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暖暖,浴袍遞給我
“要不你來幹我,我倒給你錢?”祁夜不知道什麽時候拉開了浴室門,隻穿著一條平角褲,連衣服褲子都沒來得及穿上。
祁夜身材很好,有讓人舔屏的資本。他皮膚偏白,透明的水滴從他身上滴下來的時候,溫涼就忍不住將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房東也沒想到會突然之間從溫涼的房間裏蹦出一個男人來。
他之所以敢這麽膽大妄為的過來調戲溫涼,就是因為深知溫涼的背景,知道她生活拮據,又有一個植物人姐姐要養。
溫涼的美貌他是早就看在心裏了,今天好不容易鼓起膽子,沒想到溫涼的家裏缺冒出一個大男人來。
二而且這男人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特別是渾身上下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溫涼覺得,祁夜剛剛說過的那句話,大概是她所聽過最不要臉的對白了。
房東被祁夜嚇得不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悅的抬起頭看了祁夜一眼,然後開口:“你他媽誰啊?”
“這個女人的主人。”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一句:“以及……讓你身敗名裂的男人。”
“喲,好大的口氣,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房東鬆開溫涼,顯然下一步是打算和祁夜較勁兒了。
溫涼是知道的,房東之所以可以在這一片兒橫著走,也是有些背景的。
隨著房東放開她的那一刻,她竟下意識的朝著祁夜的方向跑過去。
那是一種基於內心深處的安全感,以至於讓溫涼的四肢比大腦更快的做了選擇。
大腦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一瘸一拐的跑到了祁夜身邊。
“手機給我。”祁夜目光平靜的看著溫涼。
溫涼不明所以祁夜要做什麽,但還是配合的將手機遞給了祁夜。
她的手機從來沒有密碼,蘇小米常常說她生活中得一點也不像現代人。
溫涼看著祁夜的手在手機屏幕上快速的撥動了兩下,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房東以為祁夜要報警,冷笑一聲:“嗬,這片兒的警察誰不賣我劉達富一個麵子?”
“喂,房東張太太嗎?我是3-12的房客,你老公對我意圖實施性騷擾……”
劉達富怎麽也沒想到祁夜居然在用溫涼的手機給她老婆打電話。一聽到這話,那可不得了了。
趕緊朝著祁夜的方撲了過去,想要奪走祁夜手中的手機。
隻是祁夜眼疾手快,身子隻不過微微一側,房東就朝著旁邊的牆壁撞了過去。
輕鬆的躲開房東後,祁夜語氣平淡的對著電話那頭的的房東太太說:“你如果有空就過來見一下你老公的最後一麵。”
“……”這話但凡任何人聽了,都知道是威脅力十足的,更何況是在此情此景的情況下。
從剛剛祁夜靈活的閃躲來看,房東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祁夜的對手。
況且剛剛那通電話一打過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家惡婆娘肯定馬上就要過來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讓老婆抓到了現行,如果沒被現場抓到,到時候還可以賊喊捉賊反咬一口。
想到這裏,房東立刻改變策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而祁夜早就已經料到了房東的目的。
長腿一踹,直接將房門給一腳踹了回去。
溫涼不知道祁夜這算不算是在生氣,但剛剛踹門的那個動作,的的確確一點也不溫柔。
“暖暖,浴袍遞給我。”祁夜站在門口,對著溫涼開口。
又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暖暖兩個字,溫涼下意識的就按照他所說的,瘸著腿,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間。
眼見從祁夜手中是沒辦法逃走了,劉達富隻好想到把溫涼當做人質,於是朝著溫涼的方向跑過去。
祁夜順手拿過門口鞋櫃上的羽毛球拍朝著劉達富的方向扔了過去。
而溫涼在意識到劉達富朝著她的方向跑過去的那一刹那,她想也沒想,順手就操起了廁所裏的拖把,然後一把朝著劉達富的方向扔了過去。
劉達富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前後夾擊,後腦勺被羽毛球拍打了不說,前麵還吃了一嘴的廁所拖把。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祁夜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看著溫涼:“暖暖,浴袍。”
溫涼這才丟下拖把,然後取了浴袍回到祁夜身邊。
隨手將浴袍套上後,祁夜拉著溫涼的手,打開了房門。
張太太一臉焦急的朝著房子裏看,卻隻見到裹著浴袍的祁夜自己乖乖站在旁邊的溫涼。
這件事情溫涼還沒走想好接下來要怎麽處理,因為剛剛祁夜那一棍子打打得不輕,劉達富當場就疼得趴在了地上。
祁夜羽毛球打得很好,以前曾經代表市羽毛球隊參賽過,後來被國家隊選中之後,他又直接拒絕了將來能夠為國爭光的機會。
那會兒溫涼天天纏著學校羽毛球隊伍的老師,好不容易才要來一個助理的機會,能夠名正言順的陪著祁夜去參加全國大賽。
結果沒想到祁夜得獎之後,竟然放棄了為國家爭光的機會,那會兒溫涼一本正經,很遺憾的問祁夜:“這麽光榮的事情,你為什麽不答應?為國家爭光不好嗎?”
