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不去了

  “好…久不見。”秦琛嘴角勾了抹苦澀，目光複雜的落在周晴雪身上，“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五年不見，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麽？”


  他低沉的聲音裏透著失落，柔和的眉眼，緊緊的鎖著她故作輕鬆的臉，“但我怎麽也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疏離。”


  身體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悲傷的眸子。


  周晴雪攥緊手心，麵帶疏離的淺笑著揚唇，“五年不見，生疏也很正常。”


  她一次次的冷漠，在這一刻，徹底擊潰了秦琛所剩不多的理智。


  “晴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他猛的上前，手掌用力的捏住她纖細的手臂，“五年？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他紅著眼，氣息逼人。


  麵對他的責備，周晴雪隻是輕顫了下眼瞼。


  忽而倔強的揚起眸子與他對峙，“五年前的那一陣子你在哪？”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裏？


  現在他又有什麽資格跑來質問她。


  秦琛怔住，臉色複雜，“我…我當時有急事出國，沒來的及跟你說。”


  “你知道那時的我有多無助嗎？”周晴雪顫聲，甩開他的手臂，染上水霧的眸子輕眨。


  “晴雪，我…對不起。”


  秦琛的聲音軟了下來，眼中噙著自責。


  他怎麽也沒想到，在他離開的幾天裏她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他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她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周晴雪深吸一口氣，隱去那些不堪的往事，“都過去了。”


  秦琛上前一步，解釋，“當時都是我不對，後來聽說阿姨的病已經籌到錢了。”


  他那時瘋了一般找她，找人打聽後才知她母親突然病發，她正四處籌錢。


  想到那時她無助的樣子，秦琛的心口就湧起一股難言的疼痛。


  “那你知道錢是怎麽籌到的嗎？”


  原本即將痊愈的傷口，再一次被秦琛撕開來。


  周晴雪粉嫩的唇瓣勾起諷刺的弧度，心中像是被人狠狠的剮了一下。


  “你……？”秦琛感受到她那股好似受傷小獸般的狀態，嘴角喃喃地閉上。


  那是她用身體換來的錢！


  周晴雪失望的閉上眼睛，就像被人猛的一下推入十二月的湖水裏，那種痛徹心扉的涼，讓她顫栗。


  “沒什麽事你就請回吧！”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


  秦琛急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提了，現在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秦琛近乎乞求的望著她，聲音裏透著卑微。


  “不提了不代表就沒有發生過，它就像一條鴻溝，永遠的橫在我們之間。”


  周晴雪漠然的戳穿他的自欺欺人。


  麵對這麽冷漠的她，秦琛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他害怕，害怕她再一次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他陡然抓住她的手，雙眼猩紅，“不會的，我們現在就結婚，我會用我的未來來彌補你，好不好？”


  他的卑微與害怕再一次讓周晴雪堅硬的心房裂開了一道口子。


  淚水早已經蓄滿了她的眼眶。


  “我們結婚”


  多麽美好的四個字，而現在這四個字卻震的她心尖打顫。


  “我們回不去了。”


  她漠然的別過臉，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一路小跑著上樓，留下身後呆若木雞的秦琛，傻傻的站在那裏。


  “大小姐。”


  樓梯口，李媽心疼的輕喚出聲。


  周晴雪順手拿過李媽手中的畫紙，低垂著頭，快步跑進房間。


  關門聲響起，她卸下所有的偽裝，身體好似失去了重量，無力的倚靠著門滑了下去。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細弱的聲音從她的口裏傳出來，她難受的抱住膝蓋，把腦袋用力的埋在臂彎之間。


  看著緊閉的房門，李媽歎息一聲。


  “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