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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戰——開端:初見

  就連趙無極手下一個小小的副營都頭都知道南軍備戰匆忙,可想而知嚴雲星對這一次南北大戰是何等著急。


  由於右路軍遲遲集結,南軍三路兵馬抵達指定位置時天氣已然轉冷,嚴雲星看許多人都是單薄衣衫,急命後勤部隊采購棉衣冬鞋,準備打一場持久消耗戰。


  大軍團大規模作戰,比拚的不僅僅是雙方主帥的戰爭智慧,更重要的是後勤補給,這一點嚴雲星倒不是很擔心,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南方各城皆糧草充足,足夠支撐三五年。他擔心的是敵方偷襲糧草,畢竟趙無極手下都是正規軍士,騎兵居多,若長途奔襲己方糧草輜重,確實來不及救援。


  取地圖來看,南陽西側是危險重重的幽冥群山,除此之外一馬平川,為了防止北軍偷襲糧草,嚴雲星命三路軍馬一字排開,八百裏連營構成數道封鎖線,北軍必須一一突破才能遠襲後方糧草。隻是連營有一點對南軍十分不利,還是因為趙無極的騎兵,騎兵一旦在遼闊的平原上馳騁衝鋒起來,對近百分之九十都是步兵的南軍來說,造成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是選擇構築封鎖線緩慢推進?還是集中優勢兵力三路出擊?很明顯嚴雲星選擇了前者,以步兵對騎兵的劣勢換來後方輜重部隊的安全,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一來南軍遠襲,糧草為重中之重;二來中原地形如此,總不能繞遠路爬幽冥山,或者走徐淮長途奔襲開封東路,這都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幽冥山和十萬大山都是出了名的死亡之地,人跡罕至、危機四伏,除了久居山中的魔神宮之外,很少人會主動進山尋死;而遠走徐淮更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因為步兵實在是太慢了,更何況右路軍大部都是至尊聯盟,除了阿爾薩斯、雲水謠等原天災軍團盟友之外,其他人對這場戰爭的積極性並不是很高,更遑論交予他們遠襲開封的重任,自然怠惰不提。


  這一場戰爭很快就摩擦出了火花,在布置好封鎖線的同時,十月初三,南軍右路先鋒十九軍團於拓木村遭遇北軍一支部隊,這一場遭遇戰雙方並沒有打太久,隻一炷香的時間,便在各自援兵到來時選擇了後撤,隻是相互試探罷了。


  同樣的小規模摩擦在幾天內連續發生了數十場,雙方各有兵士被俘,探知底細。南軍各軍主初聞北軍陣容,頗覺棘手,因為趙無極也同樣分三路南下,洛陽一路,秦仁為首,莊蝶舞為副,麾下有洛陽城禁衛軍、秦仁豢養的三千門生、新月派、金匠門、飄香聯盟以及洛陽其它試煉者聯盟;開封兩路,一路以林傲天為首,蘇冰雲為副,麾下有燃燒軍團、鳳舞軍團;一路由趙無極親自領兵,東方遠為副帥,麾下有殿前司軍、開封城禁衛軍、萩陽門、襄王府兵以及開封試煉者勢力。


  趙無極直麵南軍中路,正中嚴雲星下懷,嚴雲星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趙無極先派蘇、林領兵南下消耗中路軍兵力,但很顯然趙無極不屑於此,堂堂殿前司正規軍隊,對付南軍一群烏合之眾,還需要先派雜兵消耗其戰力?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一來,許昌就成了南軍中路必奪戰略重鎮。十月初五,嚴雲星率中路大軍緩慢推進至許昌城外三十裏,於鄭瀝安營紮寨,時北軍斥候探得消息,上報趙無極,趙無極即命全軍出城,趁南軍安營不備,先奪首勝!


  北軍中路先鋒軍團,乃是禁衛軍最精銳的第一廂軍,廂主趙繼恩領兵率先奔襲至鄭瀝外圍,卻見南軍好整以暇,從容不迫,似乎早已猜到北軍將行此事。


  不見南軍安營紮寨,趙繼恩卻不舍得撤兵,這戰勝南軍第一功的機會稍縱即逝,怎能因敵人有備而來,便草草放棄呢?

  是以,趙繼恩單派二營都頭施闖於陣前溺戰,南軍中路先鋒第十軍團軍主晨星見之,盛怒不已,即命軍中最強刀客“油膩大叔”出陣迎戰,雙方就於陣前大戰數百回合,油膩大叔果然對得起他的ID,經驗老道的他見久戰不勝,即虛晃數十招,施闖漸漸放鬆警惕,油膩大叔卻在此時突然奮起,一刀將施闖斬於馬下!