“相比為國爭光,我更樂意帶動祖國經濟生長。”
那時想想,這話可真是大言不慚。
可是將那句話放到現在來看,溫涼才發現,祁夜這叫言出必行。
當她從回憶裏回過神來的時候,祁夜已經拉著他的手朝著門外走了。
剛剛給房東的那一拍子可不輕,這會兒張太太已經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劉達富麵前。
祁夜卻直接拉著她的手就朝著樓下走去。
顯然並不打算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解釋清楚。
張太太也沒想到溫涼和祁夜這兩個打傷人的罪魁禍首若無旁人的就手牽手離開了。
於是站起身來就朝著溫涼和祁夜的方向追。
這時的也祁夜就穿著一件浴袍,分明應該停下來好好解決這件事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張太太追上來的時候,溫涼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拉著祁夜的手往樓下跑。
可是她卻似乎忽略了自己腳踝受傷的事實,於是剛剛跨了一大步,瞬間整個人就疼得齜牙咧嘴的。
祁夜就在那一瞬間,輕鬆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房東太太口不擇言的在他們身後破口大罵,劉達富在後麵疼得鬼哭狼嚎,最終房東太太隻好是選擇回頭查看劉達富的傷勢,不管怎麽說,溫涼必定還是這裏的房客,再怎麽逃跑也跑不到哪兒去的。
這大概是溫涼和祁夜重逢以來,她在他的懷裏最安靜最乖巧的一次。
她沒有掙紮,而是老老實實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任由她抱著自己下了樓。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祁夜在這個時候要帶著她離開,而不是直接和房東太太對峙。
祁夜將溫涼放在了副駕駛座上,然後幫著她係上安全帶。
自己則穿著個浴袍繞到車子前麵。
等到車子啟動之後,溫涼才突然響起剛剛房東吃拖把的畫麵,不由得有些好笑。
“笑什麽?”旁邊傳來祁夜沉穩的聲音,雖然穿著浴袍的男人有些狼狽,但是卻一點也掩蓋不住男人絕佳的魅力。
溫涼沒有回頭看他,而是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沉默了一下,溫涼覺得至少就今天的這件事情,她是應該謝謝他的。
所以她一直望著窗外,想了好久的措辭,這才終於扭過頭看著祁夜。
“口頭上的謝謝,我不接受。”似乎已經料到了溫涼扭頭的目的,他率先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不謝了吧。”溫涼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她這條命曾經是差點為了他而自殺的命,如今一句謝謝顯得多廉價。
“請我吃碗麵吧!”祁夜突然開口。
溫涼側目,沒想到他會提出這麽簡單的要求,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哦。”
“天天麵莊怎麽樣?”祁夜問。
“不是拆了嗎?”溫涼順口回。
那是以前學校附近的一家麵館,本來味道是挺好的,可是聽說老板家裏出了事兒,五年前就已經關門了。
讀書那會兒溫涼特別喜歡去麵館點一碗水餃,因為老板的餃子餡兒特別飽滿,準確意義上來說,那個地方是溫涼對祁夜一見鍾情的地方,所以溫涼對那個地方特別有感情,可是就在她和祁夜離婚不久後,麵館就是關閉了。若不是祁夜突然提起,大概溫涼都以為自己忘了。
可是當他不經意的提起,那些不願回首的往事,突然之間又像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似的瘋狂生長了起來。
祁夜回他:“之前是老板經營不善倒閉了,不過老板知錯了,又重新開了一家。”
分明是在說麵館,可是溫涼卻生生的從祁夜的話語中聽出了另外一番味道。
感覺他像是在借麵館比喻他們的婚姻。
之前那段婚姻,因為他們經營不善,所以走到了離婚的地步,所以他現在知錯了,於是又重新回頭了,是這意思嗎?
還是……單純的隻是她想太多了而已?
不管答案是什麽,溫涼都不想深究。
於是她看著祁夜,平淡的接了一句:“做生意就是好,做錯了可以重頭再來,可要是做人,就未必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