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20，護下天下，護下你
元犀愣了愣，“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那鎖魂棺的作用，就好像是一座牢籠，鎖住的是整個十八層地獄，就相當於把鎖魂棺分成了十八層，裏麵住滿了惡鬼。現在，你要把它取過來，就等於把裏頭的惡鬼全放出來了。阿犀，你會為了一個我，而禍害天下蒼生嗎？”
雪遲歪著頭，一臉的好奇，看著元犀不自覺得蹙起眉頭，“這些惡鬼，可能會危害人間界，也有可能禍亂冥界，妖界，精靈界，仙界……總之，後果會非常糟糕。為一人而負天下，這代價，你覺得你承受得了嗎？”
“就沒有其他法子嗎？”
元犀沒料到後果會這麽嚴重，他是想護著雪遲，可是，為一人而害萬千生靈，這是做法，實在自私，他沒辦法說，他會不管不顧隻求她安好。
“沒有。”雪遲輕輕一笑，眼神忽變得幽幽，“有些選擇就是這樣千難萬難的。為了蒼生大道，而牲犧小我，這是神與仙要麵對的責任。能力越大，而責任越大。修煉的最終不是成個人之私，而是護小扶弱。”
元犀看向她，“你會選擇護小扶弱，成全天下？”
他好像明白了，她在教他有所為，有所不為——蒼生和個人，先蒼生，後個人，才是一個合格的神仙。
“若有必要，是。”雪遲望著那高高飛起的風箏，笑容淡淡，“所以，元犀，你的擇決呢？”
“但是，如果我連自己所愛都護不下，還怎麽護得下天下？”元犀牽住了她的手，微一笑，“我不想二選一。我要你，也希望天下太平無恙。”
“事間世，難兩全。元犀，心懷私，天下必亂；心向公，一生寂寞。要是換作是你，你怎麽辦？”雪遲的眼底又好像浮現了幾絲哀思。
元犀看到了她的不對勁，忙捧住她的臉，“小遲，你怎麽了？”
雪遲眨了眨眼，好像是剛剛從夢裏驚醒一般，“啊，什麽？”
“小遲，還記得你說了什麽嗎？”元犀凝神而問。
雪遲想了想，茫然，“不記得了。”
又不記得了。
元犀麵色很凝重。
“我說什麽了？”她好奇。
“你說，事間世，難兩全。心懷私，天下必亂；心向公，一生寂寞。你問我，怎麽辦？”他重複了她剛剛說過的話。
雪遲點了點，嘻嘻笑道：“好像是說過。那你怎麽辦？”
元犀卻伸手將她摟住了，輕輕撫其頭，“你放心，我會想出一個兩全的法子，既要護天下，也要護下你……”
“嗯，那我等著。”她反抱住他，嘿嘿道：“你終於知道要抱我了。我喜歡你抱我。不過，風箏，飛走了……”
“沒事，我們再去買。那麽多冥珠，不花白不花……”元犀寵溺地拉她的手，“走了，我們去找一家客棧，好好地吃一頓。
他們尋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間，吃了一頓好的，晚上，她睡床，他睡地鋪。等她睡著，他卻坐起，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心下的不安在一層一層翻起來。
難道真的沒有法子，將鎖魂棺借來一用嗎？
或者，他該去找那個名叫逍遙的人，問一問清楚。
在雪遲身上做了一道結界，他開門出去，想要去尋一尋那個人。
下得樓來，卻看到逍遙就坐在樓下的大堂裏，叫了一壺酒，兩個菜，正笑嗬嗬坐在那裏，還衝他直招手：“過來過來，好久沒吃酒了，一起來吃上一頓……”
“我正想找你。”
已時夜深，大堂內除了店家，概無他人，而那讓家正在打哈欠，雖百般不情願，卻不得不在邊上服侍，誰讓這位主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呢？
“找我何事？問我你以前的事？你真把以前的事忘得幹幹淨淨了？不至於啊？雖然我也沉睡了五千年，但你若沒遇上什麽事，怎麽可能會失憶？莫不是你死過一次，投過凡胎？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逍遙對他的充滿了好奇。
元犀沒把手伸過去，“我不想知道以前的事，你叫逍遙是吧……”
“是。怎麽了？”
“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向你們冥界借用一下鎖魂棺？”他直接發問。
逍遙怔了一怔，“為什麽要借用？”
“我需要它救人。”
“你想要用，直接拿來用不就行了嗎？”逍遙說得好輕鬆。
好奇怪，他不是冥官嗎？怎麽沒有阻止他，反而勸他直接拿來用？
元犀有點回不過神來，“直接拿來用，不是要做大亂子的嗎？有人告訴我說，鎖魂棺等同於牢籠，取了它，就等於把惡鬼全放了出來。”
“的確會把惡鬼放出來。但隻要你把你的避邪劍取來，鎮在那裏，不就可以把鎖魂棺替出來了嗎？對了，你的避邪劍呢？我怎麽沒在你身上感受到它的氣息……”
逍遙皺了皺眉心，猛得扣住他的手探脈，而後詫然，“你現在隻是地仙的仙力，你所有神力全被封住了，誰幹的？怪不得你的避邪劍也不見了……”
“避邪劍？”沒聽說過。元犀伸回自己的手，“那把劍是我的？”
“是啊。那把劍可以鎮攝世間一切邪惡之靈。十八層地獄的惡鬼，一見到他，都會瑟瑟發抖……就連煉獄裏的惡靈也會怕你的劍……更怕你……”
這個冥官越說越玄乎，越說越引發他對舊事的好奇。可他就是不想知道，但現在，他又不得不找回那把避邪劍……
“怎麽找回避邪劍？”
“找不回的，憑你現在的仙力，你根本拿不起避邪劍。那劍足有萬鈞重。也使喚不了。除非你把你體內的封印給解了……不過，很難的，封印你的，不是神，便是神尊。一般人沒那麽大的能力來封印你……所以，現在，你還真取不了鎖魂棺。雖然鎖魂棺是你的東西……”
聽到這裏，他搶斷，叫道：“鎖魂棺是我的東西？”
他再次被驚到了。
“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不過，那時它不叫鎖魂棺，而叫鎖魂玉床，是你拿來睡覺用的，可因為十八層地獄裏的惡鬼總有惡鬼逃出來，你就用你的鎖魂玉床變成了一副棺材，鎮在了那裏……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逍遙驚訝地搖搖頭，“你就是因為幫到了冥王管住了十八層地獄，才被封為護冥使者的……怎麽都忘了呢，那時我們玩得多好……”
是啊，他竟忘了一個精光。
曾經的他，到底是誰？封印他的，又是誰？
好奇心，在一點一點冒頭。
他該去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