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見麵了

  經萬文去雲鳳,走邊境出去,事不宜遲。那兩個警察目前還沒懷疑我,再晚點可就不好說。


  送走兩個警察,我匆匆回家把家裏的錢收進背包。還是美元好,又值錢又好裝。拿出抽屜裏最老款的手機充電器,證件放好。隻要順利走出萬文機場就一切萬全。到了雲鳳找蛇頭安排好,新世界的大門即將打開。


  到了萬文,出了機場,手機電話卡直接扔了。路上換著黑車往雲鳳走,一路找了兩個郵局,都要我拿身份證匯款,看著他們那個身份證核驗器我隻能說忘帶了。


  換了三輛黑車繞著路到了雲鳳境內,一個破敗的小郵局裏,終於把礙事的人民幣都匯給龍婭蕾。


  再見了,親愛的女孩。你的禽獸父親已經死透了,你可以走的遠遠的。去沒有人認識你的國家開始重生,我也要開始重生了,隻是我們的重生不會再有交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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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楚琛坐在越野車上顛了一天,越走越熱。高睿帶的衣服都不薄,此刻坐在車上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汗水直淌,副駕駛上的便衣見狀笑了下,

  “一會到了鎮子上,去隨便買兩身薄衣服,明天進山更熱。”


  張潮半夜直接致電雲鳳禁毒總隊的老同學,商量好了支援,行政手續後補。大早上當地刑警就開著車直接到了二人住處,直接往邊境走。


  巍峨大山,叢林茂密,邊境線跨越三國,綿延幾千公裏。別說沒那麽多人搜山,就算放火燒山,一個月都燒不了多少。找一個藏於其中的人太難,廣撒網的方式在這裏沒用,隻能靠智取。


  經年累月的邊境禁毒工作,信息點星羅棋布。毒品不能做到百分百過網不漏,一個活人還是不難,隻是需要時間。


  通緝令已經發出,趙曉剛要逃必須找一條完全隱秘,不和邊防,警察任何官麵人照麵的路。


  到達這個叫莫喀的邊境小鎮時,已經晚上7點過。一行人沒住賓館,找了老鄉家裏落腳,老鄉已經做好飯菜。李彬招呼齊楚琛他們別客氣坐下吃,叫過來老鄉,


  “你出去幫他們搞兩身衣服,這邊太熱,他們沒帶。”


  齊楚琛一抬手,“我不用,我帶的有,給他買兩身就行。”齊楚琛一年四季出差都喜歡帶著速幹襯衣,速幹體恤做打底,這次倒剛好合適。


  吃完飯,三人坐在院子裏商量明天的路線。這家隻住了他們,其他人住在附近別的老鄉家。齊楚琛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植被分布陷入沉思,李彬拍了拍齊楚琛肩膀,


  “別擔心,我的線人剛才確定告訴我,這個人還沒有過境,我們到了他跑不了。相信我!”


  齊楚琛一抬頭對上李彬堅毅的眼神。點了點頭。


  “回去休息吧,明天天不亮咱們就得出發。有的地方得靠腳走,體力消耗巨大。”李彬把老鄉買回來的衣服遞給高睿,熱的出了幾斤汗的高睿抱著衣服趕緊去洗澡了。


  第二天天不亮,幾輛車悄聲無息開出了小鎮,一頭紮進了深山密林之中。


  根據李彬那邊線人的情報,他們基本確定能帶趙曉剛出逃的蛇頭隻有幾個,恰巧其中有一個蛇頭兩天前接了活出門了,行蹤不明。


  這種能帶著完全避開官麵人走隱藏路線出境的蛇頭不多,原因有三:

  第一:價格相對高,一次隻帶1-2人。


  第二:這條路基本純靠體力,這種路為了躲邊防,躲警察,打換崗時間差,大山裏繞來繞去走三五天都可能。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選擇這種路徑的多是犯了事要跑路的,說是亡命之徒也不過分。


  敢掙這份錢,有能力掙這份錢的人不多。


  按時間算,趙曉剛進入雲鳳境內已經整整三天了。最近兩到三天是出境的最後時刻,一行人在山裏兜來兜去,悄悄的見著一些人打聽情況。大部分打探是齊楚琛他們在密林中休整,李彬或者李彬下麵的1-2個人獨自去見人獲取信息。


  傍晚的時候來到一個十幾戶聚集的小村落。這裏是他們根據路程時間估算,假如趙曉剛選擇這邊出境,今天白天就應該到達這裏等待了。李彬照例安排其他人在村外麵山裏休息,自己喬裝了下獨自進了村。


  半個多小時後,李彬回來了,“這村最近兩天沒生人來過,看來不是這裏。休息下,咱們今晚肯定要連夜趕路。”


  李彬下麵一人跑過來小聲跟李彬耳語了一番,李彬一聽,摸出地圖打開,叫來了大夥,


  “直線距離這邊十幾裏地的這個村子。”李彬用手指在地圖上一劃,“有人在下午四點過看到那個蛇頭帶著一個年輕人經過。”


  齊楚琛一聽,伸出手沿著李彬的手往邊境指了指,“那意思是他們要準備從這裏走了?”


  李彬點點頭,看了下表,“這邊走過去不遠。我們先找個車到了外圈,步行進去,趕得及。事不宜遲趕緊出發。”


  收拾利索後,眾人走向公路。李彬的人找來一輛廂式小貨車,眾人擠在車廂裏,一路顛了兩小時才停,路上不停有新的信息進來。


  下車後,跟著帶路人再次紮進了密林。根據李彬他們的信息收集,趙曉剛即將出逃的邊境線已經有了確定的範圍,茫茫大山不知他們躲在哪裏,隻能守株待兔。


  眾人坐在樹叢中,連煙都不敢抽。手機全部調暗屏幕關掉鈴聲,畢竟安靜的老林裏,一點光一點聲音都能傳遞很遠。


  十二點過,遠遠的山路上有一個小小的光點上下起伏著緩慢移動過來,一群人屏住呼吸:來了。


  隨著光點的接近,大夥看清了山路上光點後兩人的輪廓,走前麵的拿著一個小小的電筒,後麵一個清瘦的男子背著一個包,埋頭緊跟著。


  眾人沿著小路分散開,等著光點逐漸進入。半個多小時候後,光點走過了第一組人所在的位置。李彬帶頭從林中走了出來。手持電筒的人直接自報家門,用的是方言:


  “提藍過路,要肉要菜。”(我是帶人常走這條道的,你們是要人還是要錢?)

  李彬後麵一個小警察用方言回了句,“瀝網打魚,是蝦是魚?”(警察找人,帶的是賭徒還是毒販?)

  高睿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還對上暗語了?

  “非蝦非魚,給杯酒就行。”(不是賭徒不是毒販,你們要就拿去,讓我走就行。)

  小警察又說了句。


  “酒還在釀,沒蝦沒魚,不好下酒。”(你能不能走取決於你配合態度。)

  拿著電筒的人一抱拳,轉頭就走到後麵的年輕人身邊,


  “莫怕,沒事。記住不要亂說話!”說完頭也不回的沿著來路走了。


  李彬一揮手,幾個警察直接走上前控製住年輕人。年輕人一頭霧水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齊楚琛扭亮電筒照上了年輕人的臉,

  “我們又見麵了。”


  趙曉剛聞聲笑了起來:“就差了幾步,可惜。”


  一行人押著趙曉剛走出密林到了最近的公路,找來車子回到莫喀。再開回自己的車,連夜往雲嶺市奔去。


  下午到達雲嶺後,李彬協調了最近一趟經過鳳棲的列車,在列車員車廂安排了個小隔間。直接開車進站,將三人送上車廂安頓好後才離去。


  清晨六點,列車緩緩停靠在鳳棲車站站台。站台上幾輛警車警燈閃爍,車一停穩,身著製服的警察迅速上車將趙曉剛帶了下來。


  齊楚琛和高睿拎著行李跟在後麵走了下來。等候在站台的張潮看見齊楚琛下車,走了上去接過行李,“辛苦了。”


  齊楚琛在車上一直沒睡,這會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蔫搭搭的跟著張潮上了車。坐定後掏出手機給嚴暮發了條微信,“我回來了。”


  嚴暮直接回過來電話,齊楚琛接起來沒等嚴暮說話先開了口,“我在警車上,現在回市局。”


  “今晚下班我來接你?”


  “好。”


  掛掉電話,齊楚琛靠著車窗玻璃睡了過去。


  清晨一路暢通,二十幾分鍾就到達了市局,齊楚琛丟了句,“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馬上來。”提著行李箱上了市局辦公樓頂層。


  八點,審訊室一切準備就緒,齊楚琛精神抖擻的帶著高睿坐到了趙曉剛麵前。


  趙曉剛坐起身子,沒等齊楚琛說話,先開了口,“我有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給你們省事,你們不答應,我就負隅頑抗。”


  齊楚琛笑了,看著趙曉剛不說話,


  “今天我交待的所有內容涉及龍婭蕾的不要對外透露。關於殺龍興民的原因反正仇殺,新聞也好對外怎麽說具體的你們看著辦。”


  齊楚琛當然知道趙曉剛話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


  趙曉剛果然說到做到,直接開口從當年的淵源說起,半天不到交代的利利索索,對於警察的詢問,回答的無比詳盡。


  結束前,齊楚琛問了趙曉剛一句:“你想見下龍婭蕾,或者和她通話嗎?”


  趙曉剛聞言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就讓我這個無意間知道秘密的人和龍興民一起深埋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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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案子的雛形來源於我現實中真實接觸過的一個受害者。現實中沒有拯救的天使,是受害者救贖了自己,拿起法律的武器。施暴者最後入獄,現實法律是公正的,所以我隻能改編到小說裏換個更暢快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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