  趙繼恩見之,大罵施闖無用,隨即親自出陣殺向油膩大叔,油膩大叔人困馬乏,如何是他對手?隻接了一招便急忙回馬奔向己方陣前,趙繼恩緊追不舍,時有晨星親自出戰,挺槍躍馬迎向趙繼恩!

  這趙繼恩本是襄王府遠親,師承於名家孫無涯,善用一口金背大花刀,此時見晨星出戰,二話不說劈刀縱馬而來,晨星先爆發內力圈,緊接著飛刺一槍,直搠趙繼恩心窩裏去。趙繼恩一臉不屑之色,隨手揮刀撥開長槍,同時揮動左拳狠狠地砸響晨星後背,晨星來不及勒馬格擋,隻能躍身棄馬躲過這一擊。趙繼恩這一拳揮空,順手又是一刀從馬上劈下,晨星舉槍格擋,但覺對方刀勢雄渾沉重,猶如泰山壓頂,急忙飛身後撤,借此平複胸中氣血。


  趙繼恩勒馬回身,持刀冷笑,又縱馬殺來,晨星知道對方居高臨下,屬實難敵,必須讓其棄馬步戰,方有一戰之力。


  他即刻將內力集於右臂,長槍高舉過頭,忽得舌綻驚雷,大喝一聲,將長槍奮力投出,攜風帶雨般直指趙繼恩座下駿馬!趙繼恩感覺對方此招不簡單,屏息凝神,同樣大喝一聲,縱身躍起,先戰馬一步以大花刀直擊淩空而來的長槍,隻聽“咣”一聲,雙兵相交的一瞬間,火花四射,長槍直接被淩空擊落,晨星順勢接住長槍,槍尖指地,借助槍身彈力淩空而起,又如一枚炮彈一般俯衝向落於馬背的趙繼恩!


  趙繼恩仰視敵手,絲毫不慌,在長槍槍尖即將刺中腦門時,忽得一個彎腰下身,伏於馬背,手中大花刀直擊晨星下半身而去,晨星隻得回招抵擋,在落地的一瞬間隻是左手碰到了戰馬馬腹,僅此而已了。


  “哼,想殺本將戰馬,迫使本將與你步戰?想得美!”趙繼恩回馬以刀尖指向晨星,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晨星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趙繼恩,不答一話,正當趙繼恩耐心將盡又要出招時,晨星卻忽得陰笑一聲,嘴裏念一個字:“倒!”趙繼恩坐下戰馬便如中符一般,口吐白沫轟然倒地!


  趙繼恩冷不防此,慌忙躍身而起,後退十餘步,眼看坐騎倒地,心中悔恨不已。之前城主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南軍施毒手段,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中招,這西南五毒,果真禍患無窮!


  致使戰馬倒地的,正是五毒教排名第八的“萬鏨黑金”。晨星無論做什麽手段,出什麽招式,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趙繼恩坐下戰馬。彼此淩空躍下,趙繼恩本可以稍做後撤,但他偏要施展本領,使得晨星有了施毒的機會,在觸及馬腹的同時,袖中利刃劃破馬皮,萬鏨黑金因此而進入戰馬血肉之中。


  試想當年萬鏨黑金隻揮灑於空氣之中,便能讓賈氏大軍全軍覆沒,如今深入血肉,戰馬如何相抗?隻瞬間便毒發而亡,強撐那會兒,隻是死後暫時的僵直罷了。


  晨星當然事前服用了五毒教最珍貴的“避毒丸”,因此手握毒粉不能傷已,但要如黑金山之戰一般大規模施毒,是絕無可能的。一來風向不對;二來也沒有那麽多解藥救助自家兵士;三來萬鏨黑金經過黑金堂數十年研製,毒性加強了百倍,中毒即身死,根本沒有吸食解藥的時間,也就是避毒丸能提前做到預防,但研製避毒丸所需原料極其珍貴,因此不能大規模服用。


  此時趙繼恩戰馬已失,盛怒之下持刀向前要與晨星拚命,晨星正待要與之步戰,己方軍陣中卻忽然戰鼓齊鳴,隻見右路衝出暗星的十一軍團,殺向了北軍禁衛軍第一廂軍!晨星隻得命令第十軍團全軍出擊,與十一軍團聯合衝陣,趙繼恩見南軍勢大,命第一廂軍且退且戰,待退至十裏之外,南軍也不追擊,雙方暫時作罷。


