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合時宜的玩笑
“狗太子,受死!”
一見到高慶娘飛身而起,淩空追向那個殺手,一直呆在原地,不吭不響的這個殺手,則是猝然發難,怒吼一聲,便是唰的揮動手中蛇形寶劍,就向著劉明刺殺過來。
“狗賊,休得猖狂。”
白雄見狀,也是發出一聲怒喝,隻是,正待他躍起身形之際,卻是感覺到眼前有一道白光閃現,緊接著,便是聽到一聲慘叫,嚇得白雄心神一緊,都是頗有些頭皮發麻的意思了。
怎麽回事?
白雄定下神來一看,原來,這個已是飛身而起,殺向劉明的殺手,已是重重摔在地上,不住地發出慘嚎之聲。
這是咋了?
原來這家夥拿在右手中的蛇形長劍,已是墜落在地上,左手握著右臂的臂彎之上的位置,這裏已是有著鮮紅的血,流出來,正在向著地麵上滴落下去。
一隻左手已是被血水染紅了。
而更嚇人的是,這個殺手的臂膀,已是被一柄細長的劍給洞穿了。
這柄細長的劍體,是銀白色的一道,赫然便是此前從他眼前飛過,讓他心神被震懾到的那種存在。
這仍舊是一段劍體,隻不過,這段劍體相當特別。
首先它很細,隻有平常劍體的三分之一寬度,長度也不夠,僅隻是有半尺來長,並且沒有劍柄,通體就隻是這麽一段劍體。
就隻是呈現出銀白之色,寒光凜冽。
極為懾人。
“什麽人?”
白雄驚愕之下,四處張望了一眼,便是迫不及待地回頭,吩咐錦雲和陳塵道:“保護好太子。”
此時,他的心已是在咚咚地狂跳著。
以他六品武士的修為,完全是可以感受到事情的危險程度了。
這個出手的人,不知在哪裏,也不知是什麽人,但是,所有這些,都不是重點。
真正的重點在於,這家夥將會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因為白雄已是感受到了,這家夥的武修品級隻怕已是到了高慶娘那等程度。
換言之,也就是說,這家夥絕不是他一個六品武士所能應對。
看這人對付殺手,想來應該不是劉明的敵人吧?
但這也難說,像這樣恐怖的存在,往往是相當自負的。
即便是執行什麽任務,也是不屑於跟在他人之後,進行行動。
他們最常做的事情,往往是解決掉妨礙他們執行任務的因素,然後,再親自動手,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屑於獲得別人的幫助。
他們會把這種幫助,看作是一種恥辱。
所以,他們寧可選擇殺死那個幫助他們的人,以獲得自己親手執行任務的機會。
這就是一些高手的慣常作為了。
無疑的,這樣的存在,是極其可怕的。
白雄認為,哪怕就是有他這等六品武士存在,那也不一定就能保護得了太子的安全。
“不是歹人,還請這位將軍莫慌。”
一個聲音突然地響徹而起,聽聲音的話,像是一個青年公子,語音清亮和悅,滿透著磁性,哪怕就是未見其麵,也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讓人腦海裏頓時就浮現出一位偏偏濁世佳公子的相貌來了。
到底是不是這樣呢?
待得白雄循聲扭頭向著東邊一望,哦謔,還真是沒有錯呀!
就在東邊不遠處,最多不過是五十米開外,果然是立著一個人。
而且,這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之人。
隻見這人身穿華貴的白色衣袍,身形頎長,體態硬朗,麵如冠玉,唇紅齒白,俊逸的麵龐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右手上拿著一柄折扇,正在那裏,輕輕地敲著左手掌心。
這還真是正應了那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般風流倜儻的一個人兒,絕對是會迷死不知道世間多少女子的。
“嘻嘻……太子爺,有人要把你比下去了!”
哪怕就是向來很能顧及到影響,從來都是不肯多說話,也是從未有過失態的表現的錦雲,在看到這個青年公子之後,都是不由得泛起了花癡,忍不住地向著劉明嘻嘻一笑,開玩笑說道。
“怎麽,你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本宮去給你做媒,說和一下,然後,就把你送給人家呀?”
劉明當即就是心生嫉妒,拉長了臉麵,生氣地說道。
這話自然不是說著玩兒的,一個弄不好,劉明還真有可能就把錦雲給處置了。
送人自然是不可能送人,哪個官宦人家的公子,是肯把自己的女人送人的?
官宦人家的公子尚且如此,更別說劉明這個東宮之主,一國儲君了。
劉明所謂的說和一下,然後就把錦雲送人,不過是賭氣的說法兒,真要是繼續惹怒劉明的話,劉明肯定會把錦雲給處置了。
所謂的處置,最輕的也得是打入冷宮,好好反省去吧!
再嚴重一點的話,那就是要了錦雲的小命兒,也隻是尋常之事。
絕不是開玩笑的。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劉明雖然還不是天子,但卻也是具備著成為天子的潛質的國之儲君呀!
無論誰把劉明給惹翻了,說句不客氣的,那絕對就是在找死。
之前鬆柏林一役,劉明都是敢於向三大家族下手,殺死三大家族兩百多人,這便是極好的例子。
總而言之,歸根結底,錦雲此時開這麽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實在是很不應該的。
這等於是虎口拔須,一個弄不好,那就是一個小命兒不保。
盡管錦雲並沒有惡意,並且,也隻不過是看到這麽一個風流倜儻的青年公子,就隻是覺得眼前一亮而已,可是並沒有生出拋棄劉明,另攀高枝之心。
不過是一時大意之下,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卻也是不行的。
錦雲已是為自己的不慎惹來了禍呀!
“太子息怒,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求太子寬恕奴婢這次……”
錦雲畢竟是心性敏感之人,一聽劉明話音不善,登時可就醒悟過來,慌亂之下,已是顧不得其他了,就隻能是趕緊在馬背上拱手施禮,低頭認罪,祈求說道。
由於驚嚇過度,她的話音,已是沒有了平常時候的那種和悅自然,而是變得十分惶急,都是跟平常變得不一樣了,宛若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