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差些捅了婁子
官兵和土匪靜觀,李脈邳捧手作輯行禮,劉老二捏了把冷汗,周圍百姓都在嘲笑劉老二。滸淅的名在地可不出名,可王倚那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武旗鎮在劉老二眼中,遲早是棲奉寨的囊中之物,在自己的地盤不能退讓半步,讓百姓看了笑話,以後如何立足!
“什麽屁話,人可以考慮放行,財寶也得雙手捧著!”劉老二拿著刀,在手中戲耍。
“劉老二,你幹什麽!放下!”李脈邳喑噁叱吒製止。
“滾!你算個什麽,敢吼我,給你臉了!”看著李脈邳直眉瞪眼的樣子,劉老二橫眉冷眼,不屑於顧。
“你什麽!”李脈邳忿然作色,臉色更加憤怒。
“你是條狗啊!沒有窩的野狗!一瓣蒜裝半輩子!的野狗啊!”劉老二開眉笑眼比劃。
“二當家的威武!李脈邳竟然是蒜狗!”土匪們添油加醋,旁觀百姓捧腹大笑。
“劉老二!別他媽以為老子怕你!給你臉了?”李脈邳暴躁如雷,麵紅耳赤。
“你試試!我棲奉寨劉壟會怕你?!”劉老二自報家門,告訴李脈邳,如有不服就憋著。
“二當家的,威武!霸氣!”土匪們呼聲響亮,劉老二一臉得意忘形。
“你侮辱我,行!放他們走。”李脈邳對滸淅的名號,除了崇拜隻剩敬重,讓劉老二放馬車離去,之前的事,不追究。
“你算個錘子!呸!你是蒜!”都什麽時候,敢討價還價,劉老二唾沫星子噴灑。
擦幹淨臉,李脈邳疾言厲色道:“行啊!劉壟!長本事了!今日,你不放也得放!”
“憑你!笑到肚子疼!”劉老二捧腹大笑起來。
“…………”
在百姓麵前的威嚴,徹底掃地一空,傲慢半輩子的李脈邳,欺壓平民百姓,仗著勢力欺負弱,麵對劉老二,畏懼棲奉寨,敢怒不敢言。此時才有所明白,自認為了不起,在他人眼裏,什麽都不是。
“你們把李頭抓了,重重有賞!”劉老二指著旁邊幾個官兵,讓他們擒拿下李脈邳。
那幾個官兵早就不滿李脈邳,毫不猶豫聽從,直接繩子捆綁。
“你們!”
“李頭,別怪我們,都怪你自己。”
“你們一群白眼狼!”
“整裝聖人,揭穿了罵我們?!”
“…………”
李脈邳啞口無言,在場群眾注視著自己,他低頭閉眼,轉身看滸淅,不知何時,聖醫早已上了馬車,李脈邳懺悔跪在馬車旁,愧疚磕了三個響頭,祈願心意所求。
“狗磕頭,蒜包子!沒肉的餃子!”劉老二大聲嘲諷。
李脈邳腦門慢慢停在地上,冷笑道,“辛辣的蒜,你吞不下!”
“咦唉,可是它熏眼啊!”滸淅的聲音從馬車傳出。
李脈邳笑著:“悔在當初,毀在今朝。”
“什麽屁話!一切都晚了。”劉老二話語連篇,扯大堆正義之道。
“扯犢子,正義……土匪也有臉談?”李脈邳抬頭盤坐,雜亂的茂發,些許潦草。
啪——
話語激怒了在場土匪,劉老二順手一巴掌打在李脈邳臉龐。李脈邳冷哼一聲,仰大笑。
“笑?欠揍!”劉老二遷怒於人,一腳踢倒李脈邳,破口髒語唾罵。
“悔一時,悔一世,知悔,可改。”憮然同情,準備出手相救。
“改!謝先生講解!”李脈邳趴在地上,抬頭看向憮然。
“憮然啊,有些事不可插手。”滸淅斷了憮然的念想。
憮然上馬車,請求指點一二。
“可是,醫者……”
“武者不拘節,卻也明事理。”
“憮然不懂……”
“此事,你做的對嗎?”
“雖然不對,但在我看來,就是對的,行事對才會去做。”
“那是你認為的。”
“樂都,不也是一樣嗎?”
“你沒悟全。”
“…………”
赫老頭緊接著笑道,“哪有什麽對錯,聖人無非兩種,真與假。”
滸淅搖著頭:“柔情似水,不可行,幾個女娃兒就把他騙了。”
“弟子明白……”憮然剛準備下馬車。
駕——
“讓開!”
壯漢騎馬奔騰趕來,百姓一看是土匪頭子,慌忙讓道。
劉老二驕傲自滿,“老大!我把他們攔截了!”
啪——
壯漢匆忙下馬,勃然大怒,伸出臂膀,肉在顫抖,巴掌打在劉老二臉上。
劉老二捂著臉不解的問:“老大,我怎麽了!?”
壯漢沒有理會,看倒地上的李脈邳,怒目圓睜詢問詳情,“你幹的好事?!”
“老大,李脈邳膽肥了,敢跟棲奉寨叫板!”劉老二急忙解釋。
“…………”壯漢閉口不言,鬧了大事討不到理,目光看向馬車,抱拳壓低嗓音道:“擾了你們清淨,賠個不是!”
