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有辦法了!
付譽向來不看好夜卿和黑修斯在一起,所以對夜卿也算不上親密。他一直覺得夜卿就是紅顏禍水,因為他向來萬分尊敬的少主,在這個女人麵前,卻總是會將原本的原則都大打折扣。
然而夜卿也並不在意他對她是什麽想法,但付譽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從夜卿這女人跟著少主回國以後,就越來越放飛自我了。不但讓少主的原則都大打折扣,就連使喚起自己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
而最讓他不解的是,憑什麽她讓自己去調查莫未安的行蹤,而自己竟然就要老老實實的去調查莫未安的行蹤呢?
他在莫未安南郊別墅後門口,一輛黑色的帕沙特駕駛座上,安靜的等。
身後,一輛白色的海馬汽車安靜的靠在路邊。
付譽看著夜卿從車上下來,然後拉開自己的車門,坐到副駕駛。
她開口就是直奔主題:“莫未安今天是不是在無花鎮?”
“嗯。”付譽點頭。
雖然平日裏夜卿的碧青看起來就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是此時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有些凝重。
不知道她這個表情是在思考什麽問題,但是付譽倒是沒忘了自己過來見夜卿,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你有沒有懷疑過,截走伊莉莎的男人……和伊莉莎是舊識?”付譽這會兒過來見夜卿,不僅僅是要過來告訴夜卿,莫未安的行程,還為了問這個問題。
畢竟是黑修斯的左右手,夜卿倒是不意外付譽的觀察能力。
“今天在送伊莉莎回Fred身邊的時候,我旁敲側擊的試探過。”付譽說:“伊莉莎和那個黑衣人,極有可能認識。”
“莫未安。”夜卿很難得和付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論一件事情。
她說:“Fred曾經的得意門生,是莫未安。伊莉莎是Fred的女兒。徒弟和女兒,應該認識。”
而關鍵就在於,莫未安又和祁明長了一張同樣的臉。
“我也覺得,帶走伊莉莎的那個男人,的確和莫未安有幾分相似,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但……莫未安現在還在無花鎮回蜀城的路上。”因為少主對祁明的事情一直都處於高度關注的狀態,所以作為黑修斯左右手的付譽,自然也很清楚關於祁明和莫未安的事情。
他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莫非,你們真認為,莫未安和祁明是同一個人?”
夜卿不說話,付譽就接著說:“我雖然智商不高,但基本的推理能力還是有的。首先,祁明半癱,之前拍攝到的照片,他都還是坐在輪椅上的。而莫未安,四肢健全。然後,祁明行蹤不明,莫未安雖然行蹤神秘,但也是有跡可循的。最後,莫未安是以前是從醫的,現在是從商的,從來沒有過任何特殊經曆和背景,而截走伊莉莎的那個男人,伸手了得,訓練有素。所以,你剛剛的意思是,這三個人,是一個人?”
“付譽。”夜卿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付譽有些迷茫的看著夜卿:“什麽?”
還以為她要誇獎自己分析透徹,可誰知道卻換來她三個字:“話真多。”
付譽:“……”
被嫌棄的付譽,終於又一次堅定了夜卿是個不招他喜歡的女人,因而,他橫眉冷對的瞪著她:“你叫我過來幹嘛?”
“我讓你帶的工具帶了嗎?”她問。
付譽下車,將車門摔得啪嗒一聲響。夜卿平靜又淡定的跟著下了車,然後繞到後麵的後備箱,拿出一個工具箱丟給夜卿。夜卿順手接過,沒交代,轉身走進樹林深處。
付譽心裏瞬間一個‘臥槽’!
對著夜卿的背影,眼神凜冽又危險。
沒想到夜卿會忽然回頭,於是這個表情瞬間映入了夜卿的眼底。
然而她卻像是什麽也沒看到似的,平靜的說:“別告訴你家少主我在哪兒。”
聽到這話,付譽忽然笑了:“我是少主的人,可不聽你吩咐。所以……萬一少主問起我,我忠心不二,有一說一。”
“我是會說謊的人。”她提著工具箱,對著付譽挑眉:“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付譽不說話。
夜卿笑著說:“我和付譽兩情相悅,私定終生,這個設定好不好?”
付譽:兩個臥槽!
“不好嗎?”夜卿笑著說:“那就……因為付譽對我的照顧,我一廂情願的喜歡他,哪怕他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這個設定是不是顯得更合理?”
“我不會告訴少主的。”付譽摔上車門,關門,飛速離開。
果然是紅顏禍水,這個設定完全正確。付譽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要聽從夜卿的任何吩咐,千萬要和她保持距離,最好連眼神都不要對視!
