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館

  肖邦在第一次回溯申屠歷史的時候，旁觀了申屠與牙梟的戰鬥，看到牙梟在臨死前，用了超越三階的力量，擊打在申屠的『靈魂』上。

  那應該是戰役路徑的四階能力，一種針對『靈魂』的攻擊。

  其外在顯相，是遊走在申屠合金脊椎上的紫色小蟲，其實卻如附骨之蛆，詛咒一般，攀附在申屠靈魂之上，無論申屠更換怎樣的身體部件，都無法擺脫。

  如果有聖域超凡者，應該能夠解開這個『詛咒』，但天道武館沒有聖階坐鎮。

  申屠指望五星紅旗譜，也是在指望著超凡力量。

  而肖邦製作『耶穌一號』的靈感來源，正是來自於申屠的傷勢。

  雖然之前早就有，置換身體，創造永生者，或者長生者，亦或者是超級力量擁有者的想法，但利用母體組織，再加上肖邦自己的身體組織，來製作『耶穌一號』的想法，的確是來源於申屠。

  母體在對『靈魂』的感染能力上，遠超四階戰徒，這瞧著不死王和他子嗣們的精神狀態，就看得出。

  所以肖邦利用母體，驅趕走戰徒靈光后，再切斷母體的力量來源，利用自己身體部分中，屬於『自由之錨』的，那不遜色於母體的位階，來讓申屠擺脫母體的影響。

  前半段很順利，後半段則是肖邦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第九秘主是強，但肖邦的位階太低，所以只能在申屠體內，達成一個暫時的平衡。

  申屠想要痊癒，得等肖邦再晉陞一階了。

  現在，申屠驚訝得望著自己的雙腿，攀附在靈魂之上，阻止他站起的力量，已然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一種稍顯『彆扭』的健康。

  之所以覺得彆扭，是因為總覺得自己的背脊合金中，有什麼東西存在。

  「申老爺子，覺得這訂金夠不夠份量？」肖邦笑眯眯得問。

  申屠好半響沒說話，只是不斷檢查著自己身體各部位傳遞來的信號，通暢，都通暢，腰部往下，那一戰後無法抵達的神經信號關節點，都已自如抵達，雖然因為常久的失去動力，有些銹固，但只是小問題。

  大問題卻是在脊椎之中，明顯的異物感，並且其信息來源，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與眼前這位『奔波爾霸』，磁場波長很相似，另外一部分，則充滿了油膩的肉慾感，不似活人，更像是某種偉大存在。

  「所以……你在我身體內留了『暗門』么？」申屠沉聲問，「你想要什麼？五星紅旗譜？」

  「現在不止是五星紅旗譜了，我還想要外三館往城市管理者的推薦名額。」肖邦笑著說，「不為難吧？」

  「就這兩樣？」申屠再問。

  五星紅旗譜，雖然珍貴，但畢竟是副本，總館能發下來，給別人瞧上一眼，也沒什麼，只要是本館弟子就行。

  而外三館往城市管理者的推薦名額，外三館一直沒用過，因為城市管理者輕易不收改造人，而天道會館也極少有超凡者拜師，所以，這名額略等於無用。

  「如果你願意再給個幾千金加隆的醫療費，我也不在意，另外紅霜那個姑娘長得不錯，送給我做個媳婦吧……哈哈，開玩笑的，就這兩樣。」肖邦說，「實話說，之所以在老爺子體內還有暗門，是因為我的位階不夠，等我晉陞為二階，就能幫忙你痊癒。」