“沒事……”勒塗抱拳回敬。
“老大,你幫他們?!你喝多了吧。”指著馬車的劉老二神情萬分詫異。
“閉嘴,誰讓你私下找麻煩的!”
“我……”劉老二手擋臉,生怕壯漢一巴掌襲來,毫無防備。
“要不是老三神機妙算,讓我趕來,你惹了禍都不知道!”
一聽到老三,劉老二冷哼了一聲,“又是老三。”
“回頭好好謝謝老三,你快賠個禮。”
“道歉?老大,你真想放他們走啊?!”
“嗯,放行。”
“到嘴的鴨子,你親自放飛!”
“別扯犢子。”
壯漢拽著劉老二衣襟,拎在手中,來到馬車麵前,放下手中的劉老二,推向前去,暴躁脾氣怒吼,“老二,賠禮!”
劉老二隻好施禮認錯。
“諸位,自家兄弟不懂事啊,向你們賠了禮了,忽怪!”壯漢抱拳再賠禮。
滸淅和赫老頭一看,禮上加禮,雞皮事,若再怪罪,顯得不厚道。
“罷了。”滸淅馬車窗口探出頭。
“先達諒解,感激不盡。”壯漢客氣待人,擺宴席款待,滸淅禮貌微笑拒絕了,壯漢隨後喊道,“放行!”
眾人上馬車準備離開,擁擠的街,明亮敞開,紛紛讓行。
壯漢看馬車離去,不在視野裏,讓劉老二替李脈邳鬆綁,惡聲惡氣的:“你倆差些捅了婁子!”
“那群人,不可得罪……”
“哦?為何這麽。”
“剛車窗對話的老人,就是當今紅人,名滿下的聖醫,滸淅!”
“…………”壯漢從讀書人口中常聽,當今聖上都恭敬滸淅,三分有加。
“不……我不知道啊……”劉老二支支吾吾解釋。
“幸好沒怪罪,回去再理罵你,要是那車人有個三長兩短,別整個鎮子,山都得覆滅!”壯漢嗬斥著劉老二,讓他回去領罰。
駕——駕——
馬車繞出武旗鎮,來到玄危森林入口,除了入口路,周圍都密密麻麻全是樹木,一眼望不到邊,比武旗鎮大數倍不止。
籲——
馬車在玄危森林入口停下。
“先生,沿路……行駛,嗎?!”馬夫言語遲鈍,含糊不清。
“不,先等待,候著就行。”
赫老頭看了一眼空,日正午時,太陽已經運行到中,時辰離未時日昳差了些。
“我才不信,日昳猛獸都沒了?!”
“信則有,不信則無。”
“咦,滿嘴玄論,畜生識象,知時辰?!”
“你都知道,它們何嚐不可。”
“…………”
滸淅和赫老頭又理論,剛見麵是知己,如今就是嘴上論輸贏。
“滸老,日昳再進吧,不急那一會。”勒塗緩解二老,別鬧了不愉。
“醫術高明非爭玄論。”赫老頭提壺飲茶,喜顏笑道。
“咦,來比劃兩下醫術。”趁著時辰未到,滸淅卷起袖子,問赫老頭敢不敢應戰。
“您老愚昧,我可不蠢。”
“咦,那怎麽個公平法嘛。”
“術法較高低。”赫老頭放下嘴中茶壺。
滸淅稍加思索,興高采烈回答:“來!術法上萬千有餘,總會有一門你不懂。”
“不來了,您老贏了。”赫老頭和顏悅色笑了。
滸淅臉色和靄喜悅,泰然自若笑著:“比比劃劃,嗚嗚渣渣,樂了!”
二老互相看著對方,臉上笑眯眯的,憮然忍不住發出笑語,勒塗忍俊不禁跟著笑,言張和馬夫呆若木雞看著。
笑聲燦爛,洋溢著笑容。
滸淅質問,“您笑什麽。”
馬車裏,笑聲突然冷清,直到消失。
“我笑人為何物。”赫老頭笑吟吟指著自己。
憮然樂悠悠的:“我笑情為何物。”
“我,笑為何物。”勒塗仰大笑。
滸淅注視著言張,嚴肅的臉色問道:“你,為何不笑。”
“我……不笑爾等凡夫俗子……”言張脫口而出,話語剛完,馬夫掐著他衣物,告訴他話錯了,言張恍然大悟,鞠躬道歉。
滸淅和赫老頭再次捧腹大笑,稍後閉口,不言不語。神情臉色變化巨大。
“咳……咳……”
孤千徐的咳嗽聲,打破了一份寧靜。
“咦,千子醒了啊。”
“滸爺爺,我又讓你們擔心了。”
“醒了好啊,你有做了什麽美夢啊。”
“我……夢裏,遇見了狐狸,有馬那麽大,黑黑的,變成了女子,粘著我要卦糕餅……”
“狐狸!銀黑狐!”滸淅才想起,之前收留的不點,為了不讓它亂跑,鎖在箱裏了。
抱出箱子,裏麵的銀黑狐安好,舔著黑黢黢的毛發,一看見孤千徐,興奮撲去,懶散伸腰,乖巧粘著不肯離去。
一眼如故,那人即是你,上一世的情,餘生償還,陪你共赴,闖蕩江湖。揮霍百年,輪回不止,泉一見,薄麵尚在,今朝命在此劫,禍源背負疾苦,緣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