……
開往無花鎮的一條公路上,莫未安坐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裏。
傑西皺著眉頭將手機遞給莫未安:“莫總,是布魯斯。”
莫未安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布魯斯南的聲音:“莫總,已經處理好了,您之前的腳印,我覆蓋過了。”
雖然莫未安成功的躲避了夜卿的追趕,但是卻在湖邊鬆軟的土地上,留下了腳印。當時夜卿救了伊莉莎之後,原本是打算回別墅裏拿取證工具,再折回來搜集證據。
可是沒算到溫涼卻突然在無花鎮意外失蹤,所以她隻好第一時間乘直升機去了無花鎮,等到溫涼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才讓付譽帶了取證工具過來找她。
她來救伊莉莎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而現在,折騰了一天,天已經黑了。
不過所幸的是,腳印依舊還留在湖邊。
她蹲下身子,觀察著細細的觀察著湖邊的土壤,這裏的很鬆軟,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在這樣鬆軟的泥土上,留下腳印是必然的。這腳印深淺不一,但是卻有些奇怪。
原本準備拍照的夜卿,卻遲遲沒有動手,直到她發現,泥土的顏色有些異樣。仔細看來,像是曾有人在之前的腳印上,又覆蓋了一層泥土,然後重新踩下的腳印。
夜卿拿出鐵鍬,插入泥土裏,發現泥土的鬆軟度果然不同……
遠處,一棟高樓裏,拿著望遠鏡的布魯斯南,表情凝重起來。
在猶豫幾秒之後,他開口,對著電話那頭的莫未安說:“莫總,金絲雀太精明。”
莫未安不意外,隻是靜靜地掛斷了電話。
既然腳印經過覆蓋的,相信布魯斯南應該會處理好,夜卿應該不會發現端倪。
他手裏捏著手機,沉悶幾秒。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今天,是你動了溫涼?”
似乎得到了對方否定的答案,莫未安的表情很顯然緩和了些。
幾秒後,他的語氣裏帶著篤定,陰狠地說:“你答應過我,溫涼,我要親自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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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豪苑裏,趴在廚房門上,專心致誌看著廚房的溫涼,打了一個大噴嚏。
正在廚房給她熬粥的男人,抬起頭來,皺著眉頭:“感冒了?”
“沒,鼻子癢。”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起頭看著男人嚴肅的問:“對了,指甲!莫未安的指甲,你帶回來了嗎?”
“已經交給沐序了。”他拿過遙控器,將整個別墅的中央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他熬了粥,還炒了蔬菜,以及雞肉丁。
“什麽時候學會的?”溫涼坐在餐桌前,看著幾道家常小菜。
從前的祁夜,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別說是熬粥做菜,就連最基本的下麵條都不會的大少爺。如今卻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味道還挺不錯的樣子。
他就坐在她對麵,揚起唇角,像是等待誇獎一樣翹首以待的看著她。
直到她開口問過之後,她才得意的揚起唇角,說:“祁知非小時候挑食,學來的本領。”
他雖然隻是一句雲淡風輕的總結,但溫涼卻聽得皺起了眉頭。
問了一句:“那知非小時候吃的什麽?”
溫涼記得剛生下祁知非的時候,是有母乳的。巧姨會教她怎麽把母乳擠出來,然後拿出去丟掉。有時候她會心疼的抱著奶瓶,哭得不可開交。
明明應該為人母的她,卻不得不承受失去寶寶的這個事實。
現在回頭想起來,祁夜才說:“你抱著奶瓶不肯讓巧姨把母乳拿走的時候,祁知非連我的手都要吃上一陣。”
那時,溫涼在坐月子的時候,被祁夜接出了醫院,卻並沒有再回到金南豪苑裏,而是被祁夜安置到了另外一棟別墅。而溫涼以為祁夜不歸家的晚上,都在月蘭那裏。事實上,他白天要去處理公事,晚上要去帶孩子。金南豪苑裏請了好幾個月嫂,月蘭在豪苑裏坐月子的時候,白天會連著知非一起照顧,晚上的時候,祁夜則經常大半夜的不能休息。
月蘭說,那時的祁明根本不是祁明,而是披著人皮的惡魔。那時的祁明想要她的命,而今天一直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當喏朝著她開槍的那一刹那,她忽然體味到失去生命的速度,可以快到無法想象。
所以盡管她不認同祁夜當年的做法,也很遺憾自己錯過知非的牙牙學語的成長階段,但她很慶幸,慶幸因為當年祁夜深知他們羽翼未豐,不是祁明的對手,所以做出殘忍的決定,才讓她有活著再見到孩子的機會。
記得祁夜說過,祁明之所以恨月蘭,是因為他以為月蘭是下藥促成她和祁明上床的那個人。而祁明之所以想殺了自己,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剝奪了祁夜該有的幸福。
歸根究底,哪怕是失去理智的祁明,最在乎的人還是祁夜這個弟弟。
思及此,溫涼忽然之間抬起頭來,眼神晶亮的看著祁夜:“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