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空降成都的言簡意
走進醫生辦公室的一瞬間,央錦書再次緊張了起來。
每次央錦書緊張,就會出現頭暈,想要癱軟在地的症狀。
所以走進去的她趕緊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同時伸出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以此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的狀態。
“你好!醫生。”央錦書笑了笑。
“你好!請問是哪兒不舒服?”醫生詢問道。
央錦書立馬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背中間的位置,“頸椎痛,連著後背心也疼。”
“疼到動一下都想流淚,低頭更是完全不能。”央錦書一邊說一邊嚐試著將頭低了一下,險些沒有被自己這樣的動作給送走。
醫生立馬站了起來,摸了摸央錦書疼痛的位置,“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多久?”
“一周的樣子。”央錦書想了想後說道。
“你的職業是什麽?”醫生一邊在電腦裏錄入病情資料,一邊繼續問道。
“我全職寫作。”央錦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就是職業病了,平時可得多小心呢。畢竟隻有身體健康了,你才能一直寫下去。”
“每半個小時要從電腦前起來活動活動,不能一直坐著。然後可以增加一些運動,比如遊泳,打羽毛球,瑜伽什麽的。但是做這些的時候要以身體的感受為前提,一旦覺得不舒服就要停下來。”醫生很是耐心的叮囑道。
央錦書頻頻點頭,表示感謝。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症狀嗎?”醫生繼續問著。
“頭暈,經常性的。”央錦書的身體裏有兩種暈,一個生理的,頸椎病導致的。還有一個則是心理的,焦慮症導致的。
這兩種暈雖然都是暈,卻又完全是兩種類型的暈,最明顯的區別就是一個不會突然暈倒在地,而一個會。
醫生點了點頭,“這是頸椎病的一個典型特征。”
“你這樣的情況必須要做治療。可以選擇在門診做,也可以選擇直接住院。你看哪一種更方便?”
一想到每天都要在醫院和家之間來回奔波,央錦書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頓時疼的更為厲害了。而住院節約起來的時間,她依然還是可以工作的。
所以央錦書絲毫猶豫都沒有,“住院吧。”
治療和工作兩不誤,這就是央錦書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她擔心自己一個人在家因為疼痛而出現什麽樣的意外。
在醫院住著,她就不需要擔任何的心,因為無論發生那種突發情況,都是有醫生和護士的。
這是一件超級有安全感的事情。
即使費用貴得多,央錦書也覺得完全可以理解。
同時她也對於家裏人的擔憂有了些許的感悟。
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她始終一個人,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麽意外,都不會有人知道。
這樣的事情在家裏人看來是極其悲傷,極其造孽的。
央錦書也承認這樣的事實。
隻是她還是不會輕易的就選擇和一個人結婚。
婚姻是一場未知的冒險,風險太大太大了,所以如果隊友不是自己特別喜歡的男孩子,央錦書是不可能去嚐試的。
醫生很快打好了一張單子遞給了央錦書,指著上麵的電話號碼告訴她,“這是住院部護士站的電話,你繳費後和他們聯係,什麽時候有床位,什麽時候你就拿上這個單子過來辦理入院。”
“通常情況下,得等多久才能有床位呢?”央錦書的頸椎頓時又是一番劇烈的疼痛。
“一個月。”醫生的語氣很是平淡,卻足以讓央錦書感到絕望。
不知道一個月以後的自己是否還活著?
“快的話,半個月也可能。”
“我給你開了擦的藥,吃的也有。你先用著。到時候入院的時候記得帶上,別浪費了。”醫生再次叮囑道。
央錦書點頭後伸出雙手接了過來,“好的,謝謝醫生!”
走出醫生辦公室的央錦書立馬給醫院的票販子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多少錢可以盡快入院,票販子給出的價格是4000。並且也得等上半個月。
所以央錦書絲毫猶豫都沒有的選擇了自己靜等,4000塊錢,這筆巨大的數額,她還是留著吃肉好了。
在跟護士站聯係後,那邊告訴央錦書一有床位會立馬通知她來報道,讓她一定要注意接聽電話。
畢竟這張床位錯過了,再等下一張床位,不知道還需要等多久。
然而就在電話剛剛掛掉的時候,朝顏打來了電話。
“喂,朝顏姐。怎麽了?”難道是言簡意那邊商量好了,以後一定不會再失聯。
沒有想到的卻是,“我和公司領導商量後,你還是回到山上去吧,這樣穩妥一些。你不需要每天擔心過來,擔心過去。你覺得呢?”
央錦書當然覺得朝顏這個建議好,但是當前,她最重要的事情是治療頸椎病。
一個人如果身體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夢想與情懷?那和做夢完全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頸椎病犯了,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可能得過段時間才能去山上了。”央錦書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朝顏並未察覺到。
朝顏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重心長的說道,“錦書,我們這一行,沒有幾個是沒有頸椎病的。”
“治療也是不可能痊愈的,隻能靠日常的養。”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堅持一下。好嗎?”
央錦書的喉嚨突然有些哽咽,“好。”
掛掉電話的央錦書眼淚瞬間就滑了出來,她感覺現在的自己連生病都不被允許了。
在完成和言簡意的這次合作之前,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隻是是有感情的機器人,沒有任何一絲想要的自由。
就在這個時候,央錦書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竟然顯示著言簡意的名字。
這讓央錦書很是吃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哽咽,“喂。”
“怎麽了?”令央錦書沒有想到的是,言簡意竟然還是聽出來了她的異常。
央錦書沒有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在哪兒呢?”言簡意繼續問著。
“在醫院。”言簡意的聲音放的柔和了許多,這讓央錦書的內心突然有了那麽一丟丟的溫暖。
“哪兒不舒服嗎?”
“我頸椎病犯了,特別疼,動一下都感覺能要自己命。”央錦書越說就越覺得自己委屈。
“別哭,醫生怎麽說的?”言簡意很想好好哄哄央錦書,可是開口時,還是隻有別哭兩個字。
央錦書抽噎的更為厲害了,“醫生讓我回家等床位,可能要等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
“需要等上這麽長時間的嗎?”言簡意若有所思的說道,央錦書肯定是疼到了一定的地步,否則以她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掉一滴眼淚。
她是一個無論內心多麽崩塌,都想著要帶給別人快樂的人。
“嗯,醫院裏的床位太緊缺了。”
“那你先回家,等醫院的電話。”言簡意一邊往行李箱裏麵塞著東西,一邊說道。
末了,又補充道,“注意安全。”
央錦書點了點頭後,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央錦書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穿著睡衣,頂著一頭雞窩似頭發的她一臉懵圈的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言簡意,他的旁邊是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而他的手上,一隻手捧著鮮花,一隻手拎著豆漿和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