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玩的就是心跳
“父皇,眼下最要緊的是處置江南水災造成的流民,兒臣得到消息,說是流民正有向京城匯聚之勢,萬一那海量的流民湧入京城,我大宋可就有被淹沒的危險。事態緊急,還請父皇賦予兒臣臨機專斷之權,以便於行事。”
劉明就請旨道。
“嗯,朕準許你特殊時刻,臨機專斷,生殺予奪,皆由你自行決斷,不必請旨。”
宋帝身為一國之君,如何能不知道事態的危急,一聽劉明請旨,意識到這是一心為公,也是心情激動,當即就是賦予劉明特權道:“皇兒,你隻管放心大膽地去做事,哪怕就是天塌下來,都有朕給你頂著,不用怕。”
“靠,說的好聽,衝鋒在前,拚殺爭鬥的又不是你,你還給我頂著?是我為你的江山穩固,豁出命去幹好吧!”
劉明心裏一陣腹誹,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身為太子,不出意外的話,這江山早晚也是自己的,所以這也是在為自己而奮鬥,吃苦受累擔驚受怕也是應該的。
故此劉明就領命感謝道:“兒臣一定不辱使命,請父皇放心。”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父子二人可就達成了默契。
北方蠻族入侵的問題,就交給黃板和孫丙鯤負責,二人就是為了保護各自那海量的田產以及家族基業,那也勢必會盡心竭力調撥軍餉糧草,穩定士氣,抗擊蠻族的。
至於江南水患,則是由劉明負責籌款三百萬兩銀子,進行賑災。
“唉,本宮壓力山大啊!”
躺在輦車之上,頭枕在小侍女錦雲的腿上,享受著小侍女無微不至的服侍,劉明卻還感覺像是過不得日子似的,唉聲歎氣叫苦不迭道。
“太子,這又怪得了誰?還不是你自作自受!”
對於劉明跟黃板打賭賽之事,錦雲自然是知道了個詳細,她能如此埋怨劉明,原因也就在這裏。
此前跟張昌打賭,搞得劉明就到萬年縣受苦來了。
每天跟大家族們爭鬥,還要防備著盜賊的傷害,還不得不為安置流民而絞盡腦汁。
而更可怕的是,還不得不跟那些陰謀詭計較量。
靠著聰明才智非同一般,今天太極殿上,劉明的確是打了個漂亮的大勝仗。
一舉把張昌、趙幹城,以及七皇子都給打敗了。
這讓他們判死刑的判死刑,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的的確確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可是,這就算完了嗎?
肯定不啊!
張昌被監押在天牢內,倒是還好說,家族裏實力不大,那是沒辦法報複劉明的。
可是趙幹城就不一樣了。
趙家在萬年縣,那可是豪門世家,又有西宮娘娘坐鎮京城,眼看著趙幹城受害,他們能夠善罷甘休嗎?
拿腳後跟想想都知道,那是不會的。
尤其是這次圈禁了七皇子,這就更為危險。
七皇子是誰?
他可是西宮娘娘的獨子。
常言道,母以子為貴。
西宮娘娘之所以能夠成為貴妃,憑的就是生了七皇子。
如今倒好,劉明竟然是把七皇子給弄進宗人府裏去了。
圈禁三年固然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有了這個汙點,就算以後出了宗人府,那不也是聲望大跌,一落千丈嗎?
再想要競爭皇太子之位,可就沒有希望了。
這對七皇子而言,意味著什麽?
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更讓他痛苦好吧!
七皇子受害了,西宮娘娘也會跟著受到牽連,可以說,母子二人的前途和希望,都被劉明給毀了。
這般仇恨,可是比天高,比海深,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那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想到這些的錦雲,別說能有勝利者的喜悅了,簡直心裏恐懼得要死。
“也就是太子你心大,不當回事,換了是我,我嚇也要嚇死了。”
錦雲心裏恐懼不安,在她想來,跟了劉明這樣一個主子,隻怕想要善終,那都是難如登天的事情了。
太子難道還不能長點兒心嗎?
然而,錦雲壓根兒看不到劉明長心,她所看到的,反而是劉明更加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這不,跟張昌的賭賽還沒結束呢,劉明竟然是又跟太師黃板打起了賭賽。
而且,這個賭賽之大,哪怕就是想一想,錦雲都感覺承受不了。
劉明竟然要籌集三百萬兩銀子,去賑濟江南的水災。
那可是三百萬兩銀子啊!
就是把東宮,連同她們這些下人,全都給賣幹淨了,那也值不了三百萬兩銀子好吧!
更可怕的是,這麽多銀子,還要在十天之內籌集完畢。
還不能逾期,不然就是輸了賭賽。
輸了賭賽,劉明還是得要辭去太子之職,退出東宮。
也就是說隻要是輸了賭賽,那麽,劉明就將失去所有。
這樣的賭賽,還敢去賭,說明了什麽?
這不是說明了劉明就是個憨憨嗎?
“這膽子也太大了!”
錦雲甚至在心裏念叨:“太子還不如再變回以前那個懦弱窩囊的老樣子呢!”
那樣的太子,盡管到處受人欺負,看得人窩火兒,但是,總不至於膽子如此之大,每天都感覺是提溜著腦袋過日子吧?
現在這樣的日子,刺激倒是真的刺激,一個弄不好,怎麽死的,死在誰手裏,都可能弄不清楚。
玩的就是心跳啊!
然而錦雲感覺,就算自己的心髒還不錯,並且也不安分,渴望冒險,可是,麵對劉明如此極致的冒險,她還是隻感覺小心髒承受不了。
“嘿嘿嘿,怎麽說話呢?你怎麽能說本宮是自作自受呢?”
聽到錦雲埋怨自己是自作自受,劉明馬上就不樂意了,板起臉,直接是斥責道:“沒上沒下的,看本宮不收拾你?”
兩手一抱,兩腳用力一翻,可就把身姿嬌小玲瓏的錦雲,給壓在了身下。
然後嘛,他可就狠狠撓起了錦雲的癢癢肉兒。
“太子饒命……奴婢,再也……再也不敢了!”
攆車在寬闊平坦的官道上行駛,趕車的車夫,護衛車攆的太子衛隊,尤其是指揮使白雄,以及總管陳塵,皆是聽到了攆車內發出的動靜,以及錦雲的求饒聲音。
“……”
坐在車夫旁邊的陳塵,咧了咧嘴,想要說話,可是,鬼知道太子在車裏做什麽?
萬一是在嘿嘿嘿,正在興頭兒上,那他這一嗓子喊出來,豈不是掃興得很?
他還要不要活了啊!
意識到這裏的時候,陳塵都感覺腦袋瓜子涼颼颼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個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的太子,給摘了去。
試問,他還怎麽敢發聲說話呢?
“……”
騎馬護衛在攆車旁邊的白雄,也是一樣不敢說話,盡管看不慣太子的放縱,但是,他也就隻能皺眉,心裏憤憤想道:“老子這是跟了一個什麽主子啊!”
至於車夫,還有太子衛隊兵士,對於攆車裏發出的響動,隻能是聽到了也裝沒聽到。
想要為小侍女打抱不平?
算了吧,他們都知道,他們的腦袋不夠硬,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們那樣的作為。
所以,還是隻當啥事兒都沒有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