  南軍小勝一場,消息傳達至北軍中軍大帳,趙無極降罪於趙繼恩,重打五十軍棍,撤其先鋒使的職務,命禁衛軍第二廂為先鋒軍團,而他自己則率全軍奔至南軍陣前。


  ……


  秋風蕭瑟,吹得嚴雲星陣陣發冷,舉目遙望北方,渾圓白玉傘下,金紗帳內,正是一生之敵——趙無極。


  策馬揚鞭,嚴雲星在紫衣、火兒的圍護下來到陣前,趙無極同樣在萩陽門三護法的簇擁下出帳與嚴雲星相見。


  南宋最大的報社,江南文苑社,曾就此會麵印刷了長達一萬字的報道,文中有言:“此乃南北之戰的開始,亦是天下曆史性的一刻,從這一刻起,嚴、趙之命運,南北軍之命運將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大宋朝廷之勢力,江湖之格局也因此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當然,當時的嚴雲星、趙無極並不知後世人會如何評價此戰,也不會想那麽深遠,隻第一次見麵,彼此留下的深刻印象就足以回想一生了。


  雖然早就知道嚴雲星因血眼惡化而變得醜陋不堪,但今日近距離觀看,趙無極還是覺得有些惡心,這個處處破壞自己大計的試煉者,竟是這般模樣,不免讓他頗為失望。


  眼前的男子,已步入中年,因心思沉重、謀慮過多,兩鬢白發已生,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但那雙淩厲的鷹眸卻始終如一,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眼神中透露著的永遠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與淩駕於一切的傲然。


  他不怒自威,麵色中又帶著一絲狠厲無情,陰鷙的鷹眸俯視嚴雲星,沉聲道:“聖上開恩,放你五毒教一馬,隻令你解散南方軍團,你又何故興兵作亂,遺禍百姓蒼生?”


  嚴雲星頗覺滑稽,嗤笑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你趙無極始終要與我五毒為難,若不先發製人,等你領兵來攻時,隻怕為時已晚。”


  “就算如你所說,是我要與你為難,那鳳舞、燃燒、飄香等等你們江湖中人,真是臣服於我,聽我命令不成?”趙無極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還是你惡魔軍團作惡多端,這才引起眾怒,你不反省自身,反倒借先發之機掩飾己過,端的是強詞奪理,不愧你縱橫家尖牙利嘴之名。”


  嚴雲星聽趙無極如此汙蔑之言,不怒反笑,說道:“孤雁山當時局勢,秦王殿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我皆心知肚明,趙大人借此來奚落諷刺我,怕是有失您的身份呐。”


  趙無極沒有回應,隻是神情冷漠的看著嚴雲星,似要看穿他深沉的心思。


  “你不解釋也無所謂,待戰罷,不管誰勝誰負,一切終將真相大白,不是麽?”嚴雲星繼續說道。


  趙無極沒有回答此言,轉而問道:“此番興兵北上,意欲何為?”


  “踏破洛陽、開封,活捉秦仁、東方遠,還有你趙無極。”嚴雲星直言不諱,絲毫不懼。


  “天子腳下,焉敢破城?”


  “聖上麵前,焉敢欺瞞?”


  趙無極聽嚴雲星如此針鋒相對,終不再因其外貌而小覷,又道:“以下的話,本帥隻說一次,你五毒教與我太祖一脈本無仇怨,若能誠心歸降,本帥將親自勸說聖上,免了五毒教五百年前的罪孽。之後你我聯手,共享天下,如何?”


  “癡人說夢!”嚴雲星知道趙無極此言是為試探,兩家絕無調和的可能,如何談及歸降?

  “定要戰?”趙無極又問道。


  嚴雲星見其如此遮掩,不勝其煩,直接甩臉喝道:“何必惺惺作態,難道你真把自己當成了朝廷的正義之師?非要假意勸降一番方能顯出你的高大偉岸,我之猥瑣惡毒不成?但此處再無旁人,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是什麽貨色我又不是不清楚?回去好好沐浴,洗好你的狗頭等我來收!”


  “嗬……同樣的話奉還予你。”趙無極冷笑道。


  “這才是你該有的態度!”嚴雲星說道,“此戰不管勝負,二十七年恩怨,四十四年仇恨,甚至五百年之積怨,終有了結,那時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希望你好自為之!”


  嚴雲星說罷,便勒馬回身離去,趙無極緊盯著嚴雲星越去越遠的背影,一張陰沉的麵容終於露出一絲狠厲之色。


  “門主,此人是個狠角兒。”趙無極身前一位護法如是說道。


  “哼!”趙無極不屑的冷哼一聲,握拳道:“任他是何天才,如何在南方稱雄,終逃不過本帥的手掌心!”


  另一位護法見趙無極如此神色,咬牙附和道:“嚴雲星,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


  秋風涼,卷起片片落葉,一如鄭瀝陣前即將隕落的南北戰士,魂歸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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