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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願盡餘生之慷慨

  許都的廷尉大牢原是許縣縣牢,興建與漢武帝時期。自漢帝駕幸許都便重做修整,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固加牢並且擴建了近三倍,方有今日的廷尉大牢。大牢內戒備森嚴,常住兵勇就有五百人,堪稱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重要的囚犯一般關押在地牢,這地牢雖處於地下但卻於恰當之處建有多個通風口,使地牢之內雖然陰暗但卻並不潮濕,兩側如兒臂粗的蠟燭滋滋作響的燃燒,地牢的光線恍惚但也並不影響視覺。賈詡在牢頭的陪同下來到關押鄧展的牢房,牢頭為賈詡打開房門後,賈詡向老頭揮手道:“你且下去吧,非我召喚任何人不得靠近。”牢頭恭身唱喏告辭而去。“鄧兄於此處可還住的習慣嗎?”鄧展:“哈哈…是過門一敘賈大人這待客之道還真是與眾不同啊!”賈詡:“哎…鄧兄此言差矣,賈某忝居許都執金吾負有保衛許都的職責,平日所捕多為作奸犯科之輩,故而這過門一乃指廷尉大牢之門,賈某一時沒有明,使鄧兄會錯了意,還請勿怪勿怪…”鄧展一時語塞,不得不讓他這江湖中人跟賈詡這種謀士玩文字遊戲,那還真是找死。鄧展:“賈大人不必在文字上做文章,開門見山吧。曹操捕我而不殺我是想讓我為他殺誰?”賈詡:“非也,非也,非為殺人實為救人。”鄧展:“救人?救誰?”賈詡:“正是在下。”鄧展:“原來賈大人今日是來拿鄧某取笑的恕鄧某不奉陪了,你走吧。”賈詡:“鄧兄勿急,先看完此物再。”完把一份文書遞給鄧展。


  鄧展接過打開發現卻是一份詔書:“秦末分崩,黎民受難,高祖皇帝心念下蒼生斬蛇起義,克堅破難,乃使有漢,漢治九州四百年矣,賴上蒼護佑,賢能用命乃使海晏河清,百姓安康。今荊州牧劉表驟然遇刺朕心悲痛,又聞荊州外有奸賊環伺,內有宵作亂,朕寢食難安,憂慮萬分,今有執金吾賈詡端莊持重,能謀善斷,恪盡職守,忠君體國,深得朕心,又有大功於國,特加封賈詡為南陽太守,後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假節總督荊州事務,代朕巡閱荊州。所到之處如朕親臨,諸君勉勵勿使社稷有危百姓有難,欽此!”鄧展看完詔書,隨手把詔書還給賈詡一臉嘲笑的:“看來賈大人還真是曹操心腹啊,這封詔書等於是升你為荊州牧了,已是封疆大吏。卻是恭喜賈大人了,不過這與我鄧某人又有何幹係?”賈詡:“荊州魚龍混雜,強敵環伺,朝廷另有所謀,又不得重兵圍剿。鄧大俠也知賈某甚為惜命,故而鬥膽請鄧兄相伴一行護某周全。”鄧展:“原來如此,隻是我與賈大人並無交情,對曹操更無好感,護送一事萬難成行,賈大人請回吧。”賈詡:“某今日來尋鄧兄自然不會空手,現在我還沒有條件,鄧兄何必著急回絕?”鄧展冷哼一聲,索性不再答話。賈詡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道:“我知鄧兄心中所係唯有一人。鄧兄雖是江湖之人,也當看得明白,自袁紹敗亡之後漢帝再無翻身之可能。曹公非李傕郭汜之流斷不會給漢帝再次出逃的機會,若待局勢穩定必是改朝換代之時。一國亡,一國興無論是成湯商紂還是秦王子嬰抑或那西楚霸王亡國之帝後除了身死名裂還有第二種選擇嗎?若真有那一日,你又如何護她周全?”鄧輾雖未答話但卻逐漸呼吸加重,臉上青筋漸起,若非他現在手腳均被鐵鏈束縛,隻怕早就暴起傷人了。隻見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那請問賈大人有何良策教我?”賈詡不動聲色的:“若真到崩地裂那一我可保皇後一命。”鄧展:“哈哈…賈大人是拿我當三歲孩兒耍嗎?如此大幹係你又如何能做得了主?”賈詡:“此事若是明言,曹公斷不會許,既然不能光明正大,還可瞞過海。鄧兄方才也了,我乃曹公心腹重臣,若真到那時主公必然與我商議,我可早一步探知消息。我兒賈穆現為北宮左監,北宮直通皇後內宮,若有變故提前放一兩人進入皇城令無跡可查當非難事。”鄧展:“你是?”賈詡:“是的,偷換日,你先於宮外尋一相貌體形與皇後相似之人帶進宮城,換出真的皇後然後一把火燒了皇後寢宮,北宮衛則對外宣稱皇後性烈,不堪受辱自焚殉國。曹公誌在下既誅漢帝,至於皇後生死真假又能翻起多大浪花?必不會太過在意,鄧兄以為如何?”鄧展沒有搭話,臉色再次變得陰晴不定,眸光轉動心中在盤算著賈詡之計的可能性。賈詡:“鄧兄不必想了此計雖非救出皇後的最佳選擇,但對於鄧兄來卻是唯一選擇!”鄧展一咬牙,“若賈兄真可冒滅族風險救壽兒一命,刀山火海鄧展為你擋了!”賈詡:“哈哈…鄧兄此言差矣,北宮校尉名叫曹榮乃是曹公遠房族侄,此人卻是不學無術整日瞞著曹公花酒地,一應軍務全由我兒打理,自今日起北宮校尉帳下會多一在冊兵丁名叫鄧飛,正是閣下。他日就算東窗事發抄家問斬也輪不到我。”鄧展:“哈哈…賈大人好算計,我剛剛還在想賈大人如此惜命,何以敢如此冒下之大不違原來如此,賈大人肯直言相告倒也足見心誠,荊州一行在下應下了。隻是若有朝一日賈大人無法兌現今日承諾,那就休怪鄧某手中之劍太過鋒利。”賈詡:“劍邪之威在下自然醒得,今日之約既成賈某先走一步,時機一至自會放鄧兄出獄,在此期間還請鄧兄先委屈兩日。”鄧展:“好。”賈詡走到門口複又轉身,“鄧兄,賈某敬你是條好漢有一言相告,有些情開始便已是錯誤,盡管它無上美麗但錯誤始終是錯誤,鄧兄執念於一個錯誤,甚至荒廢終生可值得嗎?”鄧展望著遠方眼神突然變得迷離而溫柔,他喃喃自語道:“既許一人一偏愛,願盡餘生之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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