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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曉風幹

  畢師府大殿內,兩人依舊保持了之前相見的姿勢,阮荷立於大殿中心,陸遊站在畢昇像旁側,彼此相隔了一丈遠的“安全距離”。


  兩人誰也沒有糾纏過往,先談正事。阮荷率先講述了從各處打探而來的消息。


  首先是那三把鑰匙,鄭在勳並不知曉,沒旁敲側擊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西湖囚牢的存在,想必他也不知道畢樂蒙、畢昇這些年消失不見所在何處,之後他便跟隨高懷恩北上揚州分院去了,阮荷隻能自己去打探消息。


  之後她易容為最受董川梅青睞的學生,幾次趁其醉酒相問,沒想到他的嘴十分嚴實,並沒有透露出半點口風,雖然沒得到有關鑰匙由何人保管的訊息,但董川梅證實了確有鑰匙存在。


  這個情報是一條廢情報,景慕落北上蘇州不在九師府,阮荷完全可以自己去查探。雖然這次易容沒什麽收獲,但易容這個手段實實在在幫助了她許多,比如畢昇被囚禁的消息。


  去年她就是通過易容為孫大友,與趙士禮進入地下囚牢,探望過一次陸遊,兩人順便問候了畢樂蒙,那會阮荷才從趙士禮口中得知了畢昇的消息。


  也就是那一次,阮荷確認了書院內“知道畢昇被關”的人員名單,分別是:畢初落、景慕落、趙仲湜、畢樂蒙、孫大友、趙士禮。


  至於趙士程與唐琬知道與否,那天趙士禮並沒有講太多,阮荷也怕暴露了身份沒再多問,後來她易容為唐琬,暗中接觸了一次趙士程,感覺他不太知道畢昇被關的事實。要麽就是他一直瞞著唐琬,要麽就是趙仲湜、趙士禮瞞著他。


  通過幾個月的觀察,經過許久的蹲點守候,她發現每日淩晨與黃昏,張川嘯、董川梅、郝家文、鄒緞四人都會輪流提著食盒進入畢師府大殿,半個時辰後提著空食盒出殿門,想來他們就是為西湖囚牢送飯的人。


  這個名單又多了這四人,因此她才易容為董川梅的學生,去打探鑰匙的消息,隻是沒有得到重要情報罷了。


  不過現在有沒有情報都不重要了,一眾先師弟子北上蘇州,正好給了她二人潛入洛神府尋找鑰匙的機會,希望景慕落不會隨身攜帶吧。


  陸遊倒是沒有打探到太多消息,隻知道畢初落一直在王者府內閉關,不好進入府內查探。不過陸遊提起了通往西湖囚牢的另一條通道,那一次他在小紅的帶領下去往了西湖對岸,它卻直接鑽進了一條地縫裏,陸遊也便放棄了這條路。


  隻能從大殿內進入地下囚牢,陸遊不免提及大殿內的隱藏機關,正好阮荷曾見過趙士禮如何操作,也便告訴了他。


  地下囚牢入口,就在巨型畢昇像腳下,這一點陸遊從地下囚牢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機關所在是泥像背上的印刷模板,模板上有一段字,每個字都有手掌般大小,依次按下其中的“畢”、“師”、“開”三個字,機關就會啟動,泥像下半身會向後平移,地麵就是囚牢入口,由一段台階通往地下。如要閉合,除了台階石壁的機關外,模板上也有“畢師關”三個字,那時陸遊被趙仲湜二人帶上地麵,直接出殿而去,因此並不知道還有這一關節。


  兩人互訴畢,決定立刻展開行動,二人出得殿門,秘密潛入了九師府內。


  九師府,是一連九座宅院,分別是王者府、洛神府、蛟龍府、清風府、至聖府、開工府、天寶府、墨棲府、如意府,其實就是白鷺書院九大套的名稱。


  九師府是原先九大先師的辦公場所,不過畢初落、景慕落二人選擇住在此處,有二人以身作則,司馬望、張子夫、王敞也搬入了九師府內,其餘人則隻在這裏辦公,有的人另有府邸,比如唐閎的唐府,有的人住在文苑東側的先師樓內,比如死去的鄧巍。因此陸遊入住開工府並不顯得唐突。


  這九座府宅雖被稱為“府”,實則就是九所比較大一點的宅院,一座宅院內最多有兩個房間,一間書房用於日常辦公,一間臥房用於睡覺,因此搜尋範圍並不大。


  兩人進入洛神府後,分工合作,陸遊去書房,阮荷到臥房。所幸景慕落並沒有將鑰匙隨身攜帶,而是藏在了梳妝台的抽屜裏,鑰匙就在一個一尺來長的長形木盒內,鑰匙本身也有手掌般大小,隨身攜帶確有不便。


  兩人隨後回到開工府,關好了門窗點亮燭火,將鑰匙湊到燈火前仔細端詳,發現鑰匙正麵有一個小小的“景”字,背麵有一個“地”字,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線索。陸遊沉思良久,對阮荷道:“現在還不能把鑰匙偷走,我們得配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以假代真,這樣景慕落才不會起疑心。”


  “這個簡單,我明天就去城南配鑰匙。”阮荷將鑰匙放於木盒內,又皺眉問道:“關鍵是另兩把鑰匙我們如何下手?”


