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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標題:《表麵乖乖女,實則lang蕩妹,父親嚴苛管教,多年積怨弑父碎屍!!!》。
齊楚琛連忙點進去,第一張新聞配圖明顯是一張遠距離偷拍照片:照片背景是案發現場單元門口,中間是背麵站著的自己,對麵錯身一點是劉素蓮,左麵是幾個提著袋子走下樓往警車方向去的法醫。
齊楚琛迅速將新聞拉倒最下方,看了下瀏覽量還不是非常高,評論點讚隻有幾個,再看了下發文媒體,是本地一家自媒體,不怎麽出名。齊楚琛顧不上細看內容,先用手機將內容全部截屏保存,然後拿著手機衝進了張潮辦公室,
“頭兒,這有個新聞,昨天的案子,一小媒體不知道哪裏得到的消息,一通亂寫,得先刪了。”齊楚琛把手機遞給了張潮。
張潮聞聲立刻接過來,然後一邊打電話,一邊開始翻這個新聞,幾分鍾後掛了電話,
“通知馬上刪除了,讓他們順便查了下有沒有其他轉發,一並清理,你看看這內容,寫的有點意思。”張潮遞回手機。
齊楚琛這才慢慢翻了下,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有鼻子有眼寫著龍興民被碎屍成一百一十四塊,諧音要你死。臉上全部被劃爛,看不清五官。凶手就是龍興民的女兒龍婭蕾,龍婭蕾表麵乖巧,實則私生活糜爛,父親嚴厲管教引發積怨,龍婭蕾殺人動機,其母早有所察覺,勸阻無果,發現龍興民被害後第一時間報警,但是最後關頭幫龍婭蕾隱瞞,以致警方抓捕不利,真凶至今逍遙法外。
齊楚琛看完直接笑了:“不是我看過屍檢報告,這裏麵說的我真信了。不過這裏麵有的點有點意思,還有誰爆的料也有點意思,看來我們要傳喚下這個編輯記者了。”
張潮點了點頭,丟給齊楚琛一張便簽紙,上麵有名字,電話,地址。
“剛才反饋過來的,這個媒體的負責人手機,公司地址。”
齊楚琛接過紙條匆匆走到外麵大辦公室,一拍還在看監控視頻的高睿,“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這破攝像頭的位置裝得真特麽刁鑽,隻對著車道,人都走攝像頭背麵過。”高睿依然盯著屏幕。
“沒有就跟我走一趟。”齊楚琛把車鑰匙和紙條扔給高睿,暫停了監控錄像。
兩人匆匆下樓,按紙條上的地址,開車直奔郊區。路上齊楚琛大概給高睿講了下那條嘩眾取寵的新聞,講完摸出手機,給嚴暮發了個表情:一朵玫瑰花。
嚴暮回複:“你要感謝我的話,這也太輕了吧。”
“等我忙完。”
“我感覺認識你之後,我就成了深宮冷院裏等待皇上一高興了翻個牌子的官女子……”
“哪能啊!你肯定是皇後,獨一份的。朕實在公務繁忙,想要多見愛妃,有心無力啊。”齊楚琛邊打字邊笑。
“美得你,趕緊忙你的去,凶手一天抓不到,我這牌子一天等不上翻。”
齊楚琛看著最後一條沒有再回,收起了手機。高睿餘光看著臉笑得跟朵桃花一樣的齊楚琛,終於腦回路正常了一次:“哥,你是談戀愛了吧?”
齊楚琛摁下副駕駛窗玻璃,看向窗外,淡淡的聲音飄進來:“算是吧。”
開車四十多分鍾後終於抵達郊區和鄰縣接壤的一個小型科技園,這裏的辦公樓都是舊廠房改造,掛了個科技園牌子,和他們曾經去過的文化創意科技園簡直天差地別,一看就是租金低廉那種辦公環境,可見蝸居在這裏的公司,目前的日子都不是特別好過。
兩人按紙條上寫的地址走到媒體公司,門口掛了個牌子,沒有前台,公司門開著,走進去一個開放式辦公區,坐了十幾個人,齊楚琛敲了下門,靠門邊坐著最近的一個小夥子抬頭問了句:“你們有什麽事?”
