下,“草民魯莽,勾起王爺傷心往事,罪該萬死。”


  “起來,瞎跪什麽!”寧王不耐煩的伸腿踢了他一腳,“別老死不死的,你死了我那衣服誰給我送!”


  元元忍俊不禁,卻沒敢大笑,人家傷心的時候她不能感同身受,卻也不能肆意嬉笑。


  “唉,這些事壓在我心頭很多年,跟你們說說我反倒輕鬆了許多。”寧王笑著搖搖頭。


  “也不是看不開,就是不想放下,人活著心裏總得有點念想,總得有那麽一個兩個的人讓你一想起來就覺著活著有意思,否則這一生豈不無趣透了?”


  那些說放下的人才是真正放不下,反倒像寧王這樣想要死死抓著的人才是活得通透,不經幾番寒徹骨,怎麽敢談大徹大悟。


  總得將這世上所有好的壞的都經曆個遍,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麽,能抓住的又是什麽。


  若斯人已逝,何苦非要強求自己放下,想著念著也未嚐不好,元元今日是在王府好好的上了一課,跟寧王學會了順其自然四個大字。


  回家路上她盯著劉書言看了好半天,柔情之下不禁多了幾分珍惜,目光也深邃了起來,仿佛看的不是他,而是他們一起走過的歲月。


  幾度艱難困苦,死裏逃生,回頭看看,身邊有他,便覺得這就是她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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