  陸遊聽此一問,隨即道:“這也正是我想說的,我們剛才也仔細搜查過了,確沒有第二把鑰匙,我覺得另兩把也不一定都在王者府內,按照你所說,趙仲湜也知道畢昇被囚禁,說明他也參與了謀反一事,他身為北宋皇室後裔,身份尊貴,一定也手握一把鑰匙,不過他不住在蛟龍府,而在城西趙府,這卻難辦了。至於王者府內的這一把,畢初落常年在府內,確實不好偷,等確定了營救時間,我們最後再動手。”


  阮荷聽罷,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但趙府的這一把,確實不好偷,趙府實在太大了,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亂闖,隻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我想……”


  “易容為唐琬?”


  “不不不……”阮荷搖了搖手指道,“趙府那麽大,搜尋鑰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易容唐琬短時間還行,但要是時間長了,萬一與真唐琬同時出現在趙府,那我不就暴露了?再說了,當初我們說好的,我負責景慕落,你負責畢初落,景慕落的這把我已經找到了,畢初落的那把最後你我一起行動,那趙仲湜的這一把,合當你去搜尋。”


  “你我之間,還要分得這麽清麽?”陸遊皺了皺眉,心裏略微有些不快。


  阮荷聽此一言,立即變了臉色,低喝道:“我們關係很親密麽?火兒是你我共同的朋友,救她人人有份,憑什麽要我一人承擔?”


  “哎呀……”陸遊急忙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嗬……那你是什麽意思?”阮荷挑眉冷笑道。


  陸遊看著她披著一張柳四變的臉,那挑眉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難看,沉著臉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沒必要像陌生人一樣,畢竟我們曾經……”


  “嗬……我就知道!”阮荷還沒等陸遊說完,冷聲打斷道,“正經話還沒說兩句,又來勾搭阮荷!陸遊啊,你是蘿卜轉世麽?”


  “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為什麽每次見麵都要因為這些事吵架?”陸遊也不高興了,他實在受不了阮荷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行啊,好好說啊,開誠布公的說。”阮荷雙臂抱懷,盯著陸遊陰沉沉的麵孔,問道:“你是不是對唐琬還餘情未了?”


  “不是!”陸遊斬釘截鐵的否認道,“去年我得到鳳釵中的消息,心中隻想見她最後一麵,並沒有別的心思,畢竟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


  “那你為何作了一首《釵頭鳳》給她?好一個‘一懷愁緒,十年離索。錯、錯、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你敢說你心中沒有半點挽回的心思?”阮荷這一句話很明顯是在吃醋了,她也絲毫不加掩飾,臉色陰沉的有些難看。


  “拜托,我那時候以為你就是她,王禾也是她,她既然幾次三番幫助我,我又怎能負心?”陸遊攤了攤手,努力的解釋著,委屈的模樣像個可憐的受氣包。


  “哦……就算是她幫助你,你就能作那麽不要臉的詩了?你不知道人家都已經有兩個小孩了麽?”阮荷質問道。


  一聽阮荷又把問題繞回最基本的道德問道,陸遊不免心生愧疚,這一點確實是他的過錯,勾搭有夫之婦,任誰來評價,都要數落他的不是。


  錯便是錯了,陸遊承認自己當時確實鬼迷心竅了,不過阮荷的這個問題是送命題,一定不能這麽回答。


  陸遊眼珠一轉,假裝歎了口氣,哀怨道:“鳳釵雖然是唐琬送我的,但那首詩實則是作給你的,我心中感念的是你這麽多年的款款深情,不是十一年前那段青澀的愛戀,我感激的是現在的你,一直暗中幫助我的你,而不是十一年前那個假小子,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雖然陸遊故意這麽說是想平息阮荷的怨氣,但他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十一年了,他早就記不清當初那個假小子阮荷的模樣了,他心中感動的是十一年後再見麵,她仍能不計報酬的幫助自己,那是她對自己的一番深情厚愛,一首《釵頭鳳》而已,遠不足以表達對她的萬種思緒。


  阮荷聽陸遊這般解釋,心中總是好受了些,冷哼一聲道:“若不是因為你和火兒,我才懶得救畢昇,我倒是樂得見我姑姑姑父謀反,那狗皇帝早該下台了!”


  一聽阮荷提及此事,陸遊急忙問道:“十四年前到底是什麽原因,致使你們家慘遭滅門?”


  “不知道!”阮荷氣衝衝的答道,“狗皇帝心情不好,想滅就滅唄!”


  “我怎麽感覺,你對你們家族的感情不深啊?”陸遊小聲嘟囔道。


  “騙盡天下,有這樣的結局也屬意料之中,隻是狗皇帝滅絕人性,將我父親五馬分屍,死的太慘太冤!”阮荷狠狠地揮出一拳砸向桌麵,桌子霎時間迸開幾道裂縫,“咵啦啦”碎了一地。


  “那……是景慕落救了你麽?”陸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阮荷沉聲答道,“我當時被父親藏在水井密道中,她去到阮家鎮的時候,阮家已被血洗一空,她是在水井裏尋到昏迷的我的,之後便將我帶到杭州,把小李唐酒莊交給了我。”


  陸遊問到此處,也不敢再問下去了,阮荷那張陰沉沉的假臉下,說不定早就氣的目眥盡裂,血海翻騰了。


  不過從她對她家族的態度來看,她似乎對除了父親之外的親人並沒有太多好感,這樣的話,去偷她姑姑、姑父二人的鑰匙,也不會有太深的負罪感吧。


  她已經幫我這麽多,希望不要讓她為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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