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小試牛刀
元元一時驚得宛若被定住一般,但皇帝可沒有讓她發呆的想法,氣定神閑地發號施令。
“那麽,就開始履行你的諾言吧,讓朕大開眼界。”
元元領旨後屈身行禮,叫一品居的夥計們將準備好的食材和器具都呈上來,殿內有巨大的空餘,現下已經有不少下人們忙活起來為元元他們搭建“舞台”了。
“掌櫃的,就按照之前咱們夥計們商量好是來,我先將這麵團浸入花蜜,再蒸上一會,至於在水晶團子上的裝飾,就交給你了。”
之前被挖來的大廚不愧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尖子,麵對此景也臨危不亂,低聲與元元交流。
“是,注意火候和時候。小錢,你去將今早新摘的桃花瓣取來,再過水。”
夥計立馬手腳麻利地將一個香囊狀的袋子拿過來,小心翼翼地側著將囊中的嬌嫩的花瓣倒入玉盤上,再取過特意製小的水瓢,舀一勺清涼甘甜的井水淋上。
皇帝高高在上並不能看到元元等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但周圍距離近的其他商家可以,此等精致小巧,製作要求高的吃食對他們來說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陣陣壓抑的驚歎聲從人群中不斷地傳出來。
“瞧瞧,那白麵團不知可有我一根手指大哩!”
“我眼神不好,都看不清那劉二娘子到底在手上鼓搗著什麽玩意!”
元元專心致誌完成自己的作品,他們的時間並不多,畢竟就算她在這個世界有小發一個類似於金手指的存在,也不敢隨意挑戰堂堂一個皇帝的權威,讓他特意為平民準備的吃食而耽誤好幾個時辰。
殿內並沒有集中的吵嚷聲和爭論聲,對於是市井粗民的嚼舌頭也算是不跟他們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不曾停歇甚至大有起伏的小聲驚呼還是引起的皇帝的興趣。
“此物屬於什麽類別?”
元元早就做好了皇帝在途中可能提問的準備,胸有成竹回答。
“回皇上,是糕點。”
“噢,糕點?”皇帝一挑眉,話中仍然不透露出喜怒。
“本次是朕親臨,堂堂九尺男兒,又不見有其他女眷,為何製作糕點?”
這個問題問的就有點讓人難接了!但好在還在可控範圍內,元元嘴上不卑不亢,手上動作也未曾停歇:
“回皇上,非也。並不是隻有女眷才能享用此等精致之食,草民想要給皇上呈現的不過是草民的一片真心,換句話說,隻要皇上今日見著了,吃著了,自然也就帶著各位千歲娘娘都吃著了,畢竟各位娘娘的心都係在皇上這兒呢!”
皇帝聞言爽朗大笑,連叫三聲好!
劉書言在遠處都不免為元元捏一身冷汗,劉書言到底沒有精進的廚藝,便隻是當作護衛一般的角色前來,立在不遠處垂下頭,視線所及最遠處就是元元嫩綠色的裙擺,一晃一蕩,輕靈的像本人一般。
片刻之後白玉盞就被呈上了去,元元淨手過後耐心地立在一旁聽候評價和差遣。
元元獻上之物其實就是按照米其林規格盡量將食材最小化,擬成了桃花林狀,用麵團揉成的“岩石”和“沙地”被加入黑米研磨的米漿刷在表麵,再堆起來紮上通氣的孔,一段時間過後自然就風幹成了元元想要的成果。
為了最終有仙境的效果,元元還特意花大價錢差人及時送來了大型塊狀冰塊,由於古代沒有幹冰的概念和製作方法,隻能拿真冰來湊數了。
對於這份最終的作品——桃花源,元元本人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得到皇帝的賞識。
第五十八章 刮目相看
“為何最終的成品如此之小,還沒有朕的一隻手大。“
它就是這麽小啊,元元不禁暗暗腹誹,但還是搜腸刮肚地來回應皇帝,誰讓他是皇帝呢!
“這是草民製作菜品的風格,也是師父當年贈予的精神,現特地呈上來讓皇上過目。”
她當然沒有什麽師父,要是有也是在現代,隻不過是拉出來擋槍罷了,倘若皇帝想要繼續追問,那元元隻能遺憾道他老人家已經仙逝。
“這麽說你是外邦人?”
“嗯?回…回皇上,是。”元元猝不及防,有些結巴地應道。
好在皇上對元元模棱兩可自己都不確定的回答未作糾纏,轉而饒有興趣地觀賞著一品居的“桃花源“。
那物淩駕於冰塊製成的雲霧之上,像是世外高人留下的曠世奇作,方才小發也出了不少力,現在好不容易歇下來了,不吝對元元的任何言語讚美,更是啟動了掃描程序將這個作品保存在係統的數據庫裏,成為“模範品“。
第五十九章 交心
僅僅半日,一品居在大殿獻寶讓聖上龍顏大悅的事情在本就不大的周圍一塊區域傳遍了,更有甚者鄰縣都都不少百姓在酒樓茶館探聽此事,外界說書人說事添油加醋本就在所難免,再加上“原材料“的提供者是當時在場的一些鄉婦,這一來二去的就有些變味。
入夜已深了,元元降下竹簾,疲憊地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扭動脖子的時候很明顯聽到了骨骼的嘎吱聲,不得不說,宮廷禮儀簡直就是對身體的摧殘!
見她麵容疲憊,劉書言從身後攬著她,為她捏肩,湊聲在她耳邊溫柔道:
“今日辛苦你了,這樣可還舒服些?”
元元對此很是受用,輕輕哼了兩聲以示同意。
“阿言,我有一事想要問你。”元元忽然想到今日在殿內那股怪異的感覺,猛地轉身鉗住劉書言的胳膊,話在嘴邊卻又有些遲疑,弄得劉書言一頭霧水,隻能安慰地捏捏她的手。
“娘子有什麽話想問,為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別貧了!”元元對他偶爾不正經的樣子哭笑不得,卻又拿他沒辦法。
“阿言,我是想要問你,你的生父以及生母的事情……”元元話音未落就見劉書言的臉色已變,雖然他努力控製,但還是很容易讓人看出他的不願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