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自己黑不叫黑
如果說第一個手術是輕描淡寫的工筆細描，那第二個手術就是大刀闊斧的狂草，陳群的各種指令一直在手術室沒有任何間斷，將整個手術小組全部拉至了一個極限的位置。
僅僅七分鍾，擔任器械護士的趙雪就覺得自己到了一個奇異的臨界點上，隨時有可能崩潰，累得沒有力氣持續下去。但偏偏還有一絲絲餘力可以堅持一下，隻是最悲催的好像應該是擔任陳群第一助手的祁虹。
這其實也算是陳群臨時換將，將經驗豐富的帶組教授給弄去搶救另外一個三號病人，讓祁虹這個沒有多少外科手術經驗的祁主任來麵臨生死間的爭分奪秒。
不過祁虹的感受和趙雪有些不一樣，她覺得自己已經成了陳群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幾乎三分之一的指令都是陳群對自己要說的，剛完成一個動作，然後下一個指令又下來了。
開始還有些擔心自己能否跟得上陳群的速度，但後來直接放棄躺平了，覺得自己做一個麻木而沒有任何思想的木偶人，好像更能完成陳群分配的事情。
陳群也顯然看出了這一點，對女學霸這種癩蛤蟆模式的戳一下動一下心知肚明，知道祁虹之所以能跟進手術，甚至不出一點錯誤，就是因為她作為老隊員，在係統空間和他配合了太多太多的全身骨骼寸寸斷裂病人的搶救，最後還取得了圓滿成功。
那對於一個胸部大部分骨頭碎裂的病人，祁虹和趙雪都出現了一種模擬影響現實的奇異表現。他們的內心可能不知道如果完成，但她們的肌肉記憶卻知道正確的方法，隻是需要有人提醒一下。
趙雪因為已經晉升成為了專家級的器械護士，所以很多情況下自己能有一部分自主意識來配合陳群，但女學霸就是一個某種程度上的失憶患者，一舉一動都需要有人指揮。故此陳群當起了整個手術團隊獨一無二的指揮，將團隊拉入到了高速運轉的境地。
二十七分十一秒，最後一根碎骨搭建完畢，所有血管通路打通，患者猶如過山車一樣的生理指數一下穩定下來，出現了竇性心律。
“讓創傷科的主任醫師來接手剩下的縫合，其他人再堅持一下。趙雪，你有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我需要你參與最後一個手術，馬上去休息一下，補充一點水分和碳水化合物。給我一包葡萄糖和生理鹽水。”
陳群吩咐完畢，拿起旁邊替補護士遞過來的葡萄糖水，一口氣就喝得精光，然後又如法炮製，將第二袋生理鹽水也給喝了個精光。
手術室中的幾個小護士累得雙腿都在顫抖，但突然間看到陳群露出一種狂野男人的原始野性，和他素來溫文爾雅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一下間有些看呆了。
果然是一個野蠻人，看起來最了解陳群的，還是他的枕邊人。
所有女孩子都從腦海中浮現出了大小姐經常詆毀陳群的言亂，原來大家都以為是說笑，現在看起來確鑿無誤。
第二個幾乎不可能搶救的病人成功救治，其他人也是信心大增，在陳群快刀斬亂麻的一番操作下，將魯毅完成了前期工作的病人給順利救下，時間卡得剛好，甚至和小掃把給出了預期手術時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等最後一個手術完成後，三個手術小組的人全部癱倒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在衣帽間的椅子上，長凳上，甚至靠著牆壁，就一靠過去就直接進入了夢鄉中。
陳群表麵上看起是最累的一個人，但隻有他自己心頭清楚，其實他還有餘力再完成兩三個手術。不過他不能做得那麽明顯，隻好先躺平了裝出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但其實卻進入了係統空間試驗室，核對小掃把今天的出色表現，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
不過在無所不能的係統空間的追查下，陳群轉眼就清楚了小掃把的超長發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
真正小掃把給出治療方案，其實和大家看到的方案隻有四分之一的相似性，主要還是在術式的選擇上。而其他的不同，都是由於外人幹預造成的，自然也不能稱之為黑客入侵。
大小姐身為主程序設計師，侵入自己的係統當然不算是黑客，隻能是一個偷梁換柱的把戲罷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大小姐在家裏閑著沒事，不能直接站在手術台上和陳群並肩作戰，但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陳群救治病人。
一句話，她就是利用小掃把給出的結論，從平日了解陳群的方方麵麵出發，給陳群製定了一個更合理的搶救方案，所以看起來像是小掃把真正的成精了，進化成了真正的人工智能。
這結果讓陳群哭笑不得，更有一絲暖意浮現在心田。
其實天朦朧亮的時候，劉洋就過來視察了，隨同過來的還有省市領導。
“小黃，那幾個重傷病人情況怎麽樣了，救回了幾個？”
黃海濤也有一些疲憊，不過對於奮鬥在一線的陳群，他的情況要好得多。眾所周知，陳群經手的病人，從來都是沒有什麽並發症和後患，頂多會出現一點小問題，不過七個不可能救治的病人全救了回來，也會相應地出現一些常見術後症狀，畢竟手術不全是陳群一手完成的，所以需要其他人負責查缺補漏，他也是累得夠嗆。
“七個全救回來了，不過醫院最精銳的三個小組四十多人，全部累趴下了，大部分都在更衣室那邊睡著了，我每人送了一個枕頭，一床被單，沒有叫醒他們，讓他們多休息一下，下午才叫他們吃飯。”
“七個都救回來了？不是三個送進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心髒跳動了嗎？”
才從省人民醫院過來的分管領導驚訝地追問了一句。
黃海濤豎起了兩個指頭，給出了正確答案。
“心跳複搏隻要運氣不算太差，在我們醫院都能暫時給救回來，爭取一點時間。但真正完全救治，需要世界最頂級的外科技術，這是我們醫院看家的底子，所以我們有把握搶救一半。但要全部搶救，那就需要和時間賽跑，需要將一分鍾變成四五分鍾使用，這時候就需要超級計算機來進行模擬處理，給出最佳治療方案。這也是我們醫院能全部救下來的根本原因。”