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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壁玉河雎

  醫者仁心揣兜,賊人冷嘲熱諷;大公無私敞開,人疾言厲色;保國安民牢記,歹人傍觀冷眼,言語都尖酸刻薄。


  安頓下來一切都會過去的,月光依稀可見一斑半點,祁隆一家子想看恩人真麵目,以後命報此恩情。


  老者鶴白毛,兩鬢斑白十指揮,童顏霜臉紅桃色,酒葫頸掛脖子上,笑談滸淅瀝瀝山川水,往事一杯酒,不堪回首。


  年輕男子白雲遊龍,醫者仁心揣兜,舉止言談文雅不俗,典型當代聖龍之下再無其人,酒窩沒了酒洋溢著容光,憮郎然指望地,善惡到頭終有報,道酬勤好輪回,蒼有眼饒過誰。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送別,嬋娟女子尤物也,其女軟玉溫香,其夫容止可觀望之儼然,本該達官顯貴,哪知破落淒慘。


  詢問是否需資助,祁隆一口答謝卻不需憐憫,都很欣賞他,可往後的現實不允許美好。粗茶淡飯飽暖溫肚,腿烙下了疾苦,耕種地養不活一個家,常年跟外圈兄弟捕魚維持生活。


  時隔多年度日如年,期盼已久的恩人,再臨樂都,一如既往不變的屋,破院子雜草叢生,倒在地上的賊人,土黃土黃的爛房,卑微的宅子沒了繁華全都落盡。


  “祁隆啊!切記三思而後行。”


  “滸聖醫教誨,定當銘記於心。”


  鏟除滅了陳老狗的想法,祁隆似乎有了動搖,把他除了賠上自己,甚至妻女無依無靠,自己也會沾滿朱紅髒血。


  “師傅,依憮然看,亂七八糟一大堆,是該水木清華除得一幹二淨了。”憮然賠身下氣謙躬屈節,征詢師傅滸淅的見解。


  “是啊,當日別離,本不想摻和,順其自然下去,卻不知一塌糊塗。”滸淅長籲短氣歎息,現在還不是時候,眼前幾人該如何解決。


  言張惡聲惡氣的道,“交給俺!在他們腰上綁石頭,再埋水底。”


  滸淅點頭稱好,“好法子,就這樣辦!”


  一唱一和你唱我隨,當著麵憤憤不平怒斥,嚇的地上的陳老狗瑟瑟發抖,不敢半句話,下人們紛紛跪地磕頭碰腦,請求饒命。


  如泣如訴怪罪陳老狗,錯事全推在他腦門上,下人哭得盡興,聲淚俱下如同梨花帶雨,大聲嚎啕嘶喊。


  言張看了一眼陳老狗,邪惡一笑,“俺看了一下,那就你始。”


  “別!大俠有話應該是好好,我一定乖乖回答!”陳老狗慌張失措,點頭哈腰求饒。


  “俺看他們,矛頭都指向了你。”


  “我陳修指立誓!那些事絕不可能!”


  “俺言張也指發誓,從你開始。”


  陳老狗腦光掠過,不太對勁啊,眼前八尺大漢如中般魁梧軒昂,本想忽悠延遲些許,爭取一下逃離,哪知道他不按常理。


  陳老狗看大漢交頭接耳討論,抓準時機大步流星奔走相告,不知哪來的藥勁兒,一下就上頭了,笨手笨腳東倒西歪。


  滸淅笑他插科打諢鼠竄,神情心花怒放開心極了,捧著肚腹大笑。


  暴跳如雷的老狗,表麵看起憤憤不平,內心早就崩潰,膽戰心驚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眼前老頭,給他一種久逢的感覺,似曾相識燕歸來,粗聲重氣耳邊獨徘徊。


  陳老狗仿佛有了頭緒,驚訝的問:“是你們?!”


  “咦!哪個嘛!”滸淅濃厚的聲音,讓陳老狗更確信,正是當年官廳救祁隆的老頭,變化稍微大了些,精神煥發終於些許潦草。


  “陳修,好名惡命,人模狗樣兒。”


  “你是那公子!”


  “正是在下。”


  “快放了我,不會再追究!不然你會後悔的!”


  “哪來的後悔法?!”


  “一時不能一世!”


  “目無王法了!?”


  “王法?!樂都離平隆十萬八千裏,在樂都,外圈我陳修就是王!的話就是法!”


  陳老狗嬉皮笑臉,不知何為悔恨,輾轉反側歪著臉,雜草地睡成了狗窩。


  黑子東奔西竄,連三跨五翻尋,好像在找什麽東西,犬吠對陳老狗叫喚。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汪汪!嗚汪!”


