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砸餡餅
齊楚琛回到家，洗澡洗頭收拾了一番，準備今晚熬熬夜把資料看完，做個大概規劃。
洗完澡裹上浴袍，頭發拿幹毛巾隨便胡嚕了兩把就走了出來，臥室安靜的很嚴暮不在。打開臥室門走出去，一樓二樓都沒開燈，書房的門虛掩著，透出暖光。
齊楚琛放輕腳步走過去，悄聲推開門，看見嚴暮側站著在書桌旁。桌上電腦打開，他正麵對書櫃，右手舉著手機，左手在書櫃裏麵翻找資料。齊楚琛輕輕走過去，伸手從背後環住嚴暮，頭擱在對方肩膀上。嚴暮背一下就收直了，正講著的電話也停了。
“哦？沒事，我說到哪了？哦，那你接著說，沒事沒事。”
齊楚琛臉埋進頸窩裏，嘿嘿笑起來。嚴暮用手拍了下腰上的手，繼續在書櫃裏翻，找出來一本東西攤在桌上，翻了幾頁，給電話對麵的人講著。電話講了很久，齊楚琛一直摟著沒撒手。
嚴暮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直接反手將齊楚琛拉到身前，推上書桌坐著，伸手刮了下對方挺直的鼻梁，
“你個會搗亂的，洗了澡不睡覺，來打擾我工作。”
齊楚琛順手摟住脖子，勾起雙腿，埋頭看著嚴暮的臉，認認真真的說，
“剛才我走在學校路上的時候，突然很想你。”
嚴暮伸出左手搭在對方手臂上，右手隨意撥弄著潮濕的頭發。微微仰頭望著那雙漆黑的雙瞳，裏麵布滿了認真。胸口一熱，探身上前，一手滑落到後頸，一手沿著手臂滑到對方背上，同時輕輕叼住了那兩片鮮紅溫熱的嘴唇。對方緩緩張開雙唇，四唇相觸淺淺的撕咬，吮吸，舌頭緩緩的交疊進退。這一次不同前麵幾次，充滿了柔情和繾綣，一直不疾不徐的交纏。
纏綿了好一陣子，齊楚琛感覺到對方身體不可描述的變化，抬起了頭，然後再次伸頭貼著對方耳邊輕聲說：“你忙完早點休息，我可能要熬夜工作。”言畢嘴唇順勢碰了下對方臉頰，滑下書桌溜了~~~
嚴暮在後麵左手叉著腰，右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努力克製吐了兩字：“混蛋。”隻見齊楚琛裹著睡袍溜達到桌前點開台式機，翻開筆記本，打開文件袋，不急不躁條理分明，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嚴暮無可奈何的走到門邊把屋裏的空調又調高了幾度。
齊楚琛一直搗騰到兩點過接近三點，總算把手裏的東西整個捋了捋，思考了大致方向。出了個草的不能在再草的草案，盤算好明天見到張潮怎麽匯報這事。
打著哈欠走回臥室，嚴暮已經睡著了給他留了一盞小台燈。他輕輕摸上床，躺下關掉台燈，嚴暮轉過身將他攬進懷裏，
“吵醒你了？”
“你不在睡不踏實。”對方呢喃一句似夢語，接著就是平緩的呼吸聲傳來。
第二天齊楚琛醒來時候，嚴暮已經在一樓做好早餐。齊楚琛收拾利索下樓坐在桌前和嚴暮一起吃早餐。
“我腳差不多好了，你今天下班不用來接我，我得把車開回來，要不然回頭出現場不方便。”
“恩，你昨晚忙到幾點睡覺的？”嚴暮問。
齊楚琛想了想，“沒多晚，可能十二點過不到一點吧。”
張潮幾乎一上午都沒在辦公室出現，齊楚琛時不時看下門口，心裏揣度難道這貨今天又翹班？？
接近中午張潮終於出現，齊楚琛趕緊起身，攬著張潮進了辦公室。
兩人一踏進辦公室，齊楚琛立刻關緊辦公室門，張潮見狀，拿起座機撥了內線，叫秦麗麗定兩盒飯送到辦公室。
齊楚琛見張潮擱了電話，忙不迭的把昨天見杜堇明的前前後後，給杜堇明的回複，還有杜堇明給他看的資料明細和盤托出。
張潮一直沒吭聲，等齊楚琛說完問了句：“把你準備給杜教授的方案構思說說。”
齊楚琛一聽：“你也不讚成我接對吧，我就覺得你肯定跟我站一塊的，這個方案我是這樣想的。”
齊楚琛從兜裏掏出兩張疊好的紙，上麵用了不同顏色的筆寫寫畫畫很多內容。這是他昨晚加班草擬的東西。鋪在桌上開始給張潮講解，中午秦麗麗敲門送了兩盒飯進來，齊楚琛也沒顧得上吃，一直再講。張潮捧著飯盒吃完，又喝了兩杯茶，齊楚琛終於講完了。
齊楚琛打開飯盒開始吃飯，張潮把兩張紙拿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往桌上一放，“不錯，你接吧。”
“噗”齊楚琛一口飯強製咽下沒噴出來，噎的一口氣上不來，抓過張潮的杯子就喝水。張潮一臉嫌棄的從櫃子裏翻出個紙杯自己用。
“真特麽不講究，一嘴油，嘖嘖。一會給我洗幹淨。”
“我接個毛啊，這事牽扯太廣，通關就得你去幹，我們自己的活還幹不幹了？？”齊楚琛終於呼吸順暢。
