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鞏固儀式

  真正的紐約內城。

  其模樣有點類似肖邦前世的紐約城了。

  只不過更加的古老，並且具有機械朋克的色彩。

  肖邦曾經以月夜為錨點，在此處生活在將近五百年，雖然是在紐約城的邊緣地帶，但對紐約，也並不陌生。

  白絕就不一樣了，瞧著眼前街道縱橫、高樓林立，宛如一座夢幻之城的紐約，他呆住了。

  而當巨大的、正在巡邏的自由女神像，從他頭頂，帶著一大片陰影，緩緩而過，更是讓白絕難以置信得張大了嘴巴。

  「那、那是什麼？」白絕指著天空中的自由女神像問肖邦。

  「戰略級的奇物，自由女神像。」肖邦簡單介紹了一下，「是個巨大的戰爭堡壘，由絕境家族擁有，是鎮守紐約城的最強大防線。」

  也是絕境家族擺在明面上的，最大籌碼。

  只要自由女神像還在絕境家族控制中，絕境家族就永遠屹立不倒。

  「太誇張了……」

  白絕瞧著自由女神像緩緩而去，遊動在空中，像是一位驕傲的女王，不禁從靈魂中發出感慨：「就是神域超凡者，也難以對抗這種可怕的奇物吧。」

  「一場神秘之災就足夠碾碎它。」肖邦倒是不在乎一件奇物，物件終究是死的，可怕的永遠是人類。

  白絕瞧瞧肖邦，倒是忘了，這位子鼠使徒，擁有召喚神秘之災的能力，與神秘之災撕毀城邦的威力相比，這件自由女神像又不算什麼了。

  兩人一路延著紐約城的中心大道向前走，目標是不遠處的一座尖頂教堂，灰白色的聖托馬斯教堂，那也曾經是一件奇物建築，現在被城市管理者設為『道標神殿』，從此處可以覲見主。

  初進紐約城的驚奇，漸漸平息，白絕忽然有了個新想法，因為方才的戰略級奇物自由女神像，他想起了神域超凡者，然後就想起了位於第一路徑，接近終點的凡一，也就是不死英傑M女士。

  「哥，比起娶月夜繼承末日家族的財富，你不如娶凡一吧，有個從神做後盾，我們在紐約城也能橫著走了。」白絕說。

  「你最近春心蕩漾啊。」肖邦翻了個白眼給白絕，「你知道凡一多大歲數了么？」

  「她是不死英傑，從第二紀活到現在，頂多幾百歲……幾千歲？」白絕猜測著。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也挺有吸引力的。」肖邦說，其實凡一和他是同時代的人，肖邦也萬八歲了，沒什麼大不大的。

  「對啊對啊。」白絕說。

  「最好還是左手月夜，右手凡一，同時娶了，有錢又有勢，到時你就能跟著沾光，橫行天下，對吧？」肖邦瞧向白絕。

  「這樣就太好了~」白絕笑著說。

  「沒出息！」肖邦拍了白絕的肩膀一下，摟著他的脖子說：「你怎麼不想著自己超聖入神，成就終點，掌握城邦，統御萬民呢？」

  「我可不行，我就是個罐子里長出來的改造人……」白絕搖頭。

  「你是第九秘主的使徒巳蛇，你擁有錨，只要你願意，你能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擁有任何你想擁有的東西，包括……所有的一切！」肖邦左右一劃拉，把整個紐約城都要收歸囊中似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只要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個紐約就行了~」白絕開始做夢。

  這時。

  一名騎著黑馬的城市管理者巡邏隊員，在叮鈴叮鈴的馬鈴聲中，走過來驅趕他們，「喂，你們兩個，是外城來公幹的么？讓我看看你們的准入證。」

  「都是同僚，是同僚。」白絕笑著拿出准入證。

  「哦，奔波兒霸，霸波兒奔……」那城市管理者瞧著二人，表情蔑視，「兩個天道武館推薦的泥巴種，不要在街上停留太久，會打擾到貴族老爺們。」

  說罷，那管理者驅馬走了。

  肖邦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

  「什麼是泥巴種？」肖邦問白絕。

  「所有沒有神秘之名的城邦居民，都被稱為泥巴種。」白絕聳聳肩，他已經習慣了。

  「切，腐朽的統治階級，還搞血脈統治這一套，無聊至極！誰願和你們同流合污啊！」肖邦沖著那走遠的管理者揮拳頭。

  ……

  聖托馬斯教堂。

  把准入證給了教堂入口的守衛后。

  肖邦和白絕獲准進入。

  剛剛進入。

  他們就聽到了宏大的聲音。

  空空如也的教堂內部，在這一剎那，似乎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影，呈現出一個法庭的模樣，有法官，有陪審團，有觀眾，還有罪犯。

  神秘涌動。

  黑色的神秘之光，彷彿極光一樣，變幻在教堂穹頂之中。

  鞏固儀式，很簡單。

  只需要走到『被審判席』，對著舊主勝利法庭，在紐約城的投影，念出對於』主』的誓言。

  鞏固儀式，不需要有城市管理者的監督，因為在這座道標式的神殿中，主的意志已經接管了一切，任何言不由衷，都將引發主的懲罰。

  而在這座神殿中，第六舊主勝利法庭，可以碾碎一切反抗。

  面對這宏偉景緻，白絕只覺得自己的胃，一陣抽動。

  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邪神感受到了威脅。

  「我有點慫了……」白絕輕聲對肖邦說，「現在我們退出去還來得及。」

  「不完成鞏固儀式，就不能晉陞入下一位階，沒有力量，沒有能力，在這個末世，你還有什麼？更何況，母體那麼強大，不晉陞，你用什麼對付衪？」肖邦輕聲對白絕說，「而且，你別怕，我先去。」

  肖邦有第九秘主在側，白絕有邪神母體附身，他們面對勝利法庭時的危險，是同樣的，但肖邦好歹曾與這位舊主打過交道，也許能夠通融一下？

  另外，肖邦實在不明白，八位舊主們，與那一位新主，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

  舊主們被囚禁，卻仍然擁有城市管理者這樣的超凡者，行走在舊主開拓出的超凡之路上，擁有舊主授予的神秘之力，但不尊敬舊主，反而視之為威脅。

  所以，現在舊主們，只被新主，當成神肉發動機一樣使用么？

  那肖邦是不是可以借著第九秘主的身份，與眼前這勝利法庭，套套近乎？

  如此想著，肖邦已經走上了被審判席。

  在他面前，高高的黑色桌台之上，坐著一個身罩黑袍，面目模樣的法官，而法官再下首，則是書記官、守衛、律師等等，一個不少，俱是面目模樣，是純粹是黑色神秘之光構成的儀式性存在。

  『翻開你手中的經卷……』

  一個混沌又威嚴的聲音，響徹在肖邦耳邊。

  『向主宣誓……接受主的檢閱……』

  肖邦面前的桌子上，出現了一本黑皮書。

  書皮上沒有內容。

  而翻開后，一排文字，在書的內頁上，依次出現，肖邦則是先是默誦，再是朗讀。

  『反抗者沒有國家之別……全世界的反抗者聯合起來……』

  『我志願加入反抗者組織……用文明的武器保衛人類……』

  『服從主的紀律，為保衛人類奮鬥終身……』

  『永不背叛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