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戰盜匪
灰石山穀。
帳篷裏，三個山越人和一名獸人有些局促站在一旁。
羅德手持一支炭筆，在一張簡陋地圖上比劃著。
“等阿克倫回來之後，我有事需要你們去做。”
“我需要你們護送赤鐵礦石前往柏爾加斯城，這段路程很困難，會死不少人。”
羅德看著三名山越人道，阿幹在一旁向兩名山越人翻譯。
聽完阿幹的話，滿山和落岩相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
自從那座兵營如同神跡般出現，一名名高大的獸人從兵營裏走出，山越人對這位新主人的忠誠已經變成一種近乎狂熱的信仰。
“請領主大人吩咐。”（山越語）
打量四人一眼，羅德開始向四人分配任務。
“阿克倫回來之後，將所有山越人五百人一組，分成八組。”
“每隔三一次，每一組人輪換負責護送車隊前往柏爾加斯。”
“你們肯定會遇到襲擊。礦石可以丟，但我不希望你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竄。”
“山越人麵對一群地精都傷亡上千，我沒有多餘的糧食來供養那些弱者。”
“我需要你們學會如何戰鬥。”
“這是一次練兵，奧卡姆會帶領一隊獸人指揮你們作戰，我相信那些敵人會剔除掉那些不合格的山越人。”
“一個月後，我希望活下來的山越人能學會如何協同作戰。”
聽著阿幹的翻譯，兩名山越人臉色一陣變幻。
落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滿山先一步攔住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我們一定不會讓領主大人失望。”
羅德點點頭，讓三名山越人退下。
他看向身前這個帶著一絲內斂氣質的獸人。
奧卡姆，他召喚的這麽多獸人裏最有潛質的一個。
“奧卡姆，赤鐵礦洞裏有一條通路通往山穀之外，我要你每晚通過這條通道帶著一隊獸人前往山穀外沿著隱蔽通路繞一圈，第二一早再從正麵進入山穀。”
“我需要讓人看到每都有一隊獸人士兵進入山穀。”
“挑選出一百名獸人士兵，讓他們這段時間和山越人一同訓練，最起碼得知道遭遇襲擊時該怎麽做。”
“還有……”
羅德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奧卡姆認真聽著，不時提出一些細節和疑問，羅德一一解答。
“羅德大人，為什麽不讓我們獸人來護送礦石前往柏爾加斯，而是用那些瘦弱的山越人？”
羅德看向眼前疑惑的獸人，微微點頭。
願意主動思考是一件好事。
“這一次阿克倫估計買不回多少糧食，這座山穀裏這麽多張嘴要吃飯，我需要減少一些吃飯的嘴。”
“獸人步兵現在是我手中最強的力量，若是一開始就用上你們，可以預見我要麵對的敵人也會上一個檔次。”
“現在的山越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但他們悍不畏死，生具有野性，有成為一隻優秀軍隊的潛質。”
“我不在乎山越人死掉多少，我希望最後活下來的，都是真正的戰士。”
“用山越人示敵以弱，借用敵人磨礪山越人，讓獸人步兵夜出早歸虛張聲勢，這便是現階段要做的三件事。”
“我要的不是眼前的勝利。”
奧卡姆點點頭，粗大的手指指向地圖，又出許多自己的想法和疑惑。
到最後羅德幹脆拉了一張板凳給奧卡姆坐下，開始給這名獸人補課。
數時後，奧卡姆一臉沉思的走出帳篷。
看著高大獸人遠去的背影，羅德心中突然有些五味雜陳。
除了阿克倫，他現在手中能堪一用的竟然隻有一個奧卡姆。
三日後。
一支滿載礦石的車隊由一隊山越人和五十名獸人護送著駛出灰石山穀。
一路上頗為平靜的走出好遠一段距離。
在距離柏爾加斯城還剩兩百公裏時，遠處塵土飛揚，一陣馬蹄聲響起。
獸人大聲呼喝著讓山越人列隊迎敵，粗獷暴怒的聲音響徹荒野上空。
一陣混亂之後，用馬車圍成一個圓陣，山越人勉強組成一個還算能看的隊形。
“記住領主大人的吩咐，我們主要目的是練兵，控製到一定傷亡程度後開始撤退。”
“潰逃的山越人直接殺掉。”
奧卡姆低聲吩咐道，一群獸人拿起武器敲擊著身旁的馬車，大聲呼喝起來。
地平線上的煙塵由遠及近。
一群帶著黑色麵罩，騎著草原馬，赤膊敞胸，手持各種武器的盜匪出現在車隊視野之中。
人數約莫一千人，浩浩蕩蕩而來。
馬匹之間距離把控的極好，節奏和速度感極佳，顯然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馬匪。
“一群山越人？那群貴族老爺就是花錢要我們對付這些廢物？”一道嘲笑的大笑聲響起。
“別廢話，我們的目標是那些礦石！注意那些獸人，別在陰溝裏翻了船！”馬匪首領高聲喝道。
他們是盤踞在貧瘠之地的三大盜匪集團之一，名叫“惡豺”，背後的實際掌控者便是金鳶花商會。
大多數人都有著正式的傭兵身份。
但他們更擅長的還是帶上麵巾殺人越貨。
盜匪們很快與車隊衝擊在一起，屠刀高高揚起落下，一次交鋒便斬落一地人頭。
“殺死這些家夥！”
滿山高喝一聲，一把將一個騎士拉下馬，手中的鐵劍狠狠刺穿他的頭顱，鮮血飛濺。
山越人比盜匪想象中更加悍勇。
但隻靠一腔熱血，在這些身經百戰的盜匪麵前明顯不夠看。
山越人剛組織起的攻勢很快很快被擊穿，盜匪們衝入車陣，大肆殺戮。
一番血戰，奧卡姆吹響腰間的號角。
“撤退！”
“撤退！”
獸人們的大喝聲響起，滿山拉起被砍中一刀的落岩，且戰且退。
“滿山，那位領主讓我們麵對這些家夥，不是讓我們去送死麽！”落岩忍不住怒吼道。
同胞的屍體讓他一雙眼睛變的通紅。
滿山緊咬牙齒，沉默的拉著落岩狂奔。
“我們山越人戰鬥方式太過原始，若是不學會正確的戰鬥方式，注定會滅亡。”
“領主大人承諾會替我們贖出族人，劃給我們一塊土地生存，但你總不能奢望那些獸人來保護我們！”
“我們需要學會戰鬥。”
滿山帶領一群山越人狼狽逃離。
奧卡姆領著獸人步兵替他們斷後。
盜匪們追了一段距離便撤回，目送一群敗兵離開。
“為什麽不讓我追上去將他們殺幹淨！”一名盜匪吐了吐沫，大聲問道。
“我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你這個蠢貨，我們麵對的是一位領主，一位魔裔。”
“那群獸人戰鬥能力很強，想殺光他們代價太大，我們的人折損不起。要是傷亡過多，那些貴族老爺馬上會換一波人將我們取代！”
“把礦石拉走，多派幾個斥候監視灰石山穀。”
盜匪首領大聲指揮著手下，他看著一地山越人的屍體，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