“通關不需要我，你去就可以了。”張潮說完，用眼神製止了齊楚琛正欲張嘴的動作，接著說，“我們的活也接著幹，不衝突。你晉升的正式文件這兩天就下來了，以後通關沒問題。”
“晉升？？操，我怎麽不知道，升什麽？不對，這個晉升不是應該有談話嗎？？還有考核資料我什麽都沒填。你們這逼良為娼？”齊楚琛儼然已經口不擇言。
張潮正欲開口，齊楚琛電話響了，齊楚琛也不避諱直接接起來，語氣頓時萎了九分，柔和的不行，“恩，好，你安排，我都行。”
張潮在旁邊差點笑出聲，不用問都知道誰。齊楚琛電話一掛正準備接著噴，張潮先開了口：“好好說話啊。談話現在不是正在跟你談？考核資料可是你自己親手寫好了交給我的，不認可不行啊！！”
說到這，齊楚琛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檔子事。國慶前那個分享會之後，張潮確實給過他一張信息登記表，當時跟他說的是今年新的審核，未免年底事太多所以先填了報上去。
他就記得那份登記表要填的東西很多。第一次交張潮看了還返回來說不夠詳細，提出要完善的部分。為了這費勁的表，他還翻了一些自己存檔的資料，甚至還附頁專門撰寫了情況說明。挑了一些東西複印好作為附件一起交給張潮才算過關。當時心裏還嘀咕這是係統考核升級了？
想到這，齊楚琛底氣又足了：“我是填過，但是當時沒說是晉升，如果說了，我可能不會填。”
張潮知道齊楚琛脾氣上來了，隻得好言相勸：“當時確實這事未定，我不能給你瞎許諾。不過現在事情不是有新的變化了麽。上次分享會前咱們聊的事，上麵基本大體同意了。這次杜教授找你聊的事實際運作很久了，這些事加一塊往大了說都不是小事。明年咱們肯定要擴充。我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有希望往上麵升，你說我升不升？”
齊楚琛一聽，想著確實係統裏有的領導年紀不小了，立刻說：“當然升，你又不是沒能力！”
“對啊，但是我下麵沒人能夠頂上我現在的位置，就算上麵有機會讓我升也白搭。”張潮無奈的一攤手。
齊楚琛聽明白啥意思了，心有不甘嘀咕了句：“就必須上啊？”
張潮聽這話知道他是接受了，但是還有些不情願。放低聲音接著說：“其實給你晉升，我早就有打算，隻是時機不合適。現在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你說說你今年因為案子受傷都受了幾次了？？你回去數數你那些功績，都不是白幹的啊！我這段時間上上下下申請了這麽久，給你是雙提。隻有站的更高才能做得更多，難道你就不想你的理念，經驗讓更多人受益？不要糾結了，坦然接受，你配得起。”
“行吧，都這樣了，我還能說啥。反正以後有坑我拉你一起跳！”齊楚琛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咬牙切詞！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好好幹，我的未來靠你了。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張潮說著開始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
最後一句話怕是說的他自個吧。齊楚琛走出辦公室給杜堇明打了個電話，杜堇明似乎早就知道一樣，開開心心告訴齊楚琛，這事就全權交給你了。方案啥的不用給我看了，我就不管了。如果遇到向上哪個環節不通了我再出麵，其他的就放手讓齊楚琛去做，萬事俱備之時，再來共證未來。
齊楚琛坐位置上悶了一會，知道這是個無法改變的事情，閑雲野鶴多年，怕是隻能調整自己了。隨手點開內部係統誰知道居然閃退，等重啟完畢，齊楚琛看了一眼差點嚇的滑桌子下麵去。
這是什麽鬼？？鼠標反複滑了幾下看明白了，不僅界麵變了，還新增了很多查閱權限，如果不是剛才和張潮聊完，他會以為內部係統被黑客攻陷了。這調整動作也是快的有點可怕。
齊楚琛還沒感歎完，係統彈出一個界麵，齊楚琛掃到標題有四個字：調任公示。正文裏一眼看到自己名字，還有刑偵支隊副隊長字樣。這一眼看的他隻想立刻原地去世，其他還說了什麽還有誰他已經無暇顧及。
微信列表裏各個頭像蹭蹭蹭的躥，夾在中間的張潮發的內容是：未免夜長夢多，我動作夠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