齊楚琛說了下紙條上的名字。小夥子一指最內側隔出來的一個獨立辦公室,“老板在裏麵。”
齊楚琛道聲謝,走了進去,走到門口敲了兩下門,裏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請進。”
二人走進屋,高睿在身後順道關上了門。兩人走到辦公桌前,出示了工作證,老板有點愕然:“兩位警察同誌還有什麽事嗎?那個新聞我們已經刪了啊。”
齊楚琛點點頭“知道是新聞的事就行,誰寫的,從哪來的信息?說說吧。”
“這就是我們下麵一個小編輯寫的,說的是有內部人員爆料,我就讓他發了。我哪知道這事你們警察不讓說啊。”老板緊皺眉頭。
“什麽叫警察不讓說??說事實講證據誰不讓你們說?有事實有證據那叫給警察提供線索!你們這全憑想象自己瞎編是造謠知道嗎??造謠現在是犯法的,刪你們一個新聞都是輕的,查封你們都是可以的,瞎造謠引起老百姓恐慌,社會動蕩,你們承擔的起??”齊楚琛登時就火了,聲音提高了幾倍。
老板一看齊楚琛火了,聽到還要查封公司,臉都嚇白了:“警官,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敢了,保證不敢了。我們這種小媒體要獲得流量不容易,所以有時候難免誇大其詞,半真半假,以後我們一定改正。”
“誰寫的,叫進來,我們要帶回去配合調查。”齊楚琛一點不想跟這老板多廢話。
老板聞聲出去了外麵辦公區,過了幾分鍾帶進來個年輕男孩,然後關了門一指,“警官,那新聞就是他寫的。”
“跟我們走一趟,回市局配合調查。”齊楚琛看了他眼。
“有啥不能這問啊,我不去警察局,我又沒犯法。”果真是個不開眼的愣頭青啊。
“配合警方工作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更何況你那造謠的新聞給我們警察工作還帶來了麻煩,不直接銬你都好的了,走不走,不走我們直接上銬子了。。”高睿看著齊楚琛就要擰出水的臉,搶先開了口。
“你趕緊跟著警察同誌去好好交代,交代明白了今天這事就算了,要不然開除你!”老板趕緊在旁邊說。
這上上下下都是些什麽人啊,高睿在心裏暗自腹誹。
“好吧。”年輕男孩不情不願的答應了,跟著齊楚琛他們走了出去。
下午六點半,市局詢問室。
“說說吧,叫什麽名字?什麽內部人給你的爆料,對方姓誰名啥,怎麽聯係上的,爆了些什麽料。”齊楚琛把手銬往桌上一扔。
年輕男孩嚇的一哆嗦:“我叫張北強,沒,沒有有內部人員,我瞎編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給我爆料的人……是誰。”
齊楚琛一拍桌子:“你傻還是你當我傻??不認識的人給你爆,你就敢編??這些東西是你自己編的還是給你說的人編的??”
“我在本地論壇,微博經常留聯係方式,接收有償爆料,新聞線索。昨天下午那人主動聯係我的,給我看了她拍的照片,我搜了下網上還沒什麽新聞,私下找別人了解了下,那裏確實出了事。就問她有什麽內幕,她說有就約我昨晚上見了麵,給我講的我昨晚加班都寫進新聞裏了,今上午發的還以為能火,結果把你們給招來了。”張北強斷斷續續的說了下前因後果,最後還覺得挺委屈。
“那人叫什麽名字?你們怎麽聯係的,微信手機號有沒有?”高睿問。
“名字我真不知道,手機號有,微信加了,因為我給她承諾,如果新聞爆了,給她伍佰線索費。”張北強掏出手機,把聯係號碼翻了出來,高睿拿過手機,用筆在本子上記下來,
“微信呢?”高睿丟回手機,張北強哆哆嗦嗦又把微信翻出來,遞給高睿抄。
高睿抄完,把手機扔回桌上,拿著本子就出去了。
張北強看著一臉冰碴子的齊楚琛,“警,警官,我不會……會被抓吧?”
齊楚琛麵無表情,看都不看一眼張北強,“不好說,看你這個造謠對我們破案有沒有幹擾,後續看社會反應,如果反響惡劣,老百姓被你這謠言忽悠的民憤極大,影響我們抓捕犯罪分子了,那就不好說了。”
張北強苦著一張臉想了想,“要不,要不我回去再寫個新聞幫你忙澄清下??”
齊楚琛一轉頭盯著張北強:“幫我們澄清什麽?造謠的又不是我們。我勸你最好閉嘴,不要在這個案子上麵在網上再寫一個字,出了這裏也別對外再說一個字,要不然下次我見到你可沒今天這麽客氣了。”
張北強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
高睿推開門進來,伏在齊楚琛耳朵邊說了句:“查到了,手機,微信都是實名,同一個人。”
齊楚琛指了指張北強,高睿把手機上一張證件照遞給張北強:“認識嗎?”
“對對對,就她,就她約我見麵給我爆料的。”張北強點頭如搗蒜。
齊楚琛揮一揮手,“行了,你可以走了,之後我們要找你時候,你最好配合點,隨傳隨到,還有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出了這個門閉緊你的嘴。”
張北強使勁點頭“是是是,我記住了,我一定好好配合。”說完,連滾帶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