  “我不是狗!請擺明事實。”


  陳老狗和黑子對答如流,旁人一問三不知,迷茫不解交談內容。


  一來一往吼叫,黑子怒目而視,充滿惡意,陳老狗手忙腳亂警告它別過來。


  救命聲清脆響亮,旁邊的人袖手旁觀,拍掌稱快叫好,狗仗人勢也不知是誰。


  黑子是條好狗,下口有輕重,把陳老狗折騰了半,讓他抱頭痛哭流涕,下人們也震撼,雙手不由自主拍動,嘴開光似的叫好。


  陳修挖空心思討好黑子,下人們為他和它搖旗呐喊,看陳老狗大驚失色,眾人喜笑顏開。


  光顧著看熱鬧,飯菜都沒準備,吉人自有相,自有把握,掏出白布包,心翼翼攤開,跟土灰一樣,白的粉末難以下口,滸淅擠眉弄眼示意道,“逝憶灰,泡水口服喝下,記憶消散留殘缺。”


  言張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拽著陳修不費吹灰之力,跟提著條狗似的,掌指夾陳老狗臉龐,拚命求饒掙紮無濟於事,嘴硬如鐵的陳老狗,照樣能撬開,強行灌入半點不由人。


  “這他媽的是石灰吧!?”陳老狗一陣嘔吐,僵硬的嘴,閉不攏口,言張一瞧,吐了可不行,右手逮著陳老狗衣領子,左手按住他嘴,嘔吐物在胃打轉,引流來襲,嘴唇被言張那莽夫緊抓,陳老狗慌手慌腳上竄下跳,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噎住在胸膛捶胸頓足,滸淅卻沒事,第一次的正常反應,勁就上來把控不住,習慣就好了。


  “俺……俺可什麽也沒幹啊!”


  陳修昏倒在雜草地,驚魂未定喊救命,言張慌忙解釋,下人們一看情況不妙,哭哭啼啼求饒,貪生怕死發誓守口如瓶不再透露。


  “來者不拒皆是客,量大管飽,喝了就可以走了。”


  “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妻子都沒娶,我……我喝!”效應很明顯,一人喝都擁而上,粉末難以下咽,下口嘔吐胃難受,恨不得用手從嘴中扣出,一分不足通通倒地。


  憮然驚呆了,聲的:“師傅……您老這招狠啊!”


  滸淅笑著:“懺愧,勒塗啊,你和言張把他們抬出去,扔地上就行了,他們醒了記憶模糊,永遠記不起了。”


  又有活幹了,言張精神瞬間抖擻,拉來運煤的木車,板子黑跡髒兮兮,勒塗看陳老狗輕巧容易攜帶,往車一扔,周身黑黢黢一坨,貨上完了,推拉貨物找地上卸下。


  隅中快已到,破房簷下,拾柴烹飪,炒菜舀酒,桌擺凳子齊,酒杯碗筷,美酒菜肴噴香撲鼻,美不勝收。


  眾人歡喜地聊家常便飯,赫老頭與滸聖醫彼此互相切磋,都呐喊助威尖叫,言張酒後吐真言,憮然不勝酒力,勒塗和祁隆劃拳碰杯,把酒言歡。


  日中,外圈第五出口的黃土地,微弱縷光照射。


  “媽的,頭好痛。”陳老狗漸漸清醒,緩慢移動身子,起身一看,自己明明在祁隆的破院,現在躺在黃土泥地,衣物黑斑擦不掉,發生了什麽不清楚,越想頭越痛,炸掉似的。


  仆人一個個躺在身旁,奇形怪狀的睡姿,張牙舞爪難以用詞形容出來,莫非遇到了賊人,肯定都被一網打盡了。


  “喂,你快看,那是不是陳老狗。”


  “好像是耶,真是那條老狗。”


  出入路人紛紛低聲議論,心高氣傲的陳修,居然有這般愛好,捧腹忍笑離去,離開陳老狗視線再放聲大笑。


  “媽的!廢物一群,快他媽醒啊!”


  “啊?!陳老……陳士青!”


  陳修詢問發生了什麽,下人們都不記得了,儼然不知,頭疼昏沉暈乎乎的。


  暝已黃昏,晚色暗沉,日入低山紅彤彤,太陽落在草叢中,晚霞無限好。


  樂都,內圈第二,熱鬧非凡人滿人流,大街巷燈火通明,繁華非外圈可攀比。


  傍晚的時候,樂都才是最輝煌的時刻,商鋪大門敞口,歌舞跳動迷迷糊糊,武藝絕倫的表演,節目曆曆在目,千金女公子,百花樓的花魁尤物,嬋娟盡入眼。


  勒塗奉了滸聖醫的命,陪同憮然前往樂都入內圈第二,尋找楊政主將,托付些事情。快馬加鞭如同風飄水揚,趕往內圈已經黑,美景湖畔映入眼前,美人胚子數不勝數,美食物品擺放整齊,不辜負一遊。馬車一路上,都在歡聲一片的大街穿梭,樓層平地起,目不轉睛盯著華麗豪景,內圈第二如此氣派,第一豈不是無言語形容。


  【都軍府】


  三個字刻牌上,門口三個官兵把守,主副將領居住地,豪華程度不算太好,勉強可行。


  一看馬車就是貴戶,停靠在都軍府旁,下來兩男子,一個清秀模樣,另一個高大模板。


  “站住!”


  官兵叫停二人,詢問有何需求或有何事需報。


  “請轉告楊政主將,憮然有事求見。”


  官兵若有所思,“憮然!難道……”


  憮然的名聲大好,王都平隆人人皆知,聖上對他都疼愛有加,賞贈壁玉賜他,當官為數過半都略有耳聞。憮然拿出懷中凰圓壁玉,一瞅材質,不可作假,此壁玉正是大名鼎鼎的河雎,黑夜裏也晶瑩剔透,散發光芒,栩栩如生的玉凰圖騰,帝國象征的印記。


  在軒朝記載簿中,凰僅次於龍的物種,相等同母儀下的鳳,高於無足的吞蟒,若見其玉如同聖上親臨,聖龍懾下,平四方定八海,全皆為臣,官兵紛紛下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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