  這話，申屠是不怎麼信的。

  但能夠行走，自由戰鬥，卻是申屠目下最渴望的事。

  自他癱瘓以來，外三館日漸衰敗，壓力不止來自於18街和猛虎會，便是天道武館內部，要求再派駐一位坐館，讓申屠回到總館去做長老的呼聲，就一直沒斷過。

  做什麼長老，不過是回去養老而已。

  申屠壯心未已，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安排。

  這種說法，只是呼聲，沒變成決議，不過是因為申屠打死牙梟的戰跡，已是一位坐館能夠達到的巔峰，所以在未確定申屠沒有康復希望之前，總館也不希望扼殺一位頂級戰力。

  所以，總館甚至把五星紅旗譜的副本，發來給申屠修鍊。

  雖是副本，但數量也有限，非常珍貴，只不過其中未曾擁有大帝靈魂。

  可副本對申屠無用，雖然他成功修鍊出了『地變星』，可卻未曾對他的傷勢有所幫助。

  想要申請正本，就比較難了，由於其中有大帝靈魂，所以正本是消耗品，申屠雖然寫了信，但他自問，也是不夠資格的。

  求助於五星紅旗譜，這條路走不通的話。

  申屠就只有求助於超凡力量，並且須得是傳火、秘侍這兩條路徑上的四階超凡者才行。

  四階向上的傳火者，名為『學者』，擁有的『思想禁錮』，可以禁錮住，干擾申屠體內神經信號傳導纖維的戰徒靈光。

  而四階的秘侍，名為『醫生』，其『心靈肉體改造術』，則可以幫助申屠重建信號傳導鏈路。

  便是在紐約外城，四階的傳火者或秘侍，數量也不多，並且要麼隸屬黑幫，要麼歸城市管理者管轄。

  至於內城，兩大家族中，肯定是有這樣的超凡者資源的，但申屠自問也沒這個臉面，能讓兩大家族為其動用資源。

  所以，陷入困境的申屠，面對肖邦的提議，給出的答案是……？

  ……

  紅霜等四位徒弟，望到申屠坐著輪椅，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不意外，他們意外的是，那自稱『奔波兒霸』和『霸波兒奔』的兩人，正跟在申屠背後，亦步亦趨，面含笑容，似乎相處極為融洽。

  而申屠接下來說出的話，就更讓他們覺得五雷貫耳。

  申屠說：「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來見見你們的五師弟和六師弟。」

  啥？

  四位呆住了。

  肖邦和白絕卻是頗有禮貌，笑著招呼：「大師姐、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好~」

  「兩位師弟好……」老二憨厚得回禮。

  「好什麼好！」紅霜一巴掌拍在老二頭上，發出金鐵交加的撞擊聲。

  「師父！」紅霜聲音都揚起來了，「您不是去趕他們走的么？怎麼突然收徒了？」

  「師父，他們可是殺了18街的人，我們收他們，是要和18街開戰么？」老四提醒申屠。

  「我意已決。「申屠冷著臉說，「然後，我會傳他們五星紅旗譜，同時，會讓他們代替外三館，去參加城市管理者的月度遴選。」

  「師父！」四個徒弟震驚了。

  參加月度遴選這種事，外三館基本不參加，但只要參加，按照規矩，該是武館最優秀的弟子，才有資格，畢竟代表著武館的臉面，怎麼可能讓兩個新晉弟子去呢？

  「師父你不會是被調包了吧？看著是師父，其實是其他改造人？」老四甚至跑過來相要扒著申屠的臉，看看細節。是不是他認得的那個師父。

  「地變星！」

  申屠一握拳，老四被無形重力，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哇哇直叫『錯了錯了』。

  總之，在申屠的強大威信下，收肖邦、白絕為徒，並傳承其天道武館最高奧義的決定，就這麼落實了，四位徒弟再不甘，也反不過天去。

  「師姐師兄們不用擔心，在正式入門之前，我們會解決掉18街追來的殺手的。」肖邦說。

  「奔波兒霸，你千萬不要魯莽行事，你要是殺掉了刑堂的人，刑堂還會繼續對你們動手，到最後甚至會惹出聖域，所以，如果師父真的決定要收你們為徒，我想還是請總館出面，來調停一下。」紅霜嘴上說著反對，卻已經開始為兩位新晉師弟籌化了。

  「也就是說，只要讓外界瞧不出來，是我們動手就行了。」肖邦卻開始反方向思考。

  「但利害相關，怎樣掩飾呢？」白絕苦惱，「就算把那殺手挫骨揚灰，他也是死在追殺我們的任務中，肯定會找上我們的吧？」

  「你聽過一句話么？」肖邦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想要藏起一滴水，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其放在大海中。」

  「沒聽過，誰說的？」白絕問。

  「名偵探……